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不肖受罚
东方凡悠悠醒来睁眼便见一粒光灿灿硕大明珠,他揉揉眼睛,没看错,碗大的夜明珠悬在白玉屋顶作照明之用。
再看自己睡的床铺所用凌罗极柔极细,躺在上面如卧云端。
他左右一瞧,室内悄悄并无他人。
小凡披衣而出,他本欲出房,不想那屋子甚宽,走出卧室却来到另一间房,布置得窗明几净,桌上放置笔墨纸砚,书架上满满摆了各色书籍,凑近便闻到幽香扑鼻,小凡不知香气源于室中深海万年紫檀所制的家具,他生平最恨读书写文章,看到一房的书本便厌恶地撇了撇嘴,异朽阁于八卦方位极精,小凡一瞧便知书架藏有机关,他抽出第二列第三本,只听咯吱一声,墙上挂的字画自动上卷半截,露出一个四方形密柜,中置一盒。小凡大喜“果然有宝贝!”将盒取出,那盒以玛璃雕就面上以金丝缠出花纹,宝光流动,可见盒中物之珍贵!小凡忙不迭开了盒盖,急急看去,险些破口大骂!
原来那宝盒所藏乃世间最不值钱之物!
一个木制小弹弓,几个草编虫儿,数枚风干了的干果。
“全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嘛!住在此处的是什么怪人?"小凡嘀咕,忽听外有人声,忙将盒子还原,跑回卧房依旧睡着。
“小公子终于醒了。”一位青衣妇人端着一碗羹汤进了房。
将白玉碗送到小凡面前:“小公子一天一夜未进饮食,先喝了这碗水晶燕窝羹补补身子。”
东方凡接碗不饮,定了定神“我的朋友呢?小铃铛呢?”
妇人笑答:“小公子指的是与你同来那小女孩?她给你煎药去了。稍等一会儿她便过来。”
东方凡将信将疑,他挑起一勺燕窝羹尝了一口,甜滑软糯滋味极佳,他确是饿了一口气吃完后又问:“这是哪里?”
青衫妇人回道“此处是白千公子以前住过的。小凡公子是尊上亲自带回来的,身份不同自然不能住普通弟子房间。”
东方凡喃喃道:“白千?尊上?他们二人又是谁”白千这名字似乎听过,突然想起瑶池和小仙女在一起那白衣少年正是叫做白千,当时那少年自命清高都不曾多看小凡一眼,又怎肯让自己住了他的房间?
“我住了他的房间,他在哪儿住呢?”
青衫妇人安慰“小公子不必担心,白千公子幼时随尊上学艺选住了这间离绝情殿近的屋子。后来他拜了世尊为师便搬到靠近贪婪殿的凌云阁去了。”
东方凡点了点头,对青衫妇人笑道:“阿姨,你不要叫我公子,我不习惯,你叫我小凡好啦。”又问:“阿姨,我怎么称呼你啊?”
青衫妇人道:“我叫青鹭。”
小凡施礼:“多谢青鹭阿姨照顾我。”
青鹭避让道:“小凡公子……小凡不用多礼,阿姨很喜欢小孩。白千公子还是婴孩时便由我照顾饮食起居,后来他年纪渐长,世尊便……打发我干别的事去了。”神情略有伤感。
小凡奇道:“既然你喜欢照顾你们小公子,人又能干忠心,为何那个世尊要打发你走?”
“白千公子修行仙术,不能被七情六欲干扰。"青鹭轻叹:“白千公子只能属于高高在上的三尊,属于威名赫赫的长留,青鹭一介仙仆,在白千公子眼里和普天下的芸芸众生没有差别。”
小凡暗道:无情无欲,一个大活人这样活着有如行走肉好没意思。想了想又道:“你刚才说谁把我带回来的?”
青鹭道:“救你回来的人是尊上,咱们长留的掌门。”
小凡起身:“那我得去当面谢谢他。”他记得自己施五行纵地术悄悄接近来凤亭想偷那枚害干爹得了相思病的人鱼之泪,快要得手突见一个肥大的胖子偷袭他心中美丽的小仙女。他想也没想直扑过去遮挡,胸口正中死胖子一掌剧痛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先谢过我。”笑声如银铃,林灵笑嘻嘻地跑进来。
“小铃铛,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东方凡大喜,一跃而起抱住林灵。起初他对林灵不过当普通朋友,两人在瑶池上由生至死的转了一圈再见林灵便亲如家人了。
“你不用去绝情殿,我已代你谢过尊上啦,他还夸你见义勇为救了星月姑娘是个好孩子呢。”林灵瞧见青鹭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小脸一红轻轻挣开小凡双臂。
“哦……”东方凡摸摸头,干爹夸他是因他捉弄别人干了坏事。这位从没见过面的尊上却因他舍己救人而夸他是好孩子,尊上的夸奖让他十分别扭,可又从心底涌起阵阵温暖,突然觉得做个好孩子也不错。
“还是要当面感谢尊上,毕竟他是我救命恩人嘛。”小凡笑道。原来小仙女叫做星月,星星月亮挂天空,这名儿真好听,看来那位尊上和星月的关系很亲近呢,星月是他女儿还是他徒弟?我去向尊上道谢,是不是可以见到小仙女?
林灵娇嗔:“说了不准去你非得去!尊上这两天要闭关养伤,不宜外人打搅。”
小凡嚷道:“养伤?我的救命恩人受伤了,莫不是救我时被那个大胖子打的?”
林灵啐道:“死胖子才没那么大本事!当时你昏迷不醒睡得象猪一样,根本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安静下来,我一一讲给你听。”
当日白子画大败蓬莱玉矶,长留夺得明珠在仙界重树威信,玉帝当众示好施以恩宠,他却因凝冰术反噬病体难支托词匆忙告辞。
一路上白子画强撑精神御剑如常,熬到绝情殿外,随从弟子皆散去他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晃站立不稳。
众人惊呼,白子画示意不用大惊小怪,吩咐幽若和星月去将笙萧默叫来。
白千抢着去扶被他拂袖甩开。
“你给我跪下!”几个字是仿佛咬着牙吐出来。
白千心中早已有数,一语不发乖乖跪着。
途中白子画听幽若禀告瑶池之事,白千心知自己私下拉拢云隐,哄骗星月出战,诡计巧取明珠,皆为师叔最不耻之举,绝对讨不好了去,他做下事来便不惧担当后果,最严重送到戒律阁去狠打一顿。挨打白千倒是习惯了,这时着实放心不下掌门师叔的身体:“尊上,千儿有错自会去戒律阁领受责罚,先让弟子助你疗伤。”
白子画恨道:“我不用你疗伤,你打小我便教导你堂堂正正的做人,想不到你为了一颗珠子不择手段,连你师妹都利用上了…….你还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一言未完咳嗽不止。
白千伏地请罪:“尊上放心,除了……师妹这桩事,千儿实在不曾做其它坏事。”
白子画怒道:“你还骗我!我问你,云隐原本来恨长留入骨,怎么突然示好相助,不是你从中弄鬼难道还能是幽若的本事?你赶紧交待私下给云隐说了什么话?幽若吞吞吐吐的不敢细说,定是你举止失当,她怕我知晓后罚你是以隐瞒。”
能说动云隐的只有花千骨相关,此为尊上逆鳞,白千怎敢承认。这引来白子画更大的愤怒:“你到底说的什么话?一一道来,否则……”急怒攻心一阵气窒。
白千心知躲不过,拖了半响避轻就重地道:“是当时云掌门非要和弟子谈到花…..花师姐……”
“怎会说到小骨?你从实道来。”说起花师姐的名字,掌门师叔语气一缓。
“云掌门想请长留为师姐立个灵位方便祭拜……”
“一派胡言,你师姐好好地活着,要灵位何用!”白子画一拍花树厉声喝斥。
白千不语,尊上始终不肯承认师姐故去的事实,连师父都不能劝服,何况作为师侄的白千。
白子画见儿子满面惶恐,心思此事是云隐主动提起,怪千儿不得,放缓了语气道:“云掌门受过小骨恩患,怀念她是人之常情。”回想前事,小骨待人极有情义,旧友记她恩情者甚多,不知千儿对母亲是何态度,于是目光炯炯盯住了白千“千儿,你既与云掌门谈及此事,你对她又是何看法?”
这个问题让白千好生为难,尊上对花千骨的态度与自家师父完全两个极端。他对那位大名鼎鼎的妖神师姐并无感情,违心夸她两句原是不难,但难保师父与尊上争吵“孽障蓄生”的乱骂一气时,尊上拿出自己称赞花师姐之语和师父对杠,那自己不是平白受无妄之灾?
此时掌门师叔冷如万年玄冰的眸子中满是期待之色:“千儿,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对她的看法……”
白千踌躇半响,一咬牙终于回道:“尊上,弟子理解你的心情,但弟子认为师父说得有道理,师姐……师姐她确实有负长留,弟子希望尊上以长留为重苍生为重,保重贵体,无谓再为师姐之过虚耗精神。”
白子画仿佛受到最为沉重的一击,清亮的眸子瞬时暗淡,他身子轻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前白衣血迹侵染,如桃花绽放。
“尊上。”白千慌了手脚起身搀扶。
白子画甩开儿子,捂着胸膛踉踉跄跄直入绝情殿:“你太让我失望,你跪着领罚,不准进殿,我不想见你!”
待等笙萧默与星月幽若急急赶到绝情殿,只见白千一人在殿外冷清清跪着。
笙萧默心里已有八分明白,他惦记师兄伤势,来不及教训白千,大步先入殿内。
“师兄,师兄。”笙萧默一路呼唤,进得师兄卧室,师兄正伏在书案低喘,再看衣衫地板皆染斑斑血点。笙萧默惊骇中顾不上其它,急忙将师兄扶起坐正,以掌抵背,将仙力源源不绝的送入白子画体内。
半刻时分,白子画体内乱窜的内息方渐平稳。
“三师弟,我已无碍,你叫戒律阁弟子过绝情殿来。白千办事有误,罚他二十蟒鞭。”
笙箫默倒吸一口凉气,蟒鞭乃是南海水底千年巨蟒皮制成,厚而有鳞,抽打人身时蟒鳞片片如尖刀入体。白千长到十五岁虽有受罚也不过是罚跪打手心之类,这次动用大刑,实因他对花千骨的抵毁触犯了白子画的底线。
“师兄,你用凝冰术对身体损伤极大,回来就应静养,跟小孩子呕什么气嘛。”笙萧默劝说。他压根儿不知何事,只道白子画恼怒是因白千为取明珠利用星月的心机,白千虽然手段不对,但起心确实为了维护长留,星月又是自己门下弟子,若赞同重罚白千,反显得自己太过护短,笑着又劝:“小孩子不懂事,难免犯糊涂,我瞧千儿跪在那儿也在诚心悔改,你就饶他一次吧。”
白子画执意重罚:“白千仙骨神血天质奇高,有错必须严罚纠正,我暂时还能制他,假以时日他修炼有成,你我师兄弟三人联手也未必能克制。”
笙萧默劝他不动,只得从命。
“师兄,戒律阁弟子已至,蟒鞭之刑非同小可,鞭打的数目师兄是否再行考虑?”笙萧默最后一次委婉相劝。
“不用考虑了,寻常弟子禁得起他更禁得起。二十蟒鞭绝无更改。”白子画余怒未消。
“师兄可要亲自监刑?”
“戒律阁弟子行刑完毕回报即可,何必我亲自去!”
“哦。”笙萧默心道你还是不忍亲眼看儿子挨打,因此用这个掩耳盗铃的法子。
那边戒律阁弟子受令,行刑前先对白千鞠躬赔罪:“白千公子,请恕小人无礼。”
白千在瑶池施计便早有心理准备,二十蟒鞭要不了命,尊上的目的不过要他痛上一痛怕上一怕痛改前非,但区区二十蟒鞭就指望令他改变,尊上也太小瞧了他,白千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此时月上中天夜深人静,蟒鞭重击□□之声格外刺耳。
白子画起初硬下心肠不加理会,听得几鞭便心神不定,起身在房中走来走去,笙箫默知打在白千身上,痛在师兄心里,有心劝师兄两句,又怕激起了反效果,只得静观其变。
“住手。”一声大喝有如霹雳响过。
行刑弟子应声停手:“弟子参见世尊。”未及行礼便被摩严狠狠一脚踹倒在地。
摩严本在销魂殿与南极仙翁述旧,不知从哪里得了爱徒受刑的消息,情急之下茶也顾不上喝与仙翁匆匆告别飞速赶到绝情殿。
白千有伤在身,唤了声师父挣扎着行礼,摩严一把扶着,瞧见徒弟背上鲜红血痕,再一细看蟒鞭所及之处皆是皮开肉绽无一块好肉。登时火冒三丈拾起蟒鞭反手向那行刑弟子没头没脑狠抽:“无法无天目无规矩的***,我徒弟是你动手抽得的?”将行刑弟子抽得嚎叫不止。
“住手。”白子画听闻外边叫嚷便知是师兄到了,强打精神出来。
“白千的二十蟒鞭是我罚的,师兄不必拿普通弟子出气。”
“我知道是你!”摩严面色铁青,将蟒鞭几乎指到白子画脸上:“千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般狠毒的罚他?”
“白千行事只看目的不顾同门死活,这等劣行叫我如何放心以后将掌门之位交他?”白子画沉声道。
“就算千儿利用同门也无错,长留弟子就应时刻准备为长留牺牲一切!”摩严一把将跪地的白千拉扯起来:“千儿起来说话,明珠盛会你干得漂亮!男儿应有决断取舍之明!师父以你为傲!”
“师兄你…….”白子画略有动怒胸口便觉血气翻涌。
“你是长留掌门,你命令下了无更改余地,否则便有损掌门威信。”摩严气头上哪管掌门师弟死活,摩拳擦掌地冷笑一声:“好,我便当着众弟子成全你掌门威信!”侧头对行刑弟子喝道:“白千还需挨多少鞭?”那弟子胆战心惊回道:“尊上的意思,小公子还需抽打十五鞭。”摩严道:“好!千儿剩下的十五鞭全部由我承担。”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师父你何必……”白千语带呜咽。
摩严道:“你这次并没做错,师父代你受罚是让你明白本派掌门威严不得亵渎,掌门之令就算是错了也要言出必行!师父一直对你寄予中兴长留的厚望,千儿你可要牢牢的记住了”言毕对那行刑弟子大喝:“还不动手!”
行刑弟子在摩严威胁下将十五鞭抽完,摩严背脊血肉模糊,白千含泪去扶师父,摩严甚是硬气推开徒儿站直身子。“掌门还有什么要处罚他的我都一并受了。”
白子画早被气得手脚冰凉,大师兄平时无理吵闹也罢了,自己管教儿子他也要来插上一脚。然而再怎么胡闹摩严也是师兄,不能如对普通弟子一般处置,更不能如摩严一般不顾体面当着门下弟子撕破脸大闹。
笙箫默低声劝说:“你身上有伤,千万不要跟大师兄见气,保重身体要紧。”
此回师兄弟交锋摩严大获全胜,他心头一喜,硬撑的气势松懈,咳嗽数声吐出两口黑血。
白千扶住师父语带哭音:“师父,徒儿扶你回殿休息疗伤。”
摩严长出一口气:“千儿,无论掌门是对是错,掌门威信不容质,这规矩你可要牢牢的记住了。”
白千垂首:“是,弟子谨记。”
白千与摩严两师徒离开,幽若知趣先行告辞,星月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笙萧默陪着白子画进殿,探他仙脉伤势有所反复,知被摩严气恼所致,当下又为师兄输送了仙为。口中不断劝解“大师兄火爆性子一点就着,千儿自小由他教养长大,师徒感情极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突然要挨鞭子,大师兄情急护短也在情理之中。你伤后宜静养千万莫要跟大师兄斗气。”
白子画不去理师弟唠叨,合目沉思半响,突然道:“三师弟,我打算告诉千儿他真正的身世。”
笙萧默一惊:“此事还是暂缓,千儿年纪还小,他未必有成人能扛事,若突然告知千骨的事我担心这孩子承受不住……”莫他真正担心的是白千不能接受亲娘惨死在父亲的剑下的残酷事实,但在师兄面前不要说当面指明千骨是死在他剑下的,就连千骨身故之事也不能提起半句。
白子画叹了一声:“我绝不能由他偏听谗言诋毁亲娘。”想到小骨苦命,连亲生儿子都不曾对其体谅半分,一时心痛如绞。
“诋毁亲娘?”笙萧默眯起眼睛:“千儿从不曾说起千骨之事,何谈诋毁?”
白子画将云隐之事一一与师弟讲了。笙萧默明白过来:“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舍得对他下如此重手,原来是为了给千骨出气。”笑道:“师兄啊师兄,若为千骨,千儿这顿打挨得不值,你更气得不值。你且站在千儿的角度想想,你我知道千骨是他的娘亲,但他不知道啊。对他而言千骨不过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师姐。你还问他对千骨的看法,依千儿的聪明还看不出你对千骨的感情?他大可以胡说一气讨你欢喜,这孩子是不愿意骗你才说了实话啊。孩子对你坦诚,你应该欣慰才对,怎么反倒气上了?……所以我说你这顿气恼不值。”见白子画默默沉思,知道他有所触动:“你也知千儿师父憎恨千骨,你说千儿是信养他教他的师父呢还是信一个从未见面的师姐?”
白子画低头不语,此时方觉白千挨二十鞭责罚太重,但一想到白千利用星月又觉生气。“无论如何,他不该利用他师妹。长留要夺明珠也得堂堂正正的凭真实本事。”
笙萧默暗道师兄迂腐,对手无所不用其极,他还要讲君子之道,但长留上仙千年都这样胸怀坦荡过来的,笙箫默只得迂回侧击:“其实星月都不记较这事,我们长辈着急上火的也没多大意思。”笑道:“你以为大师兄及时赶来护徒是他有顺风耳?是星月那丫头赶去贪婪殿通风报信的。”
“星月心胸宽广,千儿得向师妹多学学。”白子画颔首称赞。
笙箫默笑道:“她倒不全是心胸宽广,女孩子年纪大了,千儿又是人中龙凤……”话说到这份上白子画脑子都没能转过弯来,笙箫默也就噤口不言,心笑当年师兄都不能察觉自己对千骨的情意,星月对千儿情窦初开能觉察出也就怪了。既然掌门师兄对白千之事已释怀,他劝说几句后便告辞而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