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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光7
刘澈,你是怎样呢?
听到所谓的“恋人”将你视作赌约的战利品、参与到上流圈层天真残酷的游戏中、无法摆脱“囚鸟”的身份。阶层固化的背景下,娇纵、可怜的云雀辗转几侧,企图寻找到真心的主人。
会愤怒吗、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恨不得给赵珩一耳光吗?还是会难过,为自己的真心付诸东流而落下晶莹的泪水呢?
独属于刘澈的清浅香味涌入鼻腔时,裴尚装作不经意地抬头。他野性、毫不遮掩的掠夺目光,直直与狭窄门缝外的刘澈对视。
得以亲眼所见,那张漂亮冷情的脸上竟有泪珠滑落。泪水将他的眼尾抹成绯红,裴尚甚至看出他眼底的脆弱。
向来坚韧、执着、随时如一把利刃出鞘的人,被动陷入薄情寡义的玩笑中。如今脆弱地袒露最真实的情绪:孤独、寂寞与冰冷。
帝都北高的人谈及刘澈,必然下意识咽口水,眼神迷离、飘向某段回忆中去。随后放轻声音道:不食烟火、拒人千里。得益于赵珩与刘澈的交际,裴尚深知这位话题中心不是那样:至少不是他人评价的那般仙气缭绕、人畜无害。
浸染于权利争夺中心多年,他理性地将刘澈的地位等同于赵珩,敏锐地窥破刘澈掩埋的高傲与柔软。一内一外,就像刘澈这个人,矛盾又具体。
于是在罕见地、看到刘澈流露脆弱时,裴尚心软了。他恶毒却按耐不住怜悯地想,好可怜啊刘澈,你该怎么办呢?
除了赵珩外,你还能找谁呢?其他世家力量薄弱、胆小怯懦,哪怕冲昏头脑领他回家,一旦赵珩问责、就会双手将刘澈奉上以讨优待。云雀只能沦为上层的玩物,困囿于狭小的四方天地中。没有能力、不可翻身。
没有人能帮你。——除了我。
裴尚笑。他忽略心口为刘澈情绪所牵动的疼痛感,侵略性的目光肆意描摹刘澈的脸。目光仿佛他的嘴唇,吻过刘澈忧郁的眼、嫣红的唇。
我可以帮你。他看着刘澈,一字一顿地做口型。身旁赵珩喝得烂醉,没人注意这里。
你会怎么选呢?刘澈。
磨灭心底脆弱的伤口,对触手可及的帮助视若无睹、继续和赵珩玩过家家的游戏吗?也好。他们不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这样的话,今天将会成为他与刘澈的秘密。一个共同的、仅他俩持有的秘密。赵珩不会知晓、其余意淫刘澈的人更不会知道。只有他们互相知道。仿佛将所有权全盘交出。这个念头激得裴尚心跳若鼓。
或者将一切全盘托出,乞求自己救他于水火、成为他第二个庇护伞吗?裴尚思忖着刘澈说出这话的神情,幻想那张精致冷情的脸泫然欲泣。这不就是裴尚所渴求的吗?那简直是太棒了。
两种选择在他心底天人交战,但无论是那种,裴尚都乐于接受。
但他从未想过。刘澈都不选。
脆弱的神态在触及他时就消失不见,仿佛一场旖旎的幻梦。
是了,刘澈怎会向外人袒露软弱?
脆弱的神态消失不见,刘澈与裴尚对视,再一次获得熟悉的、源于觊觎的眼神。
他只懊恼了一秒:该死,怎么让裴尚看见了。
聪明的脑子又瞬间回过神来:裴尚引诱般的对话、有意的视线相触。他是故意的。刘澈咬着舌尖,以微弱的疼痛强迫自己清醒。他不知道,现在竖起尖刺的他,其实像只被侵犯领地后、色厉内荏的猫。
无声无息地,刘澈脚步后退,远离了那扇门。
他也说不清自己在逃离什么。
真相吗?他已经触及了。
赵珩之类的人吗?他逃离不了。最起码在半年里,他不得不相处。
那么,是什么呢?
紫藤花镶嵌在镂空的亭台中,些许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脸颊、弥漫上白皙的手指。他的指尖像是跳动着火。
教学楼离这里很远。安静的环境中,刘澈甚至能看见空气中的浮尘。他静静思考,他到底在逃离什么。这种欲说还休的念头其实道不明说不清,但对于能在nature发表一作的人而言,也没那么难。他恰好喜欢搞清楚一切:包括他自己。
理智不断抽丝剥茧,他将自己抽离,以旁观者的视角重新回忆今天。
从寻常的冷战,到裴尚的眼神。
刘澈闭眼。仰起头,和煦的阳光洒在那张造物主精心制品般的脸颊上。暖意驱散体内的冰凉,直到四肢渐渐有点温度,他才睁开眼。
他在逃离什么?
逃离永远被摆在客体的态度、逃离自以为是的施舍,逃离一无所有的真心。
刘澈给予过真心。结局是什么,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明明最开始,他只想找个庇护伞而已。最开始、他只想安分度过这一年,再在B市立足。仅此而已。
是赵珩硬生生闯入他的生活,是赵珩毁灭了这一切:以轻飘飘的态度、玩笑般的理由。
如果说江术的被迫离去是这个圈层给他上的第一课,那么赵珩的赌约,就是他的第二堂课。生命旅途中的必修课、每一课,都让人刻骨铭心。或许是阳光太烈,刺得眼泪不自觉淌落。任何人见了他漂亮小巧的脸上流满泪水,整个人被悲伤淹没、仿佛溺水的困兽时,都会心疼不止。
刘澈强忍着直视阳光的痛苦,企图将这份疼痛剜在记忆中。
我不会忘记。
我永远都会记住。
一直以来驱使刘澈向前、无数个深夜支撑着他不倒下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一是尊严,二是自由。
可惜的是,对于出生即是上位者的人而言:自己的尊严与生俱来,他人的尊严又是什么东西、可以换几块名表?而他们的自由,拥有将无数人的自由踩在脚下的前提。
他们不明白、也永远不会明白。
那日晚,刘澈给赵珩发了分手的消息,三言两语概括自己所听的内容。
巧的是当时赵公子正回老宅陪长辈,瞬间着了火、将手机摔了粉碎。又被长辈再三勒令关于刘澈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批评指责。他顶不过气,争论后又去祠堂跪着了。
再出来时,对刘澈全然陌生人态度。他心里怄着气,表面装出拒人千里的样子,内心想的是要刘澈哄哄、再亲两下就原谅他,算是抵过自己因他跪着受罚的罪。
公子哥的思维自然简单:骗刘澈,确实有错。但真心确实捧出来了、千万的礼物眨眼就送了、为了刘澈也反抗了家里,跪了这么多天哪里不够呢。倒是刘澈,揪着半年前的事不放,忽视自己的付出与真心,让赵珩气得牙痒痒。
必须要他多亲几次才行。赵珩心道。
但是每天、每次,刘澈总是有意避开、不愿交流。赵珩开始想拦,又觉得在生气、不愿意落下颜面,就只能以牙还牙,也跟着冷战。就这样,一场冷战被无限拉长。每次赵珩想低头时,又被裴尚劝道,“珩哥这可不行,那刘澈玩你不跟玩狗一样吗?”注视着赵珩突变的脸色,裴尚才笑着找补;“一定要冷着他,让他知道没你就活不了,他才会回来找你。”
是这样吗?是的吧。赵珩觉得不对,但裴尚毕竟谈过恋爱、风流韵事到处是。比自己有经验吧。
明明一旦涉及刘澈,他的智商就会直线下降。赵珩承认这一点,于是决定虚心学习裴尚谈恋爱的经验。
就这样拖着拖到毕业。第二天,赵珩本来想彻底和刘澈好好聊一聊。直到刘澈已经坐飞机出国、他才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刘澈已经抵达普林斯顿大学。
那般冷酷、决绝。好像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未来。
赵珩攥紧拳头,阴鹜的目光仿佛冻住了空气。
分手了、想跑是吗?可是无论在哪里,你都无法摆脱我。他紧盯刘澈走入普林斯顿大学的录像,耳边充斥着录像里西方人对刘澈的惊呼与赞叹。
不愿意吗?那就抢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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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新篇章!但是前任哥会死缠烂打紧追不舍。。裴不是攻,不洁的男的不配做攻。裴是拿来后悔的,让他后悔自己不干净都不配当阿澈的狗。所有和阿澈有情感、身体交流的男的都是洁的且高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