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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容第二8
“臣的确只知过去,不知未来。”
凤轻侯眉眼不动,神色不变。
“可臣愿意不惜代价,回到过去,求一个更好的结局。”
望舒见他固执己见,一意孤行,讶异道:“凤家主为复活凤瑶,难道要抛下凤氏?”
凤轻侯淡淡答道:“二十年前,臣抱养了凤氏支脉,父母双亡的孩子,记名为亲传弟子。如今,哪怕臣真的离开凤氏,那孩子也能支撑起凤氏了。”
望舒看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怪不得你这样大胆,不管禁术来源,一心想要试用……你早有打算了?”
“臣自小天资平庸,本不该做这家主。只因嫡出血脉,又是家中最后一人,被长姐托付,一口心气强撑今日,才不曾倒下。”
凤轻侯提到凤瑶,很轻的笑了笑。
也只是一个瞬间。
“君上不知,长姐比臣要好千千万万倍。”
周元嘉喝了杯酒,笑道:“我比凤轻侯简单多了,没家没牵挂,就剩下你一个朋友。顶多跟你说一句,反正孑然一身,能把归一救回来最好,不行的话,真的死了也没事。”
望舒被他说得腾起一肚子火,一脚踹翻他的椅子。
“闭嘴!别添乱!”
望舒看了眼前两人半晌,蓦然抬手,指尖灵光闪动,一颗浑圆珠子,无声浮现。
鸿蒙珠出现的瞬间,湖中碧水震动隐隐,雾气雨水瞬间飘散,强劲的灵力漩涡,已然将火锅掀飞,端坐的两人身形晃动——
他身后的阿丑压趴在地,两个孩子被他死死拽住,才没有直接飞出湖心岛。
女人傀无人保护,飞了出去,落入水中不见踪影。
望舒轻轻一握。
鸿蒙珠落在掌心,宝光散去,化为透明颜色。
风雨凝定,无声平息。
周元嘉好容易才稳住,没跟女人傀一起落水,松了口气惊魂未定,戒备的看着他,和他手中的主子:“你那是什么玩意——下次拿出来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
望舒凉凉道:“死都不怕还怕本君灵器?”
周元嘉:“……这不是还没死呢吗?!”
“君上此物,不似普通灵器。”
凤轻侯神情依旧冷峻,差点被吹飞出去,家主架子也没扔:“非常人能驾驭之物,最好慎重一些。”
望舒将鸿蒙珠在指尖转着玩,闻言懒懒道:“本君心里有数。”
鸿蒙珠是他体内,最为强大的秘宝。
他不记得这玩意从哪里来的,却完全慑服于它的力量。
随他已久的“无一”,已是难见的极品灵刀,在鸿蒙珠下也无法动弹,更不提连灵器都很稀少的世家人——
周元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拿出来的时候,我的‘浮生’一直在惨叫。”
他说着,抬手安抚腰间抖个不停,咔哒咔哒作响的灵剑。
凤轻侯却道:“君上拿出此物,可与禁术有关?”
望舒随手玩着鸿蒙珠,淡淡说道:“本君回到谢惊鸿面前,不知怎么,灵力全封不能动弹,为求自保,强行唤出此物时,神识被其震动,醒来便回到现世了。”
周元嘉敏锐抓到重点:“……自保?”
凤轻侯皱眉道:“如此,到底是因为时间到了,还是因此物才回来?”
望舒抬手按了按眉心,握紧鸿蒙珠。
“本君已令巡天使,继续追查施用禁术之人,你们两个如此关心禁术,就都呆在这为本君护法。”
周元嘉:“护法?”
凤轻侯目光一亮。
“君上要再用禁术?”
“知己知彼,才好坑人。”
望舒走到幻影面前,看着那张风光映月的脸,吹了个口哨。
“何况,本君还有一口气没出呢。”
天色渐暗,将近三更。
凤轻侯与周元嘉神色紧张,一左一右站在望舒身后,对他设下一层层封禁阵法,直到看不见内中人的影子,才不约而同的收手。
“君上?”
望舒背对着他俩,将鸿蒙珠栓绳套在脖子上,手握白玉箫,反手又是十几层封禁,随即毫不犹豫,按照凤轻侯所叙,指尖凭空画出符咒。
面前虚影流光,手中玉箫应和。
暗红法阵乍然从地表浮现,将他与谢惊鸿的幻影笼罩,无数落花打在透明封禁上,遮蔽了外面两人的目光。
直到光芒散去,幻影只剩半截,坐在树下的人,也被落花掩埋。
凤轻侯心急想一看究竟,可剧烈的灵气波动,硬生生将他拦在原地,连脚步都动不了了。
直到风暴乍然止歇,周元嘉第一个跑上去,上手将望舒“刨”了出来。
厚厚的结界下,望舒神色肃然,五心朝天,双目紧闭,神识已离体而去。
胸口鸿蒙珠显现,与浮空的玉箫一起,无声释放灵光。
凤轻侯后赶一步,见到此景,深吸了一口气。
“成了。”
望舒睁开双眼,第一时间抬手,摸向自己腰间。
手脚活动如常,体内灵力很弱,未曾受限。
腰上空无一物。
刀呢?
一只纤巧如玉手,衬着截葱绿水袖,手持刀柄,缓缓递到他面前。
望舒猛然抬眼。
入目是张万分熟悉的脸。
肤如细雪,唇色烟岚,着碧色大袖衫,神情淡冷,发上压一枚金雁。
望舒面色古怪,反手夺刀,横上那人颈边:“你——”
“谢惊鸿!你为何女子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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