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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措
电缆车不合时宜地在空中停滞数秒，路灯微微闪晃，周舒桐猛地拽住梁成的手：“梁叔？”
梁成体贴地揽人入怀，将之前的话题抹掉：“没事，一会儿就好，估计是山上电源线路问题。”
周舒桐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不香但让人很舒服，看起来瘦小的身子只有抱过才知道肉长在哪里。
温泉馆分为大大小小的堂子，刚进去就见角落里一对熟悉的身影，时霜跨坐在程淼腿上，两人正在接吻。
梁成下意识捂住周舒桐的眼睛拉人朝里面走。
身后的程橙脸上火辣辣的，他从未见过他哥这幅模样，真是看眼界。
金旭和凑近人耳旁：“怎么样，要试试吗？”
程橙一把推开人：“离我远点，烂黄.瓜。”
金旭和一脸无奈：“烂黄.瓜？”心里愤愤不平，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
周舒桐穿着椰子岛的棉层衣服坐在汤池里，水沁湿时，还不如不穿，两抹粉色在棉层椰子岛里若隐若现。
他拿出手机，见陈洪凯发来一张桌面照片，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书籍和试卷。
陈洪凯：【我太惨了，还在刷题。】
陈洪凯：【奋斗.jpg】
周舒桐不敢说自己在泡温泉回：【那你好好写作业。】
陈洪凯嗅到一丝气味儿：【你在做什么？】
陈洪凯：【好家伙不会瞒着我在外面狂欢吧？】
周舒桐被猜中，处于“正在输入”过程。见陈洪凯又发来：【快说在哪撸串，我也要去。】
撸串？
周舒桐只好回：【在外面泡温泉。】
陈洪凯：【.......】
陈洪凯：【再见，微笑.jpg】
“在看什么？”梁成问。
周舒桐忙收起手机：“没....没什么？”抹把脸上的水蒸气提议：“我们要不要去深一点的地方？”
梁成看着人慌张的模样，不觉联想到刚刚谈恋爱这个话题上来，一边答应着一边跟在周舒桐身后。
周舒桐觉得脖子一凉，也不敢回望，坐在出水处，腿被吹起来，他笑着说：“梁叔，你看这个，这里水流好大。”
梁成“嗯”了声，兴致一般。
周舒桐游至人身旁，用手戳了戳对方：“怎么不高兴了？”
梁成回：“周舒桐。”
听见自己的名字，周舒桐绷直后背像上课答到一样：“怎么了？”
梁成说：“早恋不是一件好事。”
周舒桐点头赞同：“我也觉得，我们班上有三对情侣，这次月考班主任分座位特意将他们分开了，然后他们就黄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梁成的面部表情，这个时候谈这个话题做什么，忽想起两人第一次吃饭时，梁成对协议的要求，在此期间不要给对方添麻烦，不要有什么桃色新闻。
想到这，周舒桐逼近梁成，梁成潜意识后退两步，发现已到尽头。
周舒桐一本正经说：“梁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违约的，里面的条件我都清楚。”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放心，我以后会做的更好。”
梁成不明所以，想问什么，听金旭和在旁起哄：“呦呦呦，我这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梁老板是要铁树开花吗？”
梁成看向金旭和，又扫眼其身后的程橙，程橙的表情很奇怪，似在鼓励某件事，回望周舒桐，看着人一脸坦诚的模样，登时不知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
金旭和没等到回应，见梁成脸色不好，立马溜之大吉，顺带拉上程橙。
周舒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感觉嗓子冒烟，爬出去找水喝。
汤池距离外面商店有些距离，自从他起身到走出去，梁成一直盯着周舒桐后背看着，单薄的身子多了一些质感，是平常拥抱也无法察觉到的。
梁成腹部紧缩，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男人，这是经过时间证明的，至于是哪种类型的，倒是模糊，若把周舒桐作为喜欢的类型，也不是不可，各方面似乎都很满足。
他自嘲般走出汤池，许是长久禁欲的原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周舒桐再次出现时，梁成已经离开，问了金旭和，只说没见着人，梁叔不会身体不适吧，他想。
收拾两下赶忙回房间。
刚进门见梁成穿着浴袍出来，他忙将门关上，墨迹半晌思忖人应该差不多时才进来，很少见梁成这样，平时都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难得慵懒，头发挂上两滴水珠，戴上无边框眼镜后更是如此。
梁成见人进来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准备看财经新闻，对自己刚在盥洗室解决私人问题的事闭口不言，随意问道：“怎么回来了？”
周舒桐走至人面前：“我担心你，怕你因为晚上没吃饭头晕什么的。”说完又将怀里的面包饮料拿出来：“我在便利店买的，要不要一起吃？”
梁成没婉拒拿起一块乳酪面包：“我没事。”坦然接受周舒桐的关心，貌似也不是一件坏事，像这样的话语已经很久没听过。
周舒桐笑了笑盘腿坐在地上绒毯上，给人剥鸡蛋：“这么晚了，这里居然还有卖茶叶蛋的，不过我听金叔说，泡完温泉再吃茶叶蛋会觉得很幸福。”
剥好一个递给梁成：“梁叔，你快吃，还是热的。”
看着周舒桐热情的模样，梁成准备接过鸡蛋却被周舒桐拒绝：“我刚刚看霜姐吃饭的时候喂淼哥吃东西，是不是情侣都是这样的？”
梁成接话：“差不多。”
周舒桐立马：“那我喂你行吗？”他坦荡着：“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但是在外人面前不应该表现地恩爱一点吗？”
梁成环顾四周：“这里没人。”
周舒桐点头：“也对。”将鸡蛋放在梁成手里：“那叔您自己吃吧。”
梁成：“.......”
周舒桐继续剥鸡蛋，看着自己并不熟悉的财经报道，有一下没一下跟梁成说话：“梁叔，我这次放假做试卷小题只错了一个，薛老师还表扬我了，说我有进步，还有按照这个进度，我下次月考能恢复原来的水平。”
梁成客观公正地说：“底子不差，稍微努努力就能跟上，有没有想上的大学？”
本以为随口一问，周舒桐却肯定地回答：“之前没想过，但是这段时间跟薛老师交流了一下，觉得C大就很好，作为一所综合院校，挺不错的。”
“C大？”梁成重复一遍，想起薛家章马上会在那里读博这件事，“那挺好的。”
周舒桐的地下恋情莫非是薛家章，这么想似乎也很合理，毕竟薛家章是后来的，没在资料里很正常，所以两人是什么好上的，答案显而易见，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
想到这，梁成沉默不语。
周舒桐没察觉这点继续说：“对啊，这里很好的，薛老师那天去看房子的时候给我拍了不少C大的照片，我觉得那里环境挺好的....”
他自顾自说着，最后才发现梁成没反应，将手里的鸡蛋吃完，拿湿纸巾擦擦手，起身坐在沙发上：“梁叔，你是不是困了？”
“没有，”梁成好意提点，“最近的话题一直围着薛老师。”
周舒桐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他又说：“那我们不说他了，其实也不是故意想说薛老师，只是这段时间您常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没事就找薛老师问问问题，薛老师回的快，除了题目，自然而然就聊点别的。”
见梁成心不在焉的样子，再迟钝也猜出什么，他握住梁成的手，改口：“我不说了。”
梁成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转移话题：“困了吗？”
周舒桐看眼时间：“我想再玩一会儿。”
梁成应了声，说：“早些去洗澡，山上风大，太晚容易感冒。”
对周舒桐的感情仍旧停留在关怀小孩的地步，但再大度也不会容忍自己名义上的爱人在面前频繁提别人的名字，心里些微会有不舒服。
趁着周舒桐去洗澡的功夫，梁成整理好情绪，半个小时过去，四十五分钟过去，迟迟不见周舒桐从盥洗室出来，察觉不对劲，梁成走近盥洗室，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问着：“舒桐？”
听得里面一阵暖机的声音，再次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开了一条小缝，周舒桐探出脑袋：“我忘记带换洗衣服了。”
所以之前一直在浴缸里墨迹是在等落水的衣服干，还知道拿暖机吹，不算傻，梁成找来自己的衣服扔给周舒桐。
周舒桐接过衣服套上，梁成的衣服对自己来说大了一圈，卷了几层边，勉强凑合。
“梁叔。”
梁成抬眸见周舒桐光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地板上留下丝丝水痕，精瘦的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他忍不住说：“裤子怎么不穿？”
周舒桐坦白：“太大了，刚穿上就掉。”
梁成还要说什么，只见周舒桐一屁.股坐在身旁，混杂着沐浴露香味儿，阵阵传来，他眸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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