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下的精灵囚徒

作者:阮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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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凝指咽


      清扬在律面前多少有些故意的嚣张。对惜星,清扬只是悉心教授她。没让惜星感到一丝一毫的压力。事实上,因为有了清扬的授业,才让惜星熬过了那艰难的学习课业。
      清扬甚至在惜星的外语学习中,也充当了重要的角色,因为清扬曾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在法国,所以,惜星学完法文,也可以找清扬对话。
      清扬与律的交锋后,也没感觉到,对惜星的教授有什么不同的安排。周边的人也都各尽职责,并不见有什么特别的“照看”。显然,律并没特意交待什么。
      事实上,也不太会出现清扬与惜星独处的可能。先不说,每门功课都有一堆老师辅导。就是满宫的侍应,卫士,女官什么的,就每一刻都使太子妃的周边充满了人。有时候,你觉得没人,那只是因为宫里规矩大,他们隐形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声响就是了。这也常常让惜星受到惊吓,有时不经意经过侍卫,惜星本不知道这里有人,他们突然一行礼,惜星才意识到,难免心跳加速。但是,也经过这样长时间训练了,王室礼仪里最重要就是,哪怕地震了,估计也要优雅的漫步出宫廷。所以就算吓死了,惜星现在的脸上也常挂着微笑。
      惜星常在心里犯愁,要是哪天自己的裙摆着火了,一定不可以大声呼救,一定得优雅、安静地走到侍女那里,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地说:“请帮我拿一杯水。”
      变态。

      惜星常想有些东西不能勉强来的,像惜月就非常适应每个人都恪守自己的本分,每个家仆,惜月都希望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惜星的心里一直没有办法有等级观念。常常猴在福婶身上,没什么规矩。在这皇宫里,每个人都特别严守自己的身份,从来都和惜星保持最具礼仪的距离,惜星问一句,就答一句,没半句废话。惜星不象惜月那样习惯这一切。这种坐牢似的学习,对惜星也始终折磨。她天性自由,受不得约束。这是与生俱来的,没有办法强求。
      这宫里只有一个人用平等的目光注视惜星。龙清扬给了惜星她所需要的平视。
      惜星以清扬为良师,也引为知己。
      清扬在众人面前,对惜星也恭敬有加。不过,为惜星画像的时候,一份专业的气息,也由内散发出来,使清扬充满霸道的气息。惜星对龙清扬是欣赏的,尤其在他为自己画像的时候,一个男人认真起来是动人的。每天,惜星都要在阳光注入画室的时候,拿出一小时,让清扬为她画一幅立像,实际上,还应该有一份半身坐像。但是,循惯例一般要等惜星继承皇后的位置后,才再作一幅挂在王宫正宫里,在太子妃的时候,只需要一幅惜星的立身像,挂在拉斐特城堡就可以了。
      清扬每天都观察着惜星,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所以,完成这幅立身像对清扬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有难度的是,他心中总想要把惜星的飘逸,惜星的灵动画出来。已经花了长长的一个月时间,龙清扬总是不满作品,终于在一次画完,清扬将几乎成型的作品,用刀刮去。惜星有些不解的看着清扬,周围的人看见艺术家发脾气了,多少有点怯了,都不敢近前,本来给太子妃画像的时候,侍者就不多,现在更是找借口纷纷离开。
      清扬有些烦躁的用力刮着画布,他对作品不满,对自己不满。这时清扬的脸,多少有些狰狞。惜星却一点也不怕他。缓缓绕过画布,看着几乎已经画成,现在又被毁去的肖像。柔柔按下龙清扬拿着颜料刀的手,调皮的对清扬笑笑:“怎么这么不满意,是不是模特太难看了。教你无从下笔。”
      “正相反,你明明那么美,我却抓不住你,在这里你的脸上没有我见过的那种神态,没有我见过的那种眩目。你明明美得令人无法呼吸,我却没办法让你呈现,所以,这画布上只能是没有灵魂的东西。有的只是你的形而已”
      龙清扬没有任何修饰,如此直接,惜星一时语塞。但不知如何同他讲,后者明显只是沉浸在创作中,发自心腹的由衷之辞。如果,告诉他,这样的直白不合王室的礼仪,倒显得惜星不够大方了。幸好,没人听见,不然又添是非了。惜星困惑的摆了摆头。眉宇间不觉又布满了郁色。
      清扬近来已经越来越难见到惜星笑了,她刚进宫的时候,清扬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明媚。清扬想起她带着“闪电”走在湿地里的样子,拉起惜星就往外走。惜星觉得这明显超过了界限。收回自己的手,清扬回头看着惜星,不以为意。只是兴奋地对她说:“跟我来。我想到了。”
      惜星只好跟上清扬,清扬把惜星带到马厩,从掌马倌那里领了“闪电”,也给自己找了一匹马,扶惜星上马,两个人并辔而骑,没一下,就来到湿地,惜星骑了“闪电”过来,这会儿已经放松下来,额前一缕发丝垂下,在夕阳里,看着远处的白鹭,慢慢绽出笑靥。清扬悄声架好画架,下笔如有神助。没多长时间,已经勾勒出雏型。惜星看着清扬,画者注视自己一眼,又放下目光在画布上,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惜星就觉得怎么会有男人有这样长的睫毛呀。又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对话,那个时候,就是说要如此给他做模特的。不禁哑然失笑。清扬只希望这一秒停住,当下,清扬以为自己只是希望可以抓住那份嫣然的感觉,让它呈现在这画布上。
      后来,在每次注视这幅画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这种愿望,更是因为心底期冀惜星可以永远拥有这一刻的微笑。
      清扬觉得自己可能陷得太深了,不能忘了自己为什么接近惜星。所以,清扬告了假,出宫去几天。也该是静静,好好筹划的时候了。这风雨飘摇中的王宫已岌岌可危。龙清扬在宫外依然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只是这里已经是一片别墅区了。但是清扬的别墅位置依然是小时候的院子,看着窗外的拉斐特围场,清扬拿起电话,拨了国际长途……
      现在的百合王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首相府,哼,没人注意海外正酝酿着台风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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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弦凝指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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