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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红公子这次留的时间比较长,转眼间便到夏天了,阿笛可一见到夏天的海就高兴的不得了,每天都要下海跟着阿福捞鱼玩儿,她说终于在大汉找到可以跟漠北的沙漠草原相比较的东西了,夏天天黑的晚,每天下午吃完饭,大家都坐在后院里吃吃水果喝喝茶聊聊天,男的聊男的,女的聊女的,不时互相插上两句嘴,要么听听红公子的琴,写写诗画画景,都乐的逍遥自在。
这天吃过饭白尘、红衣、霍去病三人坐在外面喝茶,三人聊了一会红衣便开始抚琴,霍去病听着琴望着一望无际的海说:“我该走了。”
白尘一边点头一边答应:“嗯,你的确该走了,你早就应该离开了,留了这么久是舍不得谁?”
霍去病没回答他,白尘又问:“这次去哪儿?”
“河西。”
“那位居次你怕是不能再带在身边了。”
“你给我准备的药膏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你迟迟未动身。”
过了一会儿白尘又说:“不过你也别太伤人家女孩子的心了,当初人家可还是亲自用嘴给你喂……啊!”话还没说完,霍去病一拳打在白尘肚子上,一声闷响。
俐末在屋里给每个人做荷包,里面放上一些薄荷和柑皮驱蚊好,兮也在跟着俐末一起学着做,阿娇坐在摇椅上扇着扇子闭目养神,阿笛可欣赏不了红公子的琴声,早早就进屋了,一进来见他们在做荷包,兴致大起问道:“这个东西真好看。干什么用的?”
俐末说:“给你放在身上驱蚊的。”
阿笛可看到兮也在做问道:“兮,你也会吗?”
兮笑着摇摇头。俐末说:“她在跟我学呢。”阿笛可笑着问:“那你做给谁啊?”兮脸颊微红低下了头,阿笛可笑得更欢了:“是红公子吗?”俐末看兮害羞的有些慌张,连忙说:“好了好了,别再逗我们兮了,才多大的姑娘净八卦也不害臊,你当初给霍将军喂药的时候我们可没笑话你。”
阿笛可瘪瘪嘴忽然问:“俐末,你手真巧。你会做衣服吗?”
俐末摇摇头说:“我不会,不过阿娇会织布做衣服。”
阿笛可连忙跑到阿娇旁边抱着阿娇的手臂眼巴巴的望着叫:“阿娇……”
阿娇睁开眼收回手臂问:“干嘛?”
“你能帮我做身衣服吗?”
阿娇淡淡的说:“我不会做你们的衣服。”
“我想要穿汉服。”阿笛可笑眯眯的看着阿娇说。
阿娇叹口气说:“你明天进城让霍去病给你买一身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我现做。”
阿笛可忽然笑着跳起来:“是呀,我们来了这么久还没进城玩过,不如我们明天所有人都进城去玩吧?”
还没等阿娇他们回应,又忙边往外跑边叫道:“我们明天一起去城里吧,霍去病。”
白尘一听乐大声说道了:“好啊,好啊!离别前大家都去好好的玩一场。”随即又斜眼看了看霍去病又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手臂说:“都要分开了跟人家姑娘留点儿美好的回忆啊。”霍去病深呼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想揉碎他的冲动。
阿笛可又来问了问红公子,红公子没有意见,这才走到霍去病面前,吞吞吐吐,白尘见了嫌麻烦直接说:“行了,他去,别吞吞吐吐的了。”阿笛可见霍去病没有说什么,又高兴的跑开了,白尘看着说:“真是个没长大的疯丫头,你居然好这口。”刚说完又吃一拳。
一进屋阿笛可就闹着要跟俐末准备东西,俐末那她没办法只能依着她,两人准备一半的时候,阿娇忽然说:“你们去就好,我就不去了。”
阿笛可和俐末停下下来,阿笛可直接走上来问:“这怎么可以,这是第一次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玩诶,你不能不去。”
“你们人够多了,少我一个多我一个也没什么。”
“我就不。”阿笛可闹气脾气来叫人没办法,白尘他们这时候进屋见阿笛可闹别扭问怎么,阿笛可连忙告状说:“阿娇说她不去。”
一下子所有的视线全都投来,白尘一副准备进行思想教育的样子,阿娇抬眼见所有人都望着他,心里有些不耐烦,她不想扫大家的兴,最后只能说:“好好好,我去去去。”
第二天一大早都准备出发,阿娇、俐末还有红公子坐在马车里,姜顺驾车,其他人都骑马前去,晃晃悠悠总算到了,大家一起在云阁吃了午饭,中午太阳有些大阿笛可兴致未减仍要出去逛,大家都嫌太阳太大,都想等太阳暗一点儿再出,阿笛可第一次来到大汉县城玩,觉得一天都玩不够,那肯老老实实呆在茶楼里喝茶,便自个儿跑出去,阿笛可走后白尘故意道:“哟,这么一个异族姑娘来到大汉,人生地不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咣”的一生,霍去病站起来跟来了出去,其他人看着都笑了起来。
阿笛可看见什么都稀奇,这让霍去病很恼火,只能摆着一张臭脸跟了一路,遇到一家买衣服的店子,阿笛可连忙跑进去看,霍去病跟着进去,一进门阿笛可就拿起一身蓝色的汉服在自己身上比划问:“好看吗?”霍去病不说话,阿笛可也没在意,跟老板说要了这身,买后阿笛可就穿上,出来喜滋滋的跑到霍去病的面前:“怎么样?”
阿笛可不白但五官有匈奴人的特征,比中原人深邃,穿着汉服有一股独特的味道,霍去病脸上缓和了不少,不耐烦的说:“换好了,就走。”
除了店子没多久天暗了很多,太阳被云遮住了,霍去病说:“我们这会儿往茶楼走,估计快要下雨了。”
阿笛可不开心的啊了老长一声,霍去病转身刚想说阿笛可,看见阿笛可身后不远处一愣,仔细看了一两秒,拉着阿笛可转身就快步走起来,阿笛可挣扎着说:“走这么快干什么。”
可任她怎么说怎么挣扎霍去病不停不顾往前走,最后阿笛可只能被霍去病拉着走,两人到了茶楼却不见阿娇他们人,霍去病找到小二问他们去哪儿了,小二说阿娇他们见天暗下来就去找霍去病他们,霍去病连忙又拉着阿笛可原路去找,阿笛可被霍去病这么莫名其妙的拉着有些不高兴,可怎么问霍去病也不说最后直接甩手不走,蹲在原地霍去病显然被她激怒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顺了口气冷冷的说:“走不走,随你。”
阿笛可被吓的一愣,她没见过生这么大气的霍去病反应过来又跟着走。当霍去病看见刘彻的第一眼,满脑子都是带着阿笛可远离刘彻的视线,另一个就是找到陈阿娇,不能让刘彻见到她,他虽然不怎么喜欢陈阿娇,但是他不知道刘彻再见到陈阿娇会怎么处置她,杀了她还是继续把她抓回宫中去,虽然霍去病觉得陈阿娇跟以前不太一样,但他还是不希望姑母再见到陈阿娇,如今这样对谁都好,越想越加快了脚步。
阿娇一大群人慢慢悠悠的晃荡,白尘看着周遭一切说:“这县城就是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俐末在街边看到一个发簪摊,便停下来对兮说:“你每次都是一根白绸带,女孩子长大了总要有些发饰的。”
兮看了看红公子,红公子说:“去挑吧。”两人便停下来挑选,挑到几个拿不定主意,便叫姜顺一起过来看,阿娇跟着红公子和白尘一起往前走,白尘看见一家药铺停下说:“你们先往前走,我看有没有我要的药材。”
于是便只剩阿娇跟红公子,两人走了一会儿,阿娇说:“这阿笛可真能跑,走了这么远还不见他们的影子。”
红公子看到有挂买字画的,不禁上前去看,阿娇也跟着去看了看两幅,觉得画画之人的确有两把刷子但是却并未提起兴致,转头看向四周,看完一圈转回来继续看眼前的字却是心不在焉。
刘彻这次出来身边没跟多少人,本就是微服私访,今天出来刘寄有事也没跟着,身边只带了一两个手下,刘寄还给他找了一个当地的人解说,一路上这人不停的说,吵着刘彻有些烦,走到一处茶楼抬头看到茶楼上面一晃而过的身影,刘彻有些恍惚,再仔细一看只是两个公子哥在那儿吃茶聊天。莫名心中一阵烦躁叫身边的人闭嘴,跟着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天暗下来后刘彻的手下劝道:“大人,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看样子要下雨了。”刘彻索性觉得越逛越无聊,转身准备走,转身之际看到字画前那抹粉色的身影,刘彻心一颤,停下来死死的盯着那抹粉色的背影,盯的久了眼睛有些酸却仍旧不忍眨眼,脑子里的记忆飞速流转,重现的只是那晚汹汹的大火,混乱起来不知道有多久脑子没有这般混乱了,重叠之际最后只留下一个声音她还活着,心轻松了许多疼痛却是加倍起来。
一瞬间天暗了许多一声雷响后大雨哗啦啦的往下落,路边的小摊都慌忙的开始收拾,红公子抬起长袖转身为阿娇遮雨,正准备开口说话阿娇抬起头满眼泪水有些哽咽的说:“我想离开这里!”后半句的声音似是被压抑的发不出声,红公子一愣看着阿娇,随即转头看了身后刘彻隔着大雨双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红公子皱起眉头,搂着阿娇进怀。阿娇头埋在怀里,觉得安心了很多,红公子搂着阿娇开始往回走。
刘彻身边的人见下了雨连忙都慌乱的开始为刘彻遮雨:“大人,我们快回去吧,保重龙体啊。”连叫好几声刘彻也不回答,刘彻仍旧是定定的站在原处下人都开始慌,心里猜着主子的意思,忽然刘彻说:“你们先回去,不用跟着我。”说完便冒着跟着前面的人走。留下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领头连忙对底下的人说:“快去叫胶东康王。”
霍去病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刘彻跟着阿娇身后不远处,大雨磅礴闭眼叹了口气,阿笛可气喘吁吁的跟过来正准备开口说话,霍去病说:“快叫其他人集合,要回去了。”
阿笛可见霍去病这么严肃便开始找人,白尘出来去找阿娇他们的时候,只见被红公子搂着低着头往回走,白尘皱眉上前,红公子说:“叫人回去了。”白尘看了眼阿娇,又看到不远处的刘彻没说什么,一路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人齐后因为下雨大家都比较慌乱没注意阿娇的不对劲,阿娇、俐末和红公子上了马车后,霍去病把阿笛可也塞了进来,阿笛可这下子也不吵闹,乖乖的听霍去病的安排,掀开车帘只看见霍去病走到一个男的身前,恭敬的行李,那男的气宇不凡,两人说了两句,霍去病便把自己的马牵去给了那个男人,自己骑阿笛可的马,阿笛可这次知道为什么霍去病要让她坐马车了,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个男人应该是大汉的皇帝,她虽不为汉人但她知道霍去病的身份有多高,能让他这么恭敬的人只有皇上,皇上如是见了她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事。
一上车俐末便把事前准备好的毛巾给每个人发了下去,阿娇接过毛巾静静的擦身上的雨水,擦到脸上的时候却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一群人回去的路上相继无言,快到的时候霍去病对旁边的白尘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你一会儿帮忙把准备的东西给我。”
白尘回道:“好,不过身后那个人是谁?”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刘彻,霍去病沉默一会儿说:“抱歉,我不能说。”白尘继续逼问道:“是皇上?”霍去病没有回答,白尘叹了口气,没想到阿娇真的就是陈阿娇。
一群人回屋后都各自收拾准备休息,刘彻跟到客栈前,俐末看了眼门外的他站在雨中,阿娇对俐末冷淡的说:“客房已经满了。”说完便上楼去了。刘彻进来刚要开口,俐末笑着不好意思的说:“真抱歉,客房已经满了。”
刘彻不说话,也不走冷冷的看着俐末,看的俐末发冷,白尘轻笑一声说:“这位客人,没房间了,请您出去。”刘彻仍旧不动,抬眼看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上前说:“住我的房间。”
白尘皱眉斜瞪着霍去病,俐末为难了半天说:“您请跟我一起上去吧。”刘彻跟着上去后,白尘看着霍去病说:“活该你睡草堆。”说完也上楼去了,阿笛可看着霍去病说:“什么时候走?”霍去病低头边倒茶边说:“明天。”阿笛可说:“那我晚上收拾一下东西……”,“阿笛可,明天我们就分开吧,对你我都好。”说完霍去病直直的看着阿笛可,阿笛可没有说话两人沉默许久阿笛可说:“今晚你住我房间吧,我去找俐末姐挤一挤。”说完就上了楼。
阿笛可去俐末房间前去了阿娇的房间,阿娇呆呆的看着窗檐上的贝壳,看它被风吹去一阵阵清脆的声音混合着外面的雨声,阿笛可敲了好久的门阿娇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开门。
进门两人坐下,今晚的阿笛可有些安静,两人静坐了一会儿阿笛可拿出一个盒子给阿娇,阿娇打开盒子,看见里面一只蛊虫,抬眼疑惑的看着阿笛可,阿笛可说:“这是我专门去西域弄来的蛊虫。”
阿笛可说:“我父汗一生有太多的女人了,我母亲不受宠她一生只有我一个孩子,单于出去征战的时候我跟母亲就在漠北,母亲一生凄泠,很早就得病死了,我不想以后跟母亲一样,便独自一个人去西域弄来这个蛊虫,即使我遇不到忠良之人,我也不想让他活的那么快活。”
她顿了顿继续:“但是我遇上霍去病后我便舍不得用这只虫子了,他上次中毒快死了,我都舍不得,跟别说到时候他要被这只虫子折磨至死,我知道他不会爱上我的,就因为我是个匈奴人,他是大汉的将军,我们匈奴人最恨的也是他,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喜欢我也要跟,这只虫子我想我以后是用不着的,你帮我拿着的吧!这一别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若有一天这虫子死了,那便代表我也不在这世上了。”说完笑了笑说:“好了,你睡吧。”起身走向门,阿娇看着阿笛可的背影,不禁叫道:“阿笛可。”她转身过来,阿娇说:“在外要小心。”阿笛可笑了笑点点头出去了。
阿笛可走后,阿娇把自己扔到床上,闭着眼无限回忆涌上来,那些年的被钻心的疼痛却是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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