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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混出来的
闫九本来失血过多就有点缺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被这下手劲大的一带,差点给他跪下。
“你怎么样?!”程余半抱着他,突然觉得不对,搭在后背上手上已经满是鲜血,仔细一看他半边身子的衣服已经红透了。
他心下一惊:“你的血?!”
这糟心玩意儿看他急成这样,居然还有脸笑着:“对,我的!”
程余再好的修养也能被这祖宗逼疯,他深吸了口气,强自把怒火压下,想查看他的伤口。
“哎哎,”闫九挡住他想查看伤口的手,“那边还没解决呢。”
花臂边走边扯掉了上衣,赤裸的上半身上肌肉虬结,魁梧身躯遮下的阴影笼罩在这个角落。
“给你啊。”闫九有点不放心地抓着他的手想把卡簧刀塞给他。
程余没想接,那个花臂却飞起一脚想把小刀踢飞。程余没给他这个机会,带着凌厉的风声,也飞起一脚硬撞上去。
那“砰”的一声,听得闫九都疼。双方各退了一点,很快又缠斗了起来,程余虽然体型上没有对方那么壮,但身高腿长的,也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现在他倒不是担心了,毕竟读书那会儿,就听说程余在省里大学生自由搏击大赛中拿过奖,显然现在并没有荒废。
要担心的倒是其余四个那里,俞襄一脚把 周清河面前的一个踹倒,周清河也抡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棍敲飞了另一个人手上的弹簧刀,正好又落在了一个他们自己人的脚背上,顺利破了他们的包围,俞襄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他也不去瞎搅和了,稳稳当当地避开了几波人,就往闫九这儿跑。
老邪在那小个子背后,缺德地蒙头给他盖了件衣服,死死套住他的头,趁他看不见,猛地踹他□□。小个子本来也没什么战斗力,就是借着刀棍酒瓶什么的下手狠毒,当下就捂着裆疼得弯下了腰。老邪得意洋洋地又趁势给了他几脚,听到闫九叫他,才乐颠颠地带着那两个抖得跟鹌鹑似的男女过来。
再说棒球帽那里,俞襄太熟悉这种场面了,当年不知道被这种阴毒的手法整了多少次,刚好也打得亢奋了,新仇连着旧恨,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一把拽过一撮黄毛,趁那人疼得抓着头皮,一拳直击他的腹部,其余两人不甘示弱,挥着刀子就要过来围攻。其中一个被俞襄劈在手腕上,直接被一把夺了刀,当下就懵了,被俞襄揪着他的领子撞向他另一个同伴,那光头一脸狠戾地拿着刀,见同伴倒下脸色都不变,一脚把他踹开就要向俞襄扑去。
俞襄骂了句,侧身让他扑了个空,没等他站稳又是一下空手夺刀。
“老子在玩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你妈逼——”
“别老妈字逼字的,好像你不是从那儿出来的,”他一手隔开光头飞来的拳头,一把揪住他“长那么大,耍狠都没学到家。”说着他一棍子抵在他腹部,看着光头愤怒又惊恐地瞪着他的眼神,勾唇一笑,突然一收手,在他膝盖随意踩了脚。光头本就不稳的重心被那么一脚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滚!”
其余两人一看他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看周围也是歪七倒八的样子,手上又没了刀,当下扶着光头就要离开。
俞襄本来也没想把事搞大,背起靠在墙壁上已经昏迷的棒球帽向闫九走去。
“走走走,我操!”俞襄看着闫九身下那滩血,骂了句,“你逞个屁能啊你!”当下吆喝着周清河和小眼镜来背棒球帽,自己去背他。
“没事,我能自己走,”闫九摆摆手,撑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伤口不深,我自己就处理好了。”
“你他妈能死了。”俞襄骂道,还是怕他没个轻重,想要换过来背他。
“我来。”程余刚刚从那里脱身,就要蹲下来。
“没事,真没事。”闫九抓着他的胳膊,“扶我一下就行。”
程余看他坚持,也不再做无谓纠缠,只是扶着他。
周围看客刚才还尖叫声不断,见事平了才安静了会儿,当然这种安静也不是正常概念上的安静,各个像看了一出好戏似的,举杯庆贺,还有玩疯了的摇着啤酒瓶咬开了瓶盖,喷出的液体溅了满头满脸。他们纷纷给这伙人让出了条道。
“他妈都是一群疯子。”闫九暗骂。
突然周遭音乐声没了,乱七八糟的灯也刷刷刷地灭了,就在一群人叫嚷时,最顶上从没开过的白炽灯蓦地亮了,又是一群人进来了,和这家店格格不入的风格,清一色的西装,却没能掩盖住他们身上来势汹汹的气势。
又是来找茬的,流年不利。
“九哥,清吧夜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来夜店这么闹说不过去吧。”被围在中间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一道长疤从眼尾贯穿到下颌。
“呵,吴斌,”闫九松开程余的手,“你不用吓我,这里也不是你的夏野,我来不来这儿砸场子也不关你的事。”
“你砸的不是我的场子,打的却是我的人。”刚才那几个倒地的摸索着都到了他们身边。
闫九笑笑,转头却冲人群外舞池旁的的一个卡座喊道:“老巴,你管不管!再不管老子真砸场子了啊!”
那里的人像突然被炸开了个口子,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层层叠叠的人群中,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嘴上叼着烟,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怀里还搂了个。
“闫子,今儿是我不对,过几天请你吃饭,给你赔个不是。”
“好说,”闫九笑得厚道,活像在这里被捅了一刀的不是他似的,“就是别再老灌我酒就行。”
王宏巴也笑,让人带他们一行人出去。
“九哥,我们就这么出来了没事吧?”周清河在旁边有些惶惶不安。
“你还想怎么样?”闫九觉得好笑,动作一大就抽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哥哥再带你进去一趟,把你抵押在那儿?”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闫九看着他那特别内疚的小眼神,不由一乐,冒了坏水,脸孔一板道:“那你说,这次怎么办?”
周清河还是年轻,见他脸色一变,立马慌了手脚:“赔钱行吗?医药费我全包了,还有别的什么都行,就是——”
“就你话多,伤成这样还不安稳。”俞襄没看下去,张口就要说他。
闫九一脸受伤地把头埋在程余身上:“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了,陈世美!王八蛋!”
“卧槽,冻死我了,”闫九抬头龇牙:“你把手伸到我脖子那边干啥!”
俞襄嗤笑:“活该。”
程余淡淡地说:“怕碰到你的伤口,换姿势不小心碰到了。”
“哦。”闫九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
“哎,那啥,”他对着那个小眼镜叫了声,小眼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对,就你,带着那小子去医院做个CT,他可能有点脑震荡了。”
小眼镜被吓得呆住了,大冬天的还给自己往额头上擦了把汗:“严重吗?他这都昏过去了,他、他他会好的吧?”
闫九看他那呆呆愣愣的样子,就道:“那我现在怎么知道,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行。”
“那、那做一次检查多少钱啊?”小眼镜被他的口气凶到了,也不擦汗了,双手就攥着裤兜,更紧张了。
“就几百块吧,检查肯定得做啊,”闫九背上正针扎似的疼,麻麻的,搞得他很不舒服,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文华,没事,钱我来就行。”周清河见他尴尬,忙替他圆回来。
“那行,你们找个车去吧,看医生挂号总会吧。”闫九挥挥手,扭头就打算走了。
“那九哥你不去?”周清河跑到他面前。
闫九看到一脸放心不下的样子,心下微暖,说话却还是满嘴跑火车:“没事昂,小伤,回家消一下毒就行,赶紧带你同学走吧啊!”
俞襄一看他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气:“小伤个屁,被人砍了脖子才算大伤是吧!”
“嘿,你这人——”
“我带你去,刚好今天下班早。”程余在旁插了句。
“别呀,大王您这加班都加成这副德行了,小的哪敢再压榨您。回家好好休息,我自己回家消消毒就成。”
“我带你去。”
闫九一听,还是那不容置喙的口气,当下也不矫情了:“我去还不成吗,那啥,俞襄,看店交给你了啊。”说着向旁边老邪使了个眼色。
老邪立马把还站在那儿犹豫不决的俞襄带走了。
“哎,等会儿——”俞襄还想反抗。
“俞哥,咱赶紧走吧,店里还有好多事呢……”老邪顺势一路眉飞色舞地跟他讲起来自己刚才辉煌的战绩。
“落雁,我好像医保卡和身份证都没带。”
“……没事,可以开条。”
“别呀,烦得要命,还贵。”万年怕麻烦的抠门精板起了手指,“回去算了,指不定他们还没我包扎得好呢。”
“伤在背后,不方便。”
“方便方便。”闫九赔着笑脸。
程余没带什么感情地看了他一眼。
“哈哈,我还是去医院吧,”闫九干笑了几声,“毕竟后面没长眼睛,哈哈,我给诚哥打个电话。”
拨着电话的闫九突然想到:哎,我为啥突然心虚啊,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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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首歌,李泉的《赤壁怀古》
苏轼的词,一字未改。
李泉作的曲,我觉得很有意思很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