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正反合

作者:布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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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之后


      被柚木调戏了一大把,接下来的一段路里,袁君莫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其间缘由,自是可以想象。
      她这样的表现,自然是为了与他疏离,可是,对方不仅没有远离她,反而在后面的一路里和她走得更近了。
      她忍,加快脚步。
      他跟,一步之遥。
      终于,她停。
      于是,便如大家所料想的那样,柚木他也止住了脚步。

      “……我说。”袁君莫觉得自己对对方的不满已经表现得够明显,柚木在这样戏耍了她之后断是没有道理再跟着她的,“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这么质问柚木的袁君莫可能是真的忘记了,柚木梓马此人的字典里是绝不会存在着“自知理亏”这样的字眼的。
      “当然是到——好戏上演的时候咯。”耸耸肩,柚木说得是如此理所当然。
      所以说——你到底想看什么好戏?
      本来袁君莫是想这么问他的,可是就在她回头对着柚木怒目而视的时候,越过人群,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高高的他。
      面色不善的他。

      ——啊喂……柚木梓马,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看的就是这种“劈腿女友被自己男人抓个现行”电视剧里已经演烂了的戏码?
      略微移动了眼珠,将视线锁定在柚木的脸上,袁君莫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心里问。
      ——嘛,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
      虽然柚木的视角是看不到在他们两人身后的连峥的,但是从袁君莫那十万分纠结的表情里来推测,他倒也给出了代表合理答案的表情。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装作没有看到连峥,袁君莫继续扭头向前走,可惜,她能走的路并没有多长,她能躲避他的时间也不剩下多少。

      很快,袁君莫就不得不停在了游乐园最庞大的建筑物——摩天轮前。
      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了。
      而这时,一个很是耳熟的招呼声也将袁君莫绕过人群另寻出路的想法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
      “莫莫。”站在队伍里的短发女生奋力地朝着袁君莫所立之处挥着手。
      那不是别人,正是早早地和安倍泰明进了游乐园的梁琪。
      “梁琪……”看到对方的时候,袁君莫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向对方走了过去。因为心中实在很在意安倍泰明的所作所为和梁琪的反应,所以在叫出对方名字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用那个叫了那么多年的昵称。
      结果还没走近,她就看见了之前因被人群挡住而使她没有看到的那头绿色长发。
      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被隔离、被欺骗了的感觉,因此,也停下了向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走过去的脚步。
      虽然事实远远到不了那样令人愤愤的程度,但是安倍无疑是瞒了袁君莫什么并且还刻意接近了梁琪的,所以,袁君莫会产生这样复杂的感觉也是在所难免。

      无巧不成书。
      袁君莫正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吵闹的人群中又发出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唤的依旧是她认识的人:“连峥!这里这里!~”
      循声望去,袁君莫见到了一脸激动的蓝锦……她的周围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人,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比较高大的成年男性,但显然不是袁君莫认识的人。
      怎么回事?蓝锦一个人来这里乘摩天轮吗?
      这是第一反应。
      而且这丫头片子……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我而是连峥?!
      这是第二反应。
      敢无视我……回去一定要宰了她!
      这是第三反应。
      第四反应——
      还没来得及出现,很轻地,某人就听到了布料与什么东西发生摩擦而产生的声音:“唰——”。然后一双手揽住了正在暗暗咬牙切齿的某人的肩头。

      伴随着远远的女声那听起来甚是雀跃的:“祝你们幸福啊啊啊啊~~~~”
      君莫听见这样一个声音就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可能就是头顶附近的位置,也可能就在她的耳畔,通过胸腔传音。
      “我们去后面排队。票我已经买好了。”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抬头,她看见他的笑。
      他的眼却没有在看她。

      这一刻,袁君莫下意识地扭头去找可能造成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柚木梓马,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溜号了。于是自知有些理亏,她只能微张着嘴被男生大力地给拐带到了队伍的最后,也顺便逃脱了和梁琪以及安倍泰明会面的可能。

      站在队伍中,随着长龙渐渐前移,抿着唇的男生在排队的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
      ——连峥这是生气了?
      于是,本来什么事都没有,愣是被柚木给弄得理亏了的袁君莫只有偷偷仰望对方的份,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两个人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她犯了错,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眼色的那种状态。

      虽是沉默,也注意到了对方变化的男生悄悄弯了弯嘴角,下一秒,表情又再度阴沉了回去。
      有些可惜,他笑的那个短暂瞬间,袁君莫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出神,因此没有瞧见。
      于是,直到他们排到了摩天轮为止,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种无言的状态。

      在工作人员关上了小小隔间的门之后,连峥才说了两人在此会面后的第一句话,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噙着笑。
      “袁君莫……好巧啊。”

      说话的时候,连峥在笑,可是袁君莫知道,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在笑。
      这是第一次吧……
      两人交往后,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胸口钝钝的,袁君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事实上,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任何事情,可是——在对方露出了那样的笑说出了那样的话后,她竟然真的产生了“自己对不起他了”的念想。

      “啊——启动了。”偏过头,看着渐渐变小的人群,男生望向窗外,再度进入了安静的缄默模式。
      “连峥我——”突然开口,君莫她不想挽回什么,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努力一把,去解释什么。
      “莫莫你,不知道我会B-box吧。”
      两个人坐在相对的位置,袁君莫能够看到的只是连峥的侧脸。
      他的嘴一张一合,秀气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窗户上的某一点,看起来十分空洞、茫然。
      “啊……”连峥说到B-box,袁君莫恍然地出了一声。
      她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大概,当时在她和柚木路过那里的时候,连峥也看见了在茫茫人海中的她,于是很快就追了过来,结果被柚木察觉了,便利用了这个机会造了一场好戏……
      “连峥,我希望你听我解释,我和柚木……”
      “啊,原来,那家伙叫柚木吗?”
      没说出口的话,被男生突然拔高了音调的日文打断。
      “……”被这样子的连峥怔住,袁君莫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脾气,但是连峥在她和在别人面前都温文尔雅的,就算偶尔在她面前展露了腹黑属性,可是……腹黑不等于黑化啊。
      若不是因为这张脸,袁君莫真的会以为,那个说话人其实是柚木梓马。

      此时,他们所在的圆形隔间已经升到了三层楼的高度。

      “嗤啦。”突然,响起拉链拉开的声音。
      下一秒,袁君莫的视野被一个棕黄色的物体完全占据。
      刚才,连峥将什么东西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了出来,并抛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她。

      不大的空间里,一时全部都连峥的气息。
      那一刻——
      摩天轮的小隔间里,袁君莫的心里,响起的全部都是他的声音。

      “我记得的。莫莫你说过,你喜欢泰迪熊。”好听的男声用宛若叹息一般的语气这么诉说。
      “……”
      “这是刚才在那里赢来的。”那里,指的应该就是柚木和袁君莫看到了他的地方。
      “……”袁君莫可以用来应对这一切的,唯有沉默。

      “莫莫,你喜欢泰迪熊,我可以赢来或者买来给你,堆满你的整间屋子;
      你喜欢打网游,我可以建一个号陪你一起;
      为了让你在游戏世界里虽不能驰骋天下,但也乐得轻松,我可以在实习下班回家后熬夜到两三点打怪升级甚至开红;
      你喜欢抹茶蛋糕,可以爱吃多少就随便吃多少,吃得胖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你不喜欢正正经经地坐办公室,毕业后我可以先去公司打拼,等你以后进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放你浑水摸鱼;
      你说女孩子来那个会肚子疼,生孩子一定更疼所以打死你也不要孩子,我愿意我们结婚了之后去领养一个孩子……
      莫莫,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
      为什么,你一定要分手?”

      “我……”这是袁君莫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话。说实话,若不是连峥这么一一细数,她压根不知道原来他也曾为了她打算过那么多,做出过那么多退让。
      她以为,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和其他那些女性朋友并没有多大区别的……

      因为,他对谁都是那么和蔼可亲温文尔雅……

      难道——那都是她的错觉,是她想多了吗?

      “我想不通。可是现在,我好像知道了。莫莫,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
      在袁君莫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之前,连峥已经顺着刚才的话语说了下去。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特别是那最后一句反问,让坐在他对面的女生如遭惊雷。

      ——果然,他是想多了!

      “你——”
      没说出口的辩白,被唇封锁。

      放大的脸占据了君莫的视野,他们彼此望进对方的眼。
      一双呆愣无神,一双空洞茫然。

      好像,这个吻根本不是出自于他们自身的意愿一般。

      此时此刻,他们的所在,已是摩天轮的至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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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分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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