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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伯特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有人花费大量时间弄废了她的能量罩输送器,又把地球来的使者叶给带走了。
算计来算计去,到头居然被一个小人物摆了一道,巴勒伯爵决定亲自去找这些小老鼠们。
在一楼发现了很多滴状血迹,应该是逃跑时候留下的,一楼走廊第三个拐角处扔着那件战斗服,墙上还有一只血手印。
混在人群中往外跑,跑出去了吗?
肯定没有,直接从门口跑出去是最蠢的办法,那些来观看比赛的人都有车,要回去也是先跑到车库取了车再走,而他们跑出去之后连车库都进不去,会被非常明显的留在原地。
巴勒伯爵抬头看向二楼,很有可能,这些人在跑到门口的时候,借着昏暗灯光的掩护上了楼。
管家示意手下的人分开搜索,巴勒坐在一楼的沙发里,旁边是克劳西娅,她的姊妹。
克劳西娅穿着一身朴素的灰纱裙,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披肩。就算已经到了室内,她也不肯摘下头上的帽子。
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仔细想来,都有十多年之久了。上次分别的时候,克劳西娅还是一个青春的少女,巴勒伯爵也还是上一任喜欢喝酒的那个。
“你最近......还好吗?”克劳西娅微微抬头,露出宽大帽檐下的一张粉唇。
巴勒伯爵耸耸肩,“就那样了,倒是你,在审判庭住了这么多年,没发生什么事吧。”
克劳西娅摇头,“还是老样子,审判庭的人都没有变。”
巴勒伯爵抬眼,从繁密的蕾丝纱布那细小的孔中,好像与克劳西娅对视了一眼,她斟酌了一下,说:“要一起吃个晚饭吗?有你最爱吃的葱饼和蘑菇汤。”
“那都是十多年前我爱吃的东西了。”克劳西娅笑了笑,“不过我很乐意再尝尝。”
侍女收到指令下去准备菜品,留下巴勒俩的姊妹俩相顾无言。巴勒伯爵忍不住动了动胳膊,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
管家带着十几个人从二楼下来,恭敬地说:“大人,没找到人。”
“那......克劳西娅,我先上去看看?”巴勒伯爵起身,顺手拿起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
克劳西娅点点头。
管家跟在伯爵身后,低声说:“我们在书房里发现了血迹和一些东西。”
巴勒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但是其他地方就没什么了。”
刚走上二楼的巴勒只觉一阵凉风吹在身上,扭头便看到了大敞着的窗户。
旁边的下属小跑过去把窗户合上,巴勒没有在意。
书房里什么东西都没少,当然,这个书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时常不锁门了。
一件破破烂烂的红裙和些许碎裂的布条,那个叶可能在这里处理过伤口。
“医疗室看过了吗?”
“没有,大人,医疗室的钥匙不在我们这里。”
巴勒这才想起来,医疗室是费礼侯爵的,她们连备用的都没有。
那些人总不可能神通广大到进去医疗室吧?但还是小心为妙,里面的东西一但暴露,没有一个人会好过,“让人通知侯爵阁下的人来看看。”
线索断在了二楼书房,整个二楼走廊和三楼都没有任何痕迹,因为某些原因,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安装监控,搜查任务陷入了僵局。
巴勒不满地皱眉,“把诺伯特探长请来。”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我出三倍的价钱。”
巴勒坐在书房的躺椅上,伸手解下腰侧的剑鞘。这把剑常年隐没在她的衣袍下,已经和她这个人都融为一体了。
前些年上流社会中最有名的笑话就是巴勒伯爵在舞会上佩剑。
但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现在已经没有人对她时刻佩剑有什么疑问了,谁还没有些怪癖呢?
更何况巴勒伯爵的佩剑就是一个小玩具,连人的衣服都砍不烂。所以就连面见国王,她都带着这把玩具佩剑。
如果昨天有人注意到了她是如何轻描淡写地杀死一头雄狮的,莉塔女王还敢不敢私下和她会面就两说了。
这把剑很华丽,剑柄贴了一圈宝石,剑鞘也用稀有水晶打造,常常让人首先注意到外表,从而忽视里面锋利异常的内在——奢侈地全部用了顶级玫瑰尖刺,一把神兵利器。
诺伯特探长就住在旁边的酒店里,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又被伯爵的仆人吵醒,站在伯爵面前,径直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晚上好,伯爵阁下。”
巴勒伯爵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我付你五倍的价钱。”
探长把嘴里的烟拿出来,笑嘻嘻地鞠躬,“非常乐意为您服务,伯爵大人。”
“所以说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吗?”
“是的,我们没发现其他的痕迹。”
二楼那扇刚关好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凉风掀起探长凌乱的短发,吹得她眯了眯眼睛,咬紧嘴里的烟头。她的目光从窗户转移到了天花板上,“通风口呢?你们检查过了吗?”
管家惊讶地看了伯爵一眼,摇摇头,说:“没有,但是通风口怎么可能有人......”
“去查看一下吧,大人。”探长深吸一口薄荷味的烟草,懒散地靠在墙上。
管家让人带了梯子来,随后一个瘦小的人钻进去查看。
“有情况了!”那个人从通风口里拽出一个细长的折叠梯子。
探长来了精神,果然在通风口里!“这把梯子是谁的?”
管家说:“是库房里的工具梯子,平时就放着二三十个。”
“好吧。”探长熄灭烟头,一勾手攀在梯子上,自己钻进了通风口。
过了一会儿,声音从三楼传来,“这个通风口还连着三楼呢!”
巴勒伯爵的脸色微变,站起身和管家一起上了三楼。
探长的脑袋从三楼走廊的通风口伸出来,叫道:“帮我拿一个梯子,我先下来再说。”
三楼是巴勒伯爵的私人起居用地,刚才管家带人也只探查了一下不是很重要的地方,如果真的被人跑进来了......
巴勒的脸色难看,咬牙说:“把他们找出来!”
“等等!”探长灰头土脸地下来,弹弹身上的尘土,说道:“这个通风口还有好几个拐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为了尽快跑出去,他们不会选择在三楼逗留,而是直接找通向外面的出口,这个通风口最终通向哪里?”
管家想了想,说:“好像是后面的树林,我应该没记错。”
巴勒挑挑眉,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都去找找,毕竟是一位使者,我需要证据对国王陛下呈上。”
探长和两个人又从通风口钻了进去,剩下的人去了树林里。要找到证据,最好就是按照他们的方法做一遍。
很快就有了结果,在通往树林的那一段管道里发现了衣服被管道上铁皮刮出的纤维。
众人等了一会儿,去树林里的也回来了,带回来一包散落的点心和几件衣服。
两相比对,再串联一下,很快大家就还原出事情的真相。
这些人到了二楼后,又从通风管道跑到树林里,结果被树林里的野兽分尸,只留下这些准备好的逃生用品。
很完美的逻辑,巴勒伯爵也满意地点点头,后山可全都是生化野兽,没有武器又受伤的人进了树林,怎么看都死路一条。
探长笑眯眯地说:“这是其中一种解释。”
巴勒看着她,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房间吗?”
没有人回答。
她也不生气,说道:“我在通风管道里发现还有一条路,那条路通往这个房间,如果你们见到了房间主人,麻烦告诉她一声,要小心哦,可能有人躲在房间里呢。”
巴勒伯爵嘲讽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转头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上前送客,探长朝她点点头,一起下楼去了。
旁边的侍女有条不紊地打扫被弄乱的走廊,巴勒伯爵推开方面,虽然她自认没人有胆子进她的房间,但另一只手已经握在了腰侧的剑柄上。
“哗——”
房门被推开,房间里还是和往常一样,通风口上盖着纱网,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先快步走到书桌前,电脑是关机状态,桌上的电子光页也还停留在她下午看的那一张。
目光在房间内巡视,高大的衣柜靠墙摆放,室温调节器是实心的,一直在持续工作——
巴勒猛地弯腰,朝书桌底下看去。
什么都没有,地毯也很干净。
拉开柜门,里面挂着满满当当的衣服,她直接抽出剑刺出,将整个衣柜里的衣服拦腰斩成两半,衣摆整整齐齐的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果然没人。
巴勒转身,一剑划出,离得不远的大床,粉红色的床幔被划破,露出里面雪白的床单和酒红色的被子。
在哪里呢?
巴勒来来回回地踱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双手把剑竖着拿好,狠狠地刺穿整个床板。
锋利的剑身像是切豆腐一样从上到下,把被子、褥子、床板全部切开。
还是没有。
巴勒微微喘着气,把剑拔出来,转身环顾这个房间。
沙发、茶几、挂画、落地灯......卫生间和浴室......
她慢慢地靠近浴室,把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直接抬脚踹了上去——
“咣当!”
铺着粉色地毯的浴室一览无余,正对着的就是空空的浴缸。巴勒直接一剑把浴缸旁边的柜子从中间劈烂,这个房间里再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浴室和卫生间联通,站在门口可以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
该死的诺伯特,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每天向玫瑰祈祷,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干过什么!
这个房间是没有办法住人了。
巴勒伯爵拿走桌上的电子光页,阴沉着脸出去,让管家联系人明天重新装修一下她的卧室。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在主卧第一个遭受巴勒毒手的衣柜里,路斯从碎衣服堆爬里出来了。
只差一点,那个巴勒的剑就会劈到他!
还好他平时有好好锻炼,在察觉到不对的一瞬间从衣服里溜了下去,逃过一劫。
只是他已经看过了,颜川根本不在床底,他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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