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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天地间是一片茫茫的白,白白的积雪没过了脚踝。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军营门口走去,一长串鲜红的血色脚印在满地银白中显得尤为耀眼。
我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在雪里,又一次一次地重新站起来。我不能在这里永远睡去,即使要死,我也要死在这军营外头。
他不愿亲眼看到我死在他面前,我也不想死在他面前让他伤心难过。
他不信我,那我便离开。即便是要死,也要离开这儿再死。
好不容易走出了军营,我却咬着牙,继续一步一跌地朝远离军营的方向走去。
我要走的远远的。
不知走了多久,雪停了,风也小了许多。我止住了脚步,转身回头望去,偌大的军营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呆呆站在雪地里,双脚早已冻得失去了知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雪地里的雪人儿,独自一人面对着这一大片连绵无尽头的白。我的身后、左边、右边、前面,皆是一片茫茫的白,显得我很是落寞与冷清。
我突然很想放声大哭,可是我哭不动了,我也站不住了,我任由自己仰面朝厚厚的积雪里倒去。
我仰面躺着,看着被雪倒映的同样银白的天空,我暗暗想着:以后堆雪人儿可不能只堆一个了,只有它一个雪人儿在这冰凉的雪地里,它多孤单啊!
可是,我没有机会再堆雪人儿了。
我的眼皮终于沉沉地覆盖了下来。
“傻丫头,你别杵在那儿发呆了,快过来把药喝了。”老大爷将滚烫的药放在桌上吹了又吹。
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桌子边。
“墨溪,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谁敢打你?”老大爷发现了我脸上猩红的手掌印,其实长了眼睛的人应该都能一眼看出来,因为我自己都已经感觉到我左右两边的脸已经极不对称了。
我摇了摇头,很是乖巧地将温度正好的药几口喝下。
我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角,这药苦的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可是药再苦,也不及心苦之时的万分之一。
“来,张嘴。”
我乖巧地张大了嘴巴,老大爷将一粒糖粒丢进我的嘴里,甜味冲淡了苦味。
我含着糖,感受着它的甘甜:“老大爷,我想见萧影尘,能见他吗?。”
老大爷笑得一脸皱纹深深浅浅:“你想见他,问我做什么?”
“老大爷,是我想见他。不是最初的我,也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他恨之入骨的我。”我的眸光落在老大爷的脸上,等着他告诉我,该不该去见萧影尘。
老大爷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傻丫头,去吧,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他说他一直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不是初遇时的你,也不是重逢的你,而是对那个消失在雪地里的你说。”
我点了点头,喉咙间似是压了千斤重石,我使了很大劲才将堵在喉咙里的千斤重石移开,我问老大爷,声音沉重沙哑:“安泰说,他在取九死还魂草时受了伤,回来途中又遭遇敌军袭击。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因为不慎遗落的九死还魂草又折返回去,身受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
如若知道这便是结局,萧影尘,你是否后悔与我相遇、相识、相爱?
老大爷叹了口气:“你不必自责,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你,你总该让他有机会弥补,否则,他的生于他来说只会是生不如死。”
雪深埋泪梦藏思,夜浓寻踪箫陈情。
一曲悔叹又如何?经年夙影已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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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寄语:剑锋寒,破了情思网,血染年华。浮生情,来世梦,花落雁去,自此两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