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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救赎
“为什么人都要彼此伤害呢。”
“如果大家都能和平相处就好了。”
光彦环手坐在长椅上,他们三个的神情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黯然。
漫天的夕阳将海水也烧的澄红,在这无垠的海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亡魂,他们在幽深的海底饱受着无尽的孤独与煎熬。
海洋能包纳万物,却偏偏无法安抚人被复仇的火焰灼烧的心脏。
“那是不可能的,”
柯南疑惑地抬头看着忽然驻足的铃木弦子,她的脸上第一次没有挂着那个虚假的微笑,只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紧盯着那个说话的茶发少女。
“因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情感是看不见的,而且又很容易改变,是非常麻烦的东西,如果是友情和爱情还好,但如果是因为某些契机转变成嫉妒或者是憎恨就有可能产生杀意了。”
“有人因为热爱财富,有人因为难以平复的不甘,甚至有人只是因为自己那寻欢作乐的兴趣。不管是什么原因,理由充分与否。这种危及到他人生命的行为都让人难以原谅。”
灰原哀和铃木弦子的这些话或许对元太他们太复杂且太过沉重。
在他们紧蹙的眉头中,铃木弦子和小哀对视一眼,事实上她早就觉得她们两之间有些难以言说的相似,铃木弦子很快再次戴上那个习惯的面具:
“阿笠博士,柯南说要找您借一样东西。”
“啊,好啊。”
柯南在回去的路上问她:“弦子姐姐,你刚才…”
铃木弦子知道他是想问她刚才那些话的意思,虽然他有恩于自己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交心。
“刚才啊,我还想问你,那个叫灰原哀的女孩子是和你一样的人吗?”
铃木弦子的话让柯南心中警铃大作,自己已经被她拆穿,虽然不知道铃木弦子对他的事了解了多少,但至少自己只知道她表面资料还没确认阵营的现在,不能再让她深挖下去了。
也不知道赤井先生查的怎么样了。
“啊哈哈,怎么可能嘛,她只是比较喜欢装作小大人而已…”
演技太差了,和他那个身为女明星的妈妈相比简直差太远了。
不过铃木弦子没有戳穿他,柯南看她没再说话,以为铃木弦子是信了他的这一番言论,也不敢再提相关的话题。
殊不知铃木弦子脑海里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那天也是想这样的晚霞,铃木弦子一拳打进水里,没能激起太大的浪花,反倒是海浪从大海深处更加汹涌的奔来,像是要吞噬掉世间万物,更包括岸边小小的两个人。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为他复仇。”
水珠顺着铃木弦子的脸颊滑落至唇边,那咸渍的味道不知道流下来的到底是海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别傻了。”
铃木弦子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眼底也是一片猩红。
明明充满着恨意却说着让她别在意的话。
“难道就让他平白受害于那人病态的兴趣之中吗!”
铃木弦子朝他大吼,内心被强烈的仇恨蒙蔽让她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失态。
可是他对于她的吼叫只是愣怔了一瞬却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让铃木弦子所有的悲愤的宣泄在他面前,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在脾气顽劣小孩的无理取闹。
对于他这一副神情淡漠的样子,铃木弦子内心堵着一口气。内心烧开的锅咕咚咕咚的不断将锅盖顶起,却始终不得解脱。
海那边被染红的夕阳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一样向铃木弦子压过来,她的救赎死了,他死的地方就这样的一片火红。
临行前他对她说的那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还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讲。”
成了一个再也无法兑现的诺言。
海浪一遍遍翻涌的声音,像是在一遍遍提醒她那个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在那片弥漫的火光中那人什么也没留下,铃木弦子唯一记得的只有回忆里的那通电话。
他对她说:“别挂,弦子。”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铃木弦子听着他的话不似平时的不正经,因为调侃她装模作样而喊的“大小姐”。
反而用带有一丝低沉沙哑的声音喊她的名字,像是用羽毛一点点轻挠过脚心。
止不住的痒让她的心脏狂跳不止,激素的分泌使铃木弦子即使是在打电话时都伪装的笑容,都掩饰不住声音的雀跃。
她用平常只有两个人在时才会讲的话调侃:
“怎么,我们的警官先生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嗯…”
舍不得。
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容易地承认,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傲娇的对铃木弦子反驳,她愣了一下,还是习惯性的用着隐藏情绪的语气:
“那你就快点完成工作回来见我吧,我还等着你那句重要的话呢。”
虽然她已经大致猜到了,但还是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她倒要看看那个傲娇的警官会怎样脸红着说出那句话。
“啊,那句话啊…”
他的声音隔着声筒传出来,在嘈杂的大街上格外清晰:
“其实我想说,我喜…”
不等到回来了吗?
不过害羞也可以原谅了啦。
沉浸在喜悦里的铃木弦子并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就算今后的日子里不再有我。
铃木弦子心里的雀跃少了些,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很快她又调整好了心态:“真是的,这算什么重要的话嘛。我当然会好好的啊,有你陪在我身边嘛。”
“早些回来,今晚来我家,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从甜品店里走出来手上提着他最喜欢吃的那款蛋糕,虽然警官平时因为要控制身材而远离这些甜制品,但偶尔吃一次不过分吧,况且他一点也不胖。
铃木弦子伸手提了提手里的袋子,发现路边的电视上好像都是放着同一件事情的直播,好像是什么炸弹一类的话。
不过很快电话里的声音就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去。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我是说,没有我,也要。”
铃木弦子终于发现他语气沉重的不像话,突然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绪窜过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语气里开始带上明显的急躁: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他忽然笑起来,低沉的笑声不甚清晰:“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弦子。”
像是笑,又像是在哭:“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嘟——嘟——”
轰地一声巨响从铃木弦子的四周同时传来,让她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手机还是面前的电视,又或许就在自己的附近。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蘑菇云,四周嘈杂的声音不断的提醒着铃木弦子发生了什么。
爆炸,恐袭,警察为救人牺牲…
广播屏幕上的记者的声音,一点点塞进铃木弦子的耳朵。
她拒绝着每一条信息的输入,一个个的关键词却让铃木弦子迅速将事件串联成线,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大脑的处理能力。
恐惧一瞬间席卷了全身,他们之间平时相处如电影放映一般在脑海总重现,铃木弦子疯了一般跑向了那个对她来说炼狱一般的游乐场。
“松田警官…”
“松田警官…”
“阵平…”
“松田阵平!”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任铃木弦子一声声的呼喊,那边回应她的只有因为对方通话质量不佳而响起的嘟嘟声。
等她赶到时,游乐场四周早已拉起了警戒线,负责的警官将铃木弦子拦住,告诉她说:“那边很危险,不能过去。”
铃木弦子指着那些在里面来回忙碌的人说:“很危险?那他们为什么可以在里面!”
“因为他们是警察!”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因为他们是警察,所以可以枉顾自己的性命,来拯救其他人的性命…
铃木弦子转身看向来人,狠狠的攥紧他的手腕,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她认得他,是松田阵平昔日的同窗好友。
他一定有办法的。
他看着铃木弦子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对拦路的警官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她还是被放行了。
说来可笑,这还是铃木弦子第一次进游乐园。
她跪倒在一片废墟之上,徒手翻开灰烬,企图找到那点渺茫的希望。
进去没一会儿,降谷零就将铃木弦子拽走了。
为了停止她因为没找到松田阵平,而魔怔了的,自残一样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后来到了海边,是他们初见的地方。
极大的悲恸使铃木弦子止不住地抖动,从心里溢出的酸涩直通指尖,整个人的身体变得僵直。
夜晚的寒风仍是不解情意,疯狂的从她那千疮百孔的心房处穿堂而过,像是被戳破的塑料袋,呼呼作响。
指尖磨破渗出的鲜血染到海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疼痛还留在伤口各处,心如刀绞。
“降谷零。”
她握起拳头向他挥去,根本不是对手的铃木弦子,被他轻而易举的反握住手腕。
她挣脱开,又朝他打去:
“他不是你的好友吗!”
他一边闪躲铃木弦子的攻击一边说:
“是,”
“但不行。”她不能去找那个人渣。
说完他将铃木弦子摔倒在地,脚底沙粒的细软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强烈的疼。
就这样铃木弦子一遍遍的站起来向降谷零挥拳,又一遍遍地被他摁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铃木弦子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允许你去吗?”
她没有回答,降谷零知道她在听:“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和你讨厌的那个犯人又有什么区别。”
“无论是因为财富,不甘还是那人那样纯属因为兴趣,以生命做筹码,都是一样的性质。终将无法赎罪。”
“铃木弦子,”
降谷零喊她的名字,还是说出了那个她明白却不愿接受的事实:
“那是他的选择。”
在最后一刻,松田阵平选择了更多的人,抛弃了她。
铃木弦子闭着眼,感受到眼角的泪再次流了出去。
这次没流到嘴边,却尝到了比刚才更加浓烈的苦味。
铃木弦子想起她曾在一次炸弹拆除后问过他:“你不会害怕吗?”
“有时候也会害怕啊,”他是这么回答的。
“可是那么多条生命,我怎么又会放任不管呢。”
后来铃木弦子和降谷零两个人在沙滩上躺了整晚,冰冷的海风吹着大海中踽踽独行的船只。
铃木弦子知道降谷零的悲伤并不比自己少,他身边的好友都相继离去,现在只剩他一个了。
松田阵平曾告诉她警校毕业后再没有见过降谷零,他大概是在从事那项很危险的工作。
降谷零不像她,他所有的苦水与难过只能拼了命的往肚子里咽。
任冰凉的海风冲刷过身上每一个小小的毛孔,似乎企图以此来修补他们支离破碎的灵魂。
直至海的东方再次泛起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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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弦子错认快斗是因为和松田阵平警校时相同的发型,算是一个私设吧,但是警校篇改动画之后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