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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瓜从天上来说得就是现在，施炫明手足无措，连忙带上门，跑到了阳台那边。
乔钟见他气喘吁吁，眉头一皱：“干什么去了？”
施炫明胸膛来回起伏，眼睛瞪得溜圆：“我、我听见了，景岚，绝对是景岚的声音。”
“什么鬼？你清楚点？”
“我听到景岚在洗手间里，和另一个男的在接吻……”
“怎么可能。”乔钟摆手，“景岚前两天进剧组了，他怎么可能在这，对了，他还给我发了去横店的机票，我找找。”
黄秘书眼睛眯成一丝缝隙：“我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乔钟正找那张图片，低头摆手：“不可能，不可能，我马上就翻到了。”
黄秘书笑：“去看一眼又没什么损失，要是真抓到现行，今天就有好戏看了。”
施炫明缩了缩脖子，这回是真怂了，黄秘书让他带路，他便带着两个人一路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洗手间。
轻轻拉开扶手，果然有人在喘息，乔钟听不清楚里面是谁，又愤恨他们陷害景岚，红着眼叫：“里面人是不是景岚，我不管你是不是，给我出来。”
他暴躁地吼了一句，里面的人顿时熄了声，施炫明害羞地听到了一阵扣衣服的声音。
然而人没有出来，他们三个人堵在门口将近两分钟，里面的人还没有一丝动静。
黄秘书笑道：“我们就在这守着，看看是到底是不是认识的那位。”
包厢内，齐牧有些受不了和荣袭独处，总觉得他的眼神灼烧得能把他弄出个窟窿，小心在底下发信息给乔钟让他来救急，可乔钟根本就不理会自己。
他和荣袭打了招呼起身，说去趟洗手间，刚出了走廊，便听到尽头处传来了乔钟的暴怒声。
乔钟、施炫明和黄秘书正堵在洗手间的门口，他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怎么了，你们在这干什么？”
施炫明后背一凉，惊愕地望着齐牧，说不出话来。
乔钟没想到把他引过来了，吓得赶紧堵住他的视线：“没什么，没什么。”
齐牧见他根本就不是没什么的样子，转头问黄秘书：“你说。”
黄秘书是荣袭的人，巴不得他知道这件事，不等乔钟阻止，嘴快道：“里面是景岚和他的小情儿。”
这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连成一句，齐牧脑袋嗡鸣，倒是听不懂了。
乔钟垂着头，摆手：“不是的，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得等他们出来了才知道。”
他说完，敲了敲紧闭的那扇门，里面传出了一阵小声的争吵，较弱的音喉发出了抱怨的咒骂，拉开了门阀。
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从里面走出来，瞪了洗手间里的每一个人，齐牧看着他身后的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心凉了半截。
是景岚没错，是他。
就算是他化成灰，齐牧也认得。
还没有等齐牧发作，欧洋一把拽住景岚的手臂:“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景岚已经在一起半年了，他是喜欢过你，也觉得对不起你，但他说了，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和我在一起。”
“你给我闭嘴。”乔钟怒发冲冠，指着他。
齐牧抬眸，望着景岚：“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我、我……”
他大喘了几口气，咬着唇，眼神流离。
小明星笑：“他现在解释有用吗？谁不知道你自尊心高，死要面子。”
齐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瞪着景岚不敢对视的眼睛，压低声音：“景岚，我要听你解释，你给我说话。”
景岚心虚地挠着头发，有些泄气：“我只是玩玩，没想过和你分手。”
“哈哈。”齐牧的整颗心如同放在焦炭上烘烤一般难受，他恨恨地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渣男，你和我讲的那些屁话，我居然还当宝贝一样供着。”
“齐牧，我对你是真心的。我骗你天打雷劈，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不偷腥。”
小明星哼了一声：“什么真心不真心，你刚才亲我的时候，还说要和我过一辈子呢。”
乔钟实在听不下去，怒骂：“你要不要脸。”
欧洋不以为然：“这是我和景岚的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乔钟撸起袖子，齐牧气得胸膛都要刺穿，他再也忍不住了，冷不丁，一把抓住这人的头发，欧洋哎呀地大叫，乔钟见状，立马过来帮忙，景岚猝不及防，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连忙拉架。
“你放开。”
“你才给我放开，你个贱人。”
黄秘书见状，连忙踮起脚跑去找荣袭，施炫明双手举在胸前，想劝架，却怕自己被刮耳光。
很快，荣袭赶到了洗手间，他一把从这纠缠的四个人中间把齐牧抓了出来，齐牧杀红了眼，双手双脚势要和他们纠缠到底。
景岚一看荣袭，立马火了，指着齐牧叫：“他怎么在这，你TM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
荣袭见他侮辱齐牧，整个人就上头了，一怒之下拧住了景岚的衣襟，一拳将他放倒。
欧洋哪见过这种仗势，跳起来大叫。
荣袭狠狠地警告：“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准说他。”
景岚后脑勺亲吻地面，被砸了一拳，整个人有些脑震荡，荣袭松开他的领子，居高临上地擦了擦拳，环住了齐牧的手臂，将他带离此处。
齐牧心如死灰，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景岚，乖乖依靠荣袭，走出了这个地方。
等回到刚才的包厢，整个人蓬头散乱，衣服四扯，眼角泛红，如同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齐牧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咬着唇，乔钟撑起腰，在旁边骂景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肝都被狼吃了。
只有施炫明坐在角落，吃了一地的瓜，瑟瑟发抖。
荣袭问：“接下来你怎么办？”
齐牧恨恨地道：“我一定要封杀他，我要让他们两个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乔钟拍着手背道：“我真没想到景岚是个白眼狼，但要是真封杀他，那要是他在网上曝光你的性向怎么办？你现在仔细想想，你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比如那种照片，视频。”
“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趁机偷拍我。”
乔钟咬着指甲盖，使劲地拍下桌面发泄。
荣袭冷着眸子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散布你的谣言，这件事情我会找专业的人解决，他抓不到你的把柄。”
乔钟如见救星：“太感谢了，荣总，真是太感谢了。”
齐牧浑浑噩噩地站起来，荣袭伸手过去扶他，齐牧靠着他的手臂，感到了一丝温暖，感谢的语言可以自然而然地流露，在扯着头发，破罐子破摔打了一架之后，他如同用毕生的力气挣脱了牢笼，感受一丝放松，也察觉了一丝脱力。
回到家后，这件事情除了齐鸣川，所有人都知道了。
于悦人撸起袖子就要去找景岚麻烦，连一向温和的齐秦山也怒上眉梢，想要去讨一个说法。
齐牧是真的累了，一回家，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然而床头上扬帆的船模型，放了一个星期泛着微黄的玫瑰鲜花，景岚买给自己的领带、袖扣、戒指，无不勾起他的回忆。
他真的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景岚，却不想到头来却遭到这样的背叛。
手机轰鸣，响了很多次，齐牧望着景岚给他发的道歉短信，冷冷地，不由觉得可笑。
景岚见齐牧不理他，本来还是好言相劝，真情打动，越到后来，便开始诋毁荣袭，拿他当挡箭牌。
齐牧见他的话语越来越偏激，拾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景岚，你给我适可而止，你自己犯贱就不要拉荣袭下水，他是正人君子，你就是个臭流氓。”
“齐牧，你听我说。我是被算计的，是荣袭派欧洋来勾引我，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这些把戏。”
“我不相信他，那你就值得我原谅吗？”齐牧攥着手机，回道，“如果你真爱我，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如果你真心想和我过一辈子，怎么可能出去偷腥？我演过那么多剧，遇到的渣人狠角段位比你高了去了，你这种解释，还想着来糊弄我？你有没有脑子。”
“好，你厉害。我看你是巴不得和我分手，好早一天去找那个荣袭。我算是看清你了，齐牧，欧洋说得对，你对我不冷不热，就是拿我当备胎，一边吊着荣袭，好让他高看你。”
齐牧听了他这话，整个脑子都要气炸了，他动了动唇，想骂这个垃圾，但是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劲来。
原来，自己的深情只是一厢情愿，他在景岚眼里，竟如此不堪。
既然他这样想自己，那齐牧也没什么好说，憋着一股气，反驳：“对啊，荣袭哪里都比你好，他比你优秀，比你温柔，比你有钱，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你这个垃圾根本就不配和他比。”
“你……哈哈，好啊，他厉害。你呢，你以为你还是高中那个纯洁无垢的少年？齐牧，别忘了，你跟我四年，你身子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知道，你猜猜我告诉荣袭你的床上的样子，他会怎么想，他还会想要你这个二手货？”
他恶意的笑在手机那头回荡，齐牧全身发寒，直觉得恶心，跑到厕所里干呕了一会，感觉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眼睛里含着泪花，景岚还在对面一直诅咒。
“别给我嘚瑟，我手机里有的是你的照片，只要我上传个一两张，你这辈子就完了。”
齐牧光着脚站在洗手间，望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挂了电话。
他穿着衣服跑到淋浴头下，用滚烫的热水冲洗自己的身体，热水滴在白皙的肌肤上，绽出了鲜红色，齐牧就这样反复擦洗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然而即使皮肤被擦得脱皮通红，可他他仍然觉得自己很脏，仿佛景岚给他的一切美好，在顷刻间化成了噩梦。
那种屈辱和自卑就像是烙印一般，让他无法抬头，更无法面对自己。
他的整颗心就是玻璃珠落地，已经碎得稀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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