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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歌女
“那之后呢?秦拥可又曾跟你讲些什么?”
听完这些话,知晓了如今这看似拙笨的男人竟也藏着这么一段深情过往。南忻阔心里头少不得有所触动,见秦悛这故事说到一半给停下来,更是不禁疑问到。
“这后来的事儿啊!也没有其他的。在我看来,不过是秦拥大哥一腔子真心痴痴地要为那馨焰姑娘完成心愿。在我看来也是不值,为此他这一路上还添上许多病症,可我是他兄弟,得支持他!”
南忻阔耐心听完秦悛这一番话,并不多作表示,只是开口吩咐道:“且去备上两间客房来,再去请了郎中来,等会为秦拥兄弟瞧瞧病。”
两杯酒满上,南忻阔起身执起杯子,道:“对二位多有得罪,也是不知这其中实情。可你们也要知道,这馨焰姑娘不管她本意如何,既然狠心让你们二人做这棘手的事儿,她也着实并未将你秦拥大哥放在心里。”
“秦拥大哥他是知道的,哎!他不在意这些,我这个做他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秦悛何尝不明白南忻阔是何意思,只可惜,秦拥大哥他完全不在乎!
摆手示意秦悛不要再往下说去,南忻阔只道:“你二人稍作休息就往家赶去罢!路上,记住,再不能提起此事,否则这事若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对你们绝没有好处!”
说罢他只将折扇拿在手里头,缓步走出了暴室。
伯青那头也很快把秦拥给送到秦悛一处了,又嘱咐一遍侍从,这才急急去赶上自家公子。
“公子,属下已经将那兄弟二人安置妥当。不知您接下来有何吩咐?”
“伯青,早上和娇儿起了争执的那女子。不知怎的,我总感觉她的目的不简单,只怕她对我说出的身份都是假的。你知道怎么做的,弱水楼可务必看好了。我不管她目的如何,可要妨害到弱水楼的利益,那就决计不能放过!”
用袖子擤了擤额头上一层薄汗,伯青叹服于自家公子的心思,道:“这请公子放心。眼下奴才已经吩咐了几组楼卫隐在暗处护卫着弱水楼,一旦楼里发生异常情况便会立刻处置。不会像这次一样耽搁那么久,至于那姑娘,也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这处理完弱水楼一团乱糟糟的事儿,且再说着这南忻阔和明抒璇两个人内心都盘桓着小心思!
一个步步安排为了保全自己在京中的产业!另一个,却是心里头对自己姨母的突然薨逝产生怀疑,入了此局,被操纵着去溯回真相!
就在这一刻!二人的缘分交织缠绵,往后乱世繁华,天下升平,也再无什么能将二人分开!
另一边,明抒璇早已乘着马车回到郡主府了。
本来她是计划着去到弱水楼探查一番这“商有异”三字真相的。可实在是叫那个性格张狂的琵琶女给败了兴致,不曾问出些什么东西就回了府上。
刚一回到虞缥阁,明抒璇便是气急了,只将手头边上挽着的一层薄纱顺手甩到榻上。
“来人,我出去时宫里头没有派人递话吧?”
甫一坐下,明抒璇就开口问到。
立时就有这传门小厮过来回话,道:“回郡主,这宫里头的贵人没有递话进来的。只是亓氏的六小姐遣了人给咱们府递了请帖 ,说是什么她午后会在她家园子里举行一个茶会,还请您能赏个脸参加。”
“嗯,你先下去吧。”
待那小厮走得远些,明抒璇尚未来及开口。只听修竹哼了一声,道:“小姐,这亓氏的人也太过张狂。不过是凭借着自家姑母在宫中能分得几分宠爱,没来这帝京几日,各种诗会茶会倒是办了个遍!”
“是啊,办了个遍呢!世家小姐该有的排场派头我们这位六小姐可谓是不缺分毫。下午你和缓穗且陪了我去,总不好抹了盈妃的面子,省得盈妃又巴巴地给皇叔吹枕头风!”
晨起去了趟弱水楼就在金娇儿那头吃了瘪,惹得明抒璇不愉。回府还没来及好生歇上一歇就有讨厌的人情应酬,更是叫她气闷了!
莲步轻移,小院里头几声儿轻响。缓穗微微笑着端了盘莲子马蹄羹进了内厅,道:“这是怎么了,婢子想着天气燥热,郡主心里装着事情,也难免上火了。这莲子都是自冒了尖儿的新荷上采撷下来,马蹄也是刚湃在温油里头浸过三四遍的,这两物什再辅以百蕊花心煎了汤水。用着口感正好,郡主不妨试试。”
“怎么?缓穗,你想说什么?”明抒璇会意,挥手摈退了屋里多余的丫鬟。
缓穗不紧不慢端着汤碗服侍明抒璇用了马蹄羹,这才道:“依婢子愚见,郡主眼下所烦恼的不过仍旧是商皇后几年前突然薨逝的事儿。其实要想查探,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法子,无非就是送个郡主自己信赖的人到宫中,得了宠爱再替您向人主探问这件事儿!依人主对美人儿的痴迷程度,或多或少都是能问到些东西的。”
“哦?缓穗,你不怕本郡主选中的那个人是你吗?你不怕我将你给送进宫去吗?”
明抒璇只敛着眉,低低的眉目间让人瞧不清她真实的情绪。只让人觉着,她这平和的姿态却没来由地叫人心里头发颤。
而那缓穗显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疑心病,道:“婢子也是听见修竹抱怨的那句话才想到这些。在宫里头有个自己人不管做些什么事都是方便的。再者,郡主看中了谁,您不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吗?”
“可弱水楼一行,本郡主似与那金娇儿不是很对付。”明抒璇心下遗憾,带了点儿惋惜说到。
一旁听着她二人对话的修竹却是被惊住了,叹道:“什么?难道方才晨起在弱水楼,郡主您就看中那金娇儿了?”
听见她这话,明抒璇浅浅应了一句,不曾否认。
的确,别看那金娇儿只是个小小的酒楼歌女。可奏完一曲琵琶,不需费多大力气,仅仅凭借着她那艳丽的姿容,便足矣勾走这世间大部分男人的心弦。
其实,在弱水楼里第一眼看到此女时,明抒璇便是有意想把这金娇儿带回来好生调教着,等过一阵儿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将她给送进宫里头。
这一来呢,也是想着姨母已经薨逝四年,虽说这么些年也是捱过来了。可宫里头能与皇叔说上几句话的只有那个自王府里出来的盈妃亓氏,皇叔身边始终是没有个可心人儿。
再者呢,她明抒璇也的确不是没有一点儿私心。她的确想着,安排一个眼线在皇叔身边,这样往后自己想央着皇叔办个事儿也都方便得多。
明抒璇犹自叹息着,耳边却响起缓穗的声音:“郡主,您不必太过担心。即使那金娇儿一口回绝了您,可她终究只是个小歌女,掀不出大浪。再如何也越不过掌柜的,您只要去劝服了弱水楼的那位掌柜,咱们就不怕这金娇儿不为我们所用。”
“你这么说着是也有几分道理的,可是,缓穗。本郡主不知,何时本郡主做决定,也需要你来说上一嘴呢?”
大抵是身居高位,又经年累月地被皇叔给宠着,明抒璇做任何决定前,向来都不喜欢身边的人说上太多。
眼下,缓穗这丫头的表现。照她今日这一举一动,从端了那碗马蹄羹进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引着她去把那名叫金娇儿的歌女给送到皇叔身边……
而这,实在是不得不叫人怀疑!
似乎是不曾料到这一番建议,引来得是郡主对自己的怀疑,缓穗忙不迭地就跪了下来,对郡主说到:“奴婢并无任何歹心。还请郡主明鉴。只因奴婢见郡主心中所忧,一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帮着郡主解决了此事,这才多说了几句不合乎身份的话。一时倒把谨言慎行四个字给忘了,还请郡主责罚。”
“哦,原是这样啊!可你这言辞间,本郡主听起来,却是觉着你从进来这间屋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引本郡主把那金氏女送进宫里头。是吧!”
修竹站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穗。终于也上了前,跪在明抒璇面前,道:“郡主,这虽然巧合。但说不定真的也只是缓穗姐姐好心想帮着郡主分担罢了。”
“修竹,不关你的事。你不需为她求情。本郡主不是在向她问罪。只因着她这所作所为实在过于蹊跷,叫本郡主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见到自小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修竹都跪下帮着这缓穗求饶,明抒璇这一时间也是有些无奈了。可到底也不忍去责备修竹,只是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地解释了这么一句。
修竹也是无法了,她再想帮着自己的姐妹。可终究她也更看重郡主。如今自家郡主说上这一句,她也不能多说什么。于是只站起身,看了一眼缓穗,又复立于一侧了。
郡主看来是不信自己了,也罢,豁出去一次吧!缓穗整了整自己的思绪,琢磨着道:“是啊。郡主,这件事儿的确被您给猜中了。奴婢瞒不住了,也就告诉您。没错,的确奴婢在今早看见您的目光被那娇儿姑娘吸引了去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哦?”听缓穗直截了当说出这么句话后,明抒璇倒也震惊,眼珠儿狐疑地在眼眶子里转了转,半天开口道:“你这丫头的确是个有头脑的。只可惜,你的聪明,本郡主受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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