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BLEACH]心读（主白梨）

　　夏梨筋疲力尽，累的几乎睁不开眼。

　　几个星期以来，白天一直都呆在阿曼西奥的实验室里，晚上还要和真澄镜特训。

　　身体上的劳累几乎压垮她，但更令人沮丧的是试验没有任何进展。想要熟练运用银月，就和想逃出这里一样希望渺茫。

　　当然，经过几周的努力，近来她和灵珠的交流比以前容易多了。虽然还是头痛不止，鼻血不断，但疼痛缓解了不少。夏梨现在已经可以坚持一个小时不摘下珠子。

　　可是那些声音嘈杂依旧，她还是听不出究竟是阿曼西奥体内的哪个魂魄在说话。

　　真澄镜的特训也没好到哪儿去。

　　正如他之前所说，特训的主要内容是冥想练习。真澄镜解除对部分魂音的屏蔽，但和银月不同，他把接触的时间控制得很短，疼痛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尽管如此，夏梨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特训有什么用处。

　　而今天的训练格外漫长，天都快亮了，夏梨筋疲力尽，忍不住抱怨起来：

　　‘真澄镜，你不是说能帮我找回‘真正的力量之源’吗？可练了半天，我还是看不出来这和找回力量有什么关系。’

　　「你累了，夏梨。」真澄镜很耐心，「明天再说吧，你先好好休息。」

　　‘不行，我非得今天知道不可！’负气的话语冲口而出，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夏梨，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是那句话，你必须顺其自然才能找回力量。」

　　‘我就是不懂。’她口气不善，‘别再卖关子了好吗！’

　　真澄镜没有接话。夏梨努力平静心绪，压抑住内心焦灼的怒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请原谅我，老师。你说得对，我是累了。’

　　「夏梨，你一直在抗拒那条河，所以才会这么累。」

　　‘什么河？’夏梨喃喃地问，倒回床上，闭上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夏梨。」真澄镜柔声说，「泅水渡河有许多方法。顺流者安，逆流者亡。你需要做的只是借力于水，让水流把你带到想去的地方。」

　　她的意识仿佛也漂浮在水上，流淌入梦乡。她梦见了河，梦见了家，还梦见某个银发的死神少年。

　　「随波逐流，夏梨，河流的力量就是你的。」真澄镜轻轻地说，「好好睡吧。」

　　********

　　阿曼西奥把夏梨送回房间后告辞离开，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古拉朵拉，她在等他。

　　“古拉朵拉。”他欠身行礼，“没想到会在今晚见到你。”

　　“你们的实验进展太慢了。我是说你，还有那个死神。”古拉朵拉面无表情，“你越来越喜欢她了，阿曼西奥，这会影响你的判断。”

　　“黑崎小姐不是敌人。”阿曼西奥反驳，“你不记得苏美拉的话了么。”

　　“苏美拉只关心结果。”古拉朵拉冷冷地说，“你太关心她了。工作一直停滞不前，你就从没想过为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没有尽全力？”

　　“你从没试过拿走她的斩魄刀。”古拉朵拉说。

　　“是你自己说黑崎小姐离开了斩魄刀就会有生命危险。”阿曼西奥的双眼中盛满担忧，“失去了斩魄刀的保护，谁知道灵珠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你到底效忠哪一边，阿曼西奥。”古拉朵拉问，洞察一切的眼睛紧盯住他的脸，“你是破面还是死神？”阿曼西奥沉默不语。“你跟他们不一样，现在，将来，都是如此。给我记住了。”

　　“当然，古拉朵拉。”他俯身恭敬地答道。

　　********

　　尽管没怎么睡，夏梨起床后却感觉神清气爽。

　　她像往常一样跟在阿曼西奥身后，走进实验室存放灵珠的小房间里。但是今天除了阿曼西奥，还有另两位破面在那里等她。古拉朵拉，以及那位绑架她的破面队长，塔克雷多。

　　“我来看看你们的实验进展如何。”古拉朵拉森冷的目光落在夏梨身上，“也是我把塔克雷多带来的。他是你今天的练习对象。也许用低等级的破面会更容易些，瓦史托德的话还是太勉强。”

　　阿曼西奥眼神闪烁了一下，压下眼底转瞬即逝的疑惑：“当然。”他说。

　　夏梨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她坐下来，调整好心情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试炼。阿曼西奥抬手请塔克雷多就坐。夏梨打开盒子，取出银月围在颈间，开始向内注入灵压。熟悉的反胃和晕眩感再度袭来。

　　她听见很多很多人同时在耳边说话。从这些不同于阿曼西奥的声音里，她仍旧听出了迷茫，绝望以及深深的煎熬。她集中精神想去分辨每一个声音，想要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头痛欲裂，但她现在已然习惯，完全可以承受住那种痛楚。

　　“夏梨。”阿曼西奥的双手放上她的肩膀，“你感觉到了什么？”

　　“还是那样。”夏梨有气无力地说，“我听到他们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透过灵珠朦胧的光晕，她看到古拉朵拉站在角落里，目光专注而热切。夏梨看到她抬手轻触斩魄刀柄，只听她念道：“光之牢。”

　　疼痛蓦然剧烈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裂开来。

　　‘她做了什么？’她惊惧不已，想伸手拽下银月，却发现在剧烈的疼痛的侵蚀下，双手完全不听使唤。

　　“古拉朵拉！”阿曼西奥的嗓音渗透出名为惊恐的情绪，“这样做不合适！”古拉朵拉笑了笑，漠然闭上眼睛。

　　魂音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呼唤着，乞求着，冲垮了她的意识。她早已脱离狭小的室内，漂浮在空茫的虚无之中，竭力保持清醒。

　　‘她拿走了真澄镜。’夏梨恍悟。

　　疼痛愈演愈烈，心情也越来越惶恐。混沌侵占了她的思绪。就在此时，在裹挟剧痛的万千魂魄的嘈杂声里，她听到一个声音，清晰而又鲜明，是一个男人，强大而又冷酷。她立刻认出了他。

　　塔克雷多。

　　‘看好了，死神。’属于塔克雷多的灵体对她说，‘我会把其他人带给你看。’话音刚落，她眼前便浮起上百张半透明的脸。

　　‘是他体内的其他魂魄。’她心下大喜，‘总算成功了！’她马上意识到正是因为真澄镜的保护，她才无法辨别魂魄的声音。强忍住噪音和疼痛，她看着那些魂魄，倾听他们的呼唤。

　　‘杀了他们！’古拉朵拉的声音远远传来。

　　‘魂葬必须要有斩魄刀。我不会杀他们的！’ 夏梨高喊，希望阿曼西奥他们能听到。

　　‘那就不劳你动手，死神。’古拉朵拉的嗓音冷漠而又遥远，‘我来。’

　　暴起的能量瞬间撼动她周围的空间，塔克雷多体内的千百个魂魄就在她面前化为晶莹闪烁的尘埃，伴随着尖利的惨叫声消失不见。一片荒芜中仅留下唯一一个灵体，塔克雷多。

　　视线里涌动的色块渐渐恢复清晰，凝聚成房间的样子。一双手取下夏梨颈上的珠子。她躺在地上，抬头仰望古拉朵拉。

　　“你们骗我。”夏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说话，“说是想用魂葬移除破面体内多余的魂魄，可你杀了他们。”她竭尽全力，声音却仍轻得如同耳语，“苏美拉说了谎，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她现在连保持清醒发出声音都很困难。

　　‘真澄镜，你在哪儿？’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

　　“谁也没骗你，死神。”古拉朵拉冷硬地说，“我们需要你来净化其他魂魄。”

　　“但不是为了摆脱病痛，对不对？”夏梨提高了嗓音，“是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古拉朵拉嘴角浮现出笑容。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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