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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猫的千层博弈
半分钟后,书房很快响起辣个女人惊讶的不得了的声音。
“尚书!你个小坏蛋,快点出来!!!”
一手抱着刚换上新衣服的小胡桃,一边欣赏再版四次依旧日卖上万,身穿洛可可风格金色连衣裙,手拿折扇的白妹在转盘上顾盼生姿观赏其美貌的沐夏,神识突然感受到一只宛如油光发亮滋滋冒油大鸡腿,以声音轻微得根本无法通过听力察觉的动作,一跃进白妹的公主房,然后整个躯体顺势将整个公主洋房最柔软舒适,最美轮美奂限量版的皇后床占据。
“你个小肥猫,在外面玩一整天了,身上脏兮兮的,而且这床也根本经受不了你的体重,快下来,都要塌了……”看着限量版皇后床垫子因为尚书这只实体猫而洼下去一大片,并发出咯吱清脆的声响,沐夏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跳蚤,那右手的食指恨不得如打字机般的频率猛戳猫屁股。
“呜呜喵~”
瘫躺在皇后床享受帝王生活的尚书,被这根手指戳的背部抽搐,有些不耐烦了,是脑子都快不对劲了,当即扭过大圆脸,嘲讽的竖着摇尾巴,并斜眼十分鄙视的看着辣个女人,扯开嗓门就发出开水烧开了的嘶吼声,暗暗道。
“戳我小屁屁是吧?臭流赖。”
“本瑞住你闺女的洋房是给你闺女天大的面子,隔壁猪一蛋家的铲屎官请我去,我都不去知道不?还跟我这那的。”
“我看你是想给你闺女的洋房重新装修了你,信不信本瑞现在就跳起来打你的膝盖。”
见辣个女人还想强行抱自己起来,尚书气橘败坏,猛然起身,尾巴炸开,抬爪子,又扯着嗓门发出更大的吼叫。
“嗷呜~!嗷呜~!!嗷呜~!!!”[莫挨本瑞!我套你猴子!!离本瑞远点!!!]
不过,爪子虽然已经亮起来了,但指缝间的指甲那是丝毫不敢露出来滴,以主人对辣个女人的态度,在没摸清主人真实想法前,万一它在辣个女人没毛的小手上不小心留下什么痕迹可就不好了。
要知道,主人在这方面可是非常记仇的……
所以输猫不输阵,即便从身体与行动中占不到便宜,但它也要从心理上打击对方“要害”,所谓打蛇打七寸,在撑场子的时,无论辣个女人做什么,自己都秉持贯彻那句“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在你娃屋里捣乱的战略规划,外加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都膈应死人的心理战术。
皇后床上的小枕头,给本瑞掀!
床头柜上的小照片,给本瑞掀!
吸在娃屋顶上的水晶灯,给本瑞摔!
尚书爪尾其用,边掀,边摔,边叫唤:
“呜喵~呜喵~呜喵~”[叫你赖上主人!叫你欺负主人!!叫你凶主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让主人看到自己英明神勇坚定维护并站在他身后的态度。
“主人看到了没,看到了没,看没看到本瑞披肝沥胆,为您战斗在敌人心脏的无畏姿态……”
不过,对于尚书撑场邀功的卖力举动,贺晚秋只是如往常一样停笔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继续埋头写字,丝毫没有参合进去的兴致,任由事态发展。
但一旁手足无措的沐夏,看着心爱的小枕头从公主房掉落在地上,听着她的皇后床承受着这个岁月不该有的重量发出的声响,十分欲哭无泪悲叹道:“为什么木头家的大肥猫,总是跟本姑娘的娃屋与亲闺女过去不?有什么问题不能冲本姑娘来吗?本姑娘平日可算白疼你了,小时候明明那么瘦小可爱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在多次劝告无果后,沐夏本不灵活的脑袋瓜子,或许被逼急了,在此关键时刻灵机一动,急中生了智,想起自己刚到的一批对猫宝具。
“瞧我蠢得……”好半天回过神,她一拍脑袋,赶忙从抽屉里拿起剪刀,转身来到刚才搬上楼的一堆快递盒旁,拆开了其中一个中等包装的棕色大箱子,然后对着洋屋里的尚书,发出挑战道:
“尚书!咋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吧,本姑娘这次就要用最新的道具,让你见识我两之间的差距!”
“呜喵~”听懂人话的尚书闻言,瞧了瞧辣个女人一脸认真嘴角挂着如同鬼魅般的笑容,借着书房里的灯光,再看看她举起那白晃晃的剪刀肢体动作,整个猫顿时本能一愣,尾巴当即向下并轻微勾起尾尖,双腿一阵发软,心里顿时感觉哇凉哇凉的,再看看自己呆在躲无可躲的小房间里,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在心里蔓延开来。
“喵嗷呜!喵嗷!!喵嗷!!!”
“怎么?这疯女女人?难道要在光灯化月之下害猫了不成?想至本瑞于死地?”
“主人,救命呀!救命呀!!快救命呀!!!”
它叫声愈发凄厉,像是烧开水的茶壶,两双眼珠死死盯住辣个女人双手的一举一动,祈祷自己千万别被辣个女人咔嚓掉了。
“吵死了,尚书,你叫哇,你再叫哇,你个大肥猫这次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搭理你的。”
沐夏被这叫声,吵得脑袋瓜子都大了一圈,加快开箱的速度,开口道:“我的回合,抽牌!”
“我以攻击表示伊纳宝的猫条,这个瞬间,特殊召唤麦富迪的小鱼干。”
“但是,还没有结束……我再用最后这张王牌彻底粉碎你心中的黑暗,我发动魔法卡,猫零食融合。”
“来吧,伊纳宝的猫条与麦富迪的小鱼干的融合体,伊纳宝麦富迪的猫条鱼干!”
她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异常邪恶的笑容:“可别让我失望啊,尚……书。”
“纳尼!!”猫身闻食而起,尚书深眸一睁,顿时定住了。
因为它惊愕的发现辣个女人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于公主房外挥舞抹了猫条酱的小鱼干,脑门上顿时写满了大大的感叹号。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当即再一缩,弯着尾巴不能的来回摆动,暗探辣个女人手段的卑劣,呜喵道:
“本瑞今天就算死里面,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吃你这个女人手里一点东西。”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在这个充满食物诱惑的世界里,很多猫对于食物大都难以克制,在美食的诱惑下自甘堕落为人类怀中任期揉捏的宠物,尤其是那些对食物诱惑力弱又自甘居于人下,大脑拥有觉悟的猫科动物。
而且在现实面前,猫科动物的肚子大都是没有脑子有觉悟滴,作为一只深处在千层博弈中的家猫,是无法能拒绝猫条与小鱼干带来的诱惑力,如果有的话,那就多来两条。
不仅如此,猫咪的大脑也是精神分裂的,就像某些平日极度冷漠,在吃饭却又极度热情的家猫那般,分为投降派与坚守派,即便在投降派最先举白旗投降,而坚守派无畏的反抗,但可耻的投降派也会像亚当·斯密所说那只无形的手,利用自己操控大脑的权能强行暗箱操作,直接强行拉闸掐网线,让咕噜噜的肚子代替双方替整个躯体做出选择。
其结果,从猫条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已不言而喻。
“啊,我的腿,我的舌头,主人,我被辣个女人操控了……呜喵,不要,我不要过去,我不要吃,主人,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我是被辣个女人逼迫的啊……”
尚书夹着尾巴,从娃屋里以一种风驰电掣的速度跳出。
而当它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正处在辣个女人的抚摸下,双爪紧紧抱着被“嘎吱嘎吱”咀嚼只剩下一半的小鱼干,同时舌头舔食着猫条,鼻间残余着二者混杂的香味,以及辣个女人长年食用丹药特有的体香,猫肚子非常屈辱的发出仿佛小马达运转时才有的呼噜声。
“啊……真香,手在用点力,呼噜……真舒服。”尚书侧躺着身,歪着脑袋,任由掌握娴熟撸猫手艺的沐夏在它肚子的经络游走蹂躏。
“贺晚秋。”沐夏一边抚摸着“嘴上不要,身体诚实”的尚书,目光看着挂在猫肚子下那两颗一抖一抖吸引眼球的大蛋蛋,一边转身望着自己白妹闺女杂乱的公主房间,提议道:“不行就把尚书的蛋蛋嘎了吧,我上次带尚书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听那里的主治医生说公猫尿里有信息素,发情经常在家乱撒尿啥的,味道难闻且不说,在发情期还会像这样在半夜大吼大叫、乱蹦乱掉的,甚至还会遭受邻居举报,你可要小心隔壁大叔提着大刀半夜到你家敲门。”
“而且,听那位医生说,像尚书这蛋蛋越大的猫,欲望也越强。虽然尚书又胖又懒,可万一真同外面小母猫发生些什么,染上了病与寄生虫,遭罪不说,猫生可能就毁了。”
“所以说,适龄绝育,对人对猫都好,还能有助于寿命,根除前列腺病根,要不,这钱我出?你看行不?”
“嗷呜~啥?”正舔着猫条享受猫生的尚书闻听此粗鄙之语,对于这个辣个女人突然出现的暴论,吓得差点将抱在怀里的小鱼干甩了出去,整只猫当场破防了。
很快,沐夏就看到怀里的尚书犹如同惊弓之鸟,撒丫子仿若脱缰的野马一下子从她的怀里蹿了出去,跑到了贺晚秋的书桌下面,露出一副可怜吧唧表情,一个劲的往他腿上蹭,并眼含泪光咀嚼衔着在嘴边的小鱼干,“呜喵,呜喵”的发出哀求声。
“主人,主人……玩归玩,闹归闹,可辣个女人总喜欢拿本瑞的蛋蛋开玩笑。”
“主人,你可别听信这这个妖女谗言啊。”
“自己可是为了向您表忠心才这样做的,可不是因为本瑞比正常猫蛋大点的原因。”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类有太多喜欢给猫嘎蛋的变态了,老折磨猫了。
尤其是那自称为宠物医院的阉场,那些被叫做医生三分钟就能割掉一只猫蛋蛋的拆蛋专家们可老坏老坏了,动不动就摸本瑞的蛋蛋,给辣个女人灌输不好的拆蛋知识。
而这就更助长了辣个女人噶本瑞蛋蛋的嚣张气焰与底气。
遇到本瑞与母猫玩说渣怎么办?嘎蛋蛋就不渣了!
遇到本瑞不去宠物医院怎么办?嘎蛋蛋就听话了!
遇到本瑞向主人表忠心怎么办?噶蛋蛋就老实了!
遇到本瑞不想让外人抱怎么办?噶蛋蛋就乖巧了!
岂不知,死在拆蛋手术室上的猫咪,每年都多达成千上万只!
这还是本瑞偷偷打听出来的。
还有没有打听,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尚书战战兢兢用自己的肢体动作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
实在是自己的蛋蛋的生杀予夺,也仅在它最敬爱的主人一念之间。
可这也架不住辣个女人嘎蛋于猫有益的“枕头风”。
万一真君头脑也跟着一热,自己蛋蛋一觉醒来就像那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所唱的那样,一剪没,就莫得了。
可以说,为了保卫自己两颗蛋蛋,作为一只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家猫,无时无刻都得小心谨慎,斗智斗勇。
而在这种背景下,既得盯着辣个女人在背后的蛊惑煽动,也得盯着去宠物医院可能给蛋蛋落下的快刀,还得在必要的时刻为主人挺身而出,更要在辣个女人做出应对时提前抽身。
唉,躺平,本瑞所欲也,保蛋蛋,亦本瑞所欲也,二者若不可得兼,舍躺平而保蛋蛋者也。
只能说,为了防止外号“伊丽莎白”就像是灯罩一样的耻辱圈套在脖子上的消息传遍整个小区。
生而为猫,想要活的特立独行,在这个时代可真是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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