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初吻给了上铺的兄弟

　　和于裴的感情还算稳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可以我绝对不想伤害她。依旧陪她逛街、吃饭、唱K、看电影，和她说话的时候开始变得专注，有时候一直看着她，就会像傻子一样觉得她真的好漂亮，这样的女孩等了自己那么久，该要感谢上苍吧！

　　只是这种平和似乎在叶夜出现后就已被颠覆，任我再怎么努力都挽回不了。吴梦青不耐见到的，于裴亦是。女孩的心思缜密，她们的第六感让我害怕，有时候想如果她们都笨一些，也许我对她们所造成的伤害就都不算什么了。在两个女人间，似乎早就摆好了适当的位置，只是有时候还是做不到完美，伤了所有人的心。

　　我总是一次次接起叶夜的电话，一次次去她的家。坐在她家的破旧藤椅上，看她书架上的书，闻她煮出的咖啡香。会听她说很多话，有她的家人有她的童年，而有时又会只剩下老旧的地板发出的咯吱声响。我想我是个很怪的人，当别人不说话时，我也就不会再说话。

　　她比我还要难伺候，不愿去医院也不愿吃药。我总是把药放在她的桌上，彩色的玻璃瓶是她收集的宝贝，也许难吃的药碰上这些漂亮的瓶子会发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也不一定吧。只是她一次也不愿拿起，唯一的一次是在我弹起房中那架古老的钢琴时。

　　想起她第一次听我弹琴时的样子，只剩下我和她的音乐教室，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我们面前，我静静地弹，她静静地听。并不熟识的我们，华美的乐章缓缓进入了她的心间，却遗憾未在我的心中停留。看到一向酷酷的她对我的淡淡笑容，我低下了头。

　　于裴第一次看见叶夜，是在寂静无人的十字路口，我半抱着叶夜以防她虚软的身体倒下，她是一个疯狂的人。

　　“好久不见！”叶夜说，带着病态的苍白笑容。

　　于裴第二次看见叶夜是在某个大卖场，我陪叶夜买齐她家里缺了很久的必需品。

　　“嗨，又见了。”于裴说，伸手挽住我的右手，依偎在我的身边，甜甜的、幸福的笑容挂于脸上。

　　于裴第三次见到叶夜，是在一家我和她常去的餐馆。和叶夜路过进去吃饭，看见在老位子的她。叶夜和她一起笑了，好巧！

　　母校的百年校庆，能来的都已来，那些好久未见的面孔突然变得很陌生，仿佛我们从来不曾认识过。我以为叶夜不会去，没想到却是兴高采烈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她真是一个表演的高手。

　　于裴站在我的身边，我们十指相扣引来起哄声不断，过去总是板着脸说不准谈恋爱的老师也是露出慈祥的笑容。他们都觉得我们很般配，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叶夜一直在旁边吃东西喝饮料，她不大和别人说话，但总是有一堆人上去和她搭话。

　　这天的天气相当好，天公很作美，天空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和煦的微风。校庆典礼除了上午还算有领导显得正式一点外，下午就几乎成了同学校友的狂欢节。气球彩带装饰的操场很有节日的气氛，学弟学妹们的活动也似乎很有趣，总能听到哪里传来尖叫与欢呼声。我和于裴没加入其中，坐在一旁摆放着零零散散的座椅上。一些玩疯的人都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又奔向另一个疯狂点。

　　“听说她那时候休学就为了唱歌，真的吗？”于裴一直看着叶夜，问。

　　“啊，嗯。”我看到叶夜和一个男生聊天，笑得很灿烂，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

　　“她好像没怎么变，那时候就觉得她好帅，好多女生都不喜欢她，可是我就挺喜欢的。”于裴说。是吧，受男生喜欢的女生总是会被嫉妒。

　　“你和她一直有联系吗？”我刚想起要去拿杯饮料，于裴又问我。让我一下子有些震惊，仿若真的犯了什么对不起她的错似的。

　　“没有，最近才又有些联系。”我说。走过去拿饮料，听到她说了声哦，没看她的表情。

　　本来是想坐一会儿就走，结果被那时的几个哥们硬是拉下一起去附近吃饭。

　　“严若风，没想到你和于裴好了，还一直以为你喜欢叶夜了。”席间同学甲说，旁边的同学乙很快推了他一下。他看了看我和于裴，又看了看坐在我们对面的叶夜，识趣得闭上嘴不再说话。

　　叶夜像没有听到，和旁边的人不停说话，忽而将面前的半杯饮料一饮而尽。于裴也没有什么变化，低头吃着碗里刚夹的菜。饭桌上始终热闹，许久未见的人诉说衷肠，仿若刚刚只是我一人的尴尬！

　　吃过饭后，一帮人又风风火火决定去唱歌，我半推半就得被拉去。超大的包间，二十几个人才开始一天真正的欢乐。叫了很多酒，一群人玩骰子和划拳。于裴第二天要上课，本来想送她先回学校，结果她说想陪我，我也就没说什么。

　　叶夜被猛灌酒，不知道是她技术太差还是故意想喝醉，在一种灯红酒绿的糜烂氛围下，我觉得我们都选择在残酷的现实中麻痹与放纵自己。我一把抢过她的酒杯，喝酒比干任何事都容易。

　　她惊讶得看着我，于裴也看着我，一堆嬉笑的人也看着我。我帮她喝了不少酒，直到她摔碎了酒杯。吵闹的周围瞬间安静，只剩下略显悲凉的音乐，他们都看着我们两个主角，如在演绎那一首歌。蔡依林的《假装》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能够明白的属于她的心境。

　　突然她像疯了一样抓住我，披肩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可惜挡不住她的眼泪。她不小心撤掉了我衬衫胸前的几粒扣子，用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我，似要跟我说什么又紧接将头撞在我的胸前，双手还用力抓着我的双臂。

　　周围的人都已经不说话，连一向最能闹的人都只是张大嘴看着我们。于裴也是，我想不起她的惊恐，她无言的理由。

　　我想我们之间终于失控了，曾经以为时间是可以化解一切的良药，那些淡淡的哀愁都会随之而去，那么感情也会如此。只是我错了，时间不是将感情冲淡，而是在逼迫自己不得不放手！我想给于裴的爱，给了叶夜无限的伤害。以为的视而不见和刻意躲避，不去波动叶夜的心就可以平复她对我的错爱。然而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不管我们是不是在一起，都不能使她放开。

　　我不知道那一夜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叶夜似乎已经喝醉，其他朋友送她回家，我追着于裴跑出去。她不会跟我吵，只是不停流泪，不停往前走。我跟着她最后拉住她的手，她停下抬头看着我。

　　“你一直喜欢她的是不是？以前你们就已经不一样了，她也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她哭着说，甩开我。

　　“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说。我想我说的都是实话，一点都没有骗她。

　　“你骗人，那她刚刚干什么？她看你的眼神从一开始就不对，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她为什么要抓着你不放，你又为什么会这样，你早就知道她喜欢你了不是吗？”她开始捶打我的胸口，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心痛到身不由己。

　　“她最近遇到一些麻烦，我只是怕她故意买醉，想不开而已。”我抓住她的手，又紧接着解释。

　　“所以你是在心疼她吗？你承认喜欢她对她有感觉，你舍不得她？”

　　“我……”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最后她哭得蹲在了地上，我放开她的手，颓然、惆怅，原来无能为力是这样让人不舒服。我决定给彼此一些时间，看她这样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路沉默将她送回学校，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刚刚的酒劲竟然到现在才上来，有些疲累，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很晚的时候叶夜打电话跟我说抱歉，我想我能有什么资格谴责她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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