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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雪越下越大,萧清茹站在那儿,觉得身子冻的快没有知觉了。
可她还是执拗的没有离开。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林清远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举着一把伞站在萧清茹面前。他面色很冷,眼底像是有化不开的万里冰川。
他抬手,拂去了萧清茹肩上落雪。
“回去吧。”
“我不。”萧清茹红着眼睛,“你在怪我。”
“我有什么理由能怪你。”林清远自嘲的笑了,“我如今是充军的兵卒,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们之间,从此不该再有交集。”
“你家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萧清茹哽咽着,“父亲母亲瞒的紧,我这几日连书院都未曾……”
“是么?”林清远冷冷一笑,“那日我派人叫你出来相见,你为何不出来?”
“我……”
“你说,你既然注定要入宫,不如同我断干净的好。”林清远冷声道,“怎么?皇后娘娘那日说过的话,今日就不记得了?”
“林清远,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那要我怎么说?我家破人亡,你母仪天下,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萧清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苦笑,“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一趟。”
“雪太大了,你该回了。”林清远面上没什么表情。
“清远。”萧清茹闭了闭眼,千言万语都咽了下去,最后只哽咽的说出三个字。
“你保重。”
林清远没说话,他把伞递给一旁的翠儿,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第一次,林清远当着萧清茹的面转身离开。
以往许多次离别分开,林清远都让萧清茹先走,他说,他不愿意让萧清茹看见他的背影。
这是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
往后深宫之中,怕是连背影也见不到了。
“姑娘。咱们回吧。”
萧清茹闭了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你说,还能再见吗?”
-/-
帝后大婚办的匆忙,大概是怕阴晴不定的皇帝反悔,太后也没什么不满,反而催促快些办好。
大婚当夜,秦笙难得的喝了点酒。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往凤仪宫走过去,哪知道还没等踏进宫门口,秦笙硬生生拐了个弯。
小太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陛下,去……去哪儿?”
“回承乾宫。”
“陛下。”小太监噗通跪了下去,“今儿您大婚,得去皇后娘娘宫里啊。”
秦笙嗤笑一声,“不去。”
“陛下,您不能不去啊,明儿太后……”
话还没说完,秦笙就一脚踩到了小太监背上,小太监趴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这宫里是太后做主,是不是?”秦笙笑着。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都听太后的话,是不是?”秦笙仍旧是笑着。
小太监如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一个劲儿哆嗦着。
“诶呦,这是怎么了。”李全取了陛下的披风才跟过来,他忙把大氅给秦笙披上,“这奴才不会说话,惹了陛下不痛快。”
“拖下去杖毙。”秦笙收回脚,语气淡淡。
没人敢有异议,连李全都没多说一句,小太监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堵住嘴拖走了。
“陛下回承乾宫?”李全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秦笙淡淡的道。
他才不会碰那个萧家的人,也罢,先让她坐上那个位置,等他料理了萧家,那个位置自然也会空出来。
萧家的人,不配同他并肩。
脑子一热,秦笙想到了白白嫩嫩的小哭包苏锦锦。嗯,让她来做皇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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