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不改（《偷星九月天》十琉同人）

　　二十三、

　　琉星强行改变了骨塔结构，给十月圈养了大大小小百来头恶魔。十月顺着外部新冒出来的梯子走下来，才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一个原来没有的“门”。琉星就在这。
　　这里离地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进门后没两步就是栏杆，这是一个小平台。从栏杆处往下大约二十来米的地方就是地板，里面有四五只瑟瑟发抖的恶魔。
　　琉星说往下还有很多层，每层都有几只，说十月可以一层层杀下去。琉星所在的“客厅”是真的高，如果每次都下到底下去，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方法。不过后来十月也没能往下走多少，每当琉星从昏睡中醒来，都会将底下的恶魔驱赶到上层填充空缺。
　　“谢了，”十月看着栏杆底下蜷缩着发抖的恶魔，头一次意识到现在的琉星的实力是多么恐怖的存在。这还是有在所谓的“剔魂”，那之前的琉星又有多强大？
　　“这些恶魔也不是都是给你的，塔本身也需要能量支撑，到时候你吃不完的塔会用来补天幕的。”琉星突然出声解释了一通。
　　“嗯？”十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琉星接着道:“不是等你吃完这些才回去。”
　　在没有什么消耗大的行为的情况下，一只恶魔就可以让十月保持体力多天，这里有不下百只的恶魔，十月吃完确实是要很久很久。
　　“好。知道了。”

　　魔界实在不是个人呆的地方。没有日夜更迭，没有正常的食物，没有情感……这里不合适十月。琉星这样想着，给自己下了一刀。
　　“怎么连得这么紧凑？”黑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最近琉星剔魂的进程快了不少，以往从昏迷里醒过来还要缓几天才会进行下一次剔魂，现在几乎是从昏迷里醒过来和十月聊一会就接着剔。
　　“不疼了吗？”黑影颇为好奇，“最近你也都不怎么叫了。”
　　疼，当然疼，疼死了。琉星皱着眉拧着刀把，绞出一大块“魂”。离体的“魂”飞入骨塔塔壁，琉星维持着甩出去的动作，手都是抖的。
　　每次剔魂十月都会自动自觉到外边的楼梯上去，琉星不会想被自己看到他这个狼狈相的，十月知道。他就在楼梯上看魔界，魔界没有山清水秀，但好歹还有个连绵起伏，从高处俯视，还算不错的景点。
　　最近很少听见像他刚来的时候听到的那种惨叫了，十月却不觉得是琉星不疼了。疼还是疼的，只是琉星拼了命克制而已吧。因为自己在这里。十月有时候会生出后悔来，他反思自己的到来是否给琉星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可如果自己不来，琉星会不会因为毁了标记而动摇回去的想法呢……
　　魔界看多了也烦。太单调了，暗沉沉的，这里不合适琉星这样的人的。十月想，琉星还是应该在阳光下笑的。

　　“客厅”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琉星应该已经进入剔魂之后的昏迷了。十月推门走进去，看到琉星屈腿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那个热水袋。腰挺得板直，头却是垂下来了，眼睛也闭着，应该是昏过去了。
　　十月弯下腰试图抚平琉星皱起的眉，废了好久的功夫才成功。加剧剔魂后的琉星身体越发虚化，已经不太像实体了。意识到这点的十月低头去看那个热水袋，琉星只是环了一圈，热水袋就已经陷入琉星的“身体”里了。
　　不断加热的水已经没了大半了，剩下的一点并不能提供太多温度，琉星似乎也只是要一个心理安慰，就如十月没来的时候他所抱着的更是冷冰冰的热水袋一样。
　　十月沉默地掰动琉星的身体，自己也坐上沙发，把人环在怀里。
　　他才是这个魔界里最暖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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