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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村的约会
今日《预言家日报》上的头条新闻是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袭击魔法部官员的消息,遭受袭击的是制定《麻瓜保护法》的官员们,一个不落全部受到袭击。参与制定保护法的十二个人,九个当场就被阿瓦达索命,另外三个被傲罗救下,却因为钻心剜骨咒变得疯疯癫癫,住进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治疗情况不甚理想。
米切尔没有订阅报纸,她是从母亲寄来的信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才看几行赫瑟尔的视线就模糊了,她的父亲就是当场毙命的官员之一。在遭受伏地魔的袭击之前,米切尔先生还在因为米切尔打算圣诞节留在霍格沃茨度过的事情和米切尔生气,米切尔当然知道她的父亲是在假装闹脾气,于是她准备在霍格沃茨和朋友过完平安夜就回家。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踏上回家的列车,米切尔夫人就告诉她,她的父亲没了。
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礼堂,顿时蔓延出一股压抑的气氛。
只有斯莱特林长桌没怎么受到报道的影响。
雷古勒斯说:“他变得更强了。”他一直在搜集伏地魔的信息,他从麻瓜下手,再到不是纯血的巫师,现在直接挑衅魔法部的威严。不只是他个人的强大,还有食死徒,食死徒的队伍越来越庞大。
斯内普对此表现得漠不关心,他只潦草地扫了一眼就把报纸还给了雷古勒斯。比起这篇报道,斯内普更在意的是晚上的圣诞节舞会。斯拉格霍恩举办的圣诞节舞会,他邀请了鼻涕虫俱乐部的所有成员参加,并且允许俱乐部的成员邀请一个舞伴。莉莉邀请了斯内普。而斯内普没有礼服长袍。
雷古勒斯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一员,尽管他经常因为魁地奇训练的原因而缺席聚会,斯拉格霍恩还是很乐意邀请他。或许正是因为雷古勒斯成为了斯莱特林优秀的找球手,斯拉格霍恩才对他变得热情。
雷古勒斯在长桌上看到准备离身的雪莉,他叫住雪莉,随意地问道:“雪莉,你愿意陪我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舞会吗?”
雪莉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当然,我很乐意。”
雷古勒斯松了口气,说:“谢谢。”
雪莉不满道:“喂,雷古勒斯,你不应该表现出终于邀请到我的喜悦吗?”
雷古勒斯挑起眉,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为终于等到我的邀请而感到惊喜。”
雪莉笑了笑,说:“我先走了,舞会上见。”
雷古勒斯朝雪莉挥挥手,他注意到斯内普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扭头看去,说道:“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斯内普说:“不,我只是在想——你愿意陪我去定制一套礼服吗?”
雷古勒斯能感觉到斯内普原本不是想说这句话,话头生生拐了个弯,他还是说道:“当然。”
圣诞节期间,学生也是不被允许自由出入霍格莫德村的,只是斯内普发现了一条通向城堡外的密道,是在他跟踪彼得的时候发现的。密道直通蜂蜜伯爵糖果店。雷古勒斯和斯内普顺着密道小心翼翼地爬出,店员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从地下室走出,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斯内普迅速地给了他一个遗忘咒。店员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给了雷古勒斯和斯内普一个热情的笑容。
雷古勒斯:“……”
斯内普说:“走吧。”
走进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雷古勒斯一眼就看到盒子里装着的千奇百怪的袜子。格兰德夫人帮斯内普量尺寸的时候,雷古勒斯就在店内看这些袜子。他盯着一双编织图案是家养小精灵卡通形象的袜子出神的时候,斯内普量好尺寸从里屋出来。斯内普说:“要等两个小时后来取。”
雷古勒斯想把这双袜子买下送给克利切,但送袜子意味着解放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恐怕不会高兴收到这份礼物。斯内普见雷古勒斯还愣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一双普通的袜子。
雷古勒斯回过神,问道:“去三把扫帚酒吧坐会儿?”
“可以。”
雷古勒斯给自己要了一杯黄油啤酒,问:“斯内普,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温水就好了。”
雷古勒斯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只有并排两个座位的位置,座位的对面是一堵墙。看起来似乎是为情侣提供的,其实只是酒吧格局所致。
斯内普沉默地坐下,两只手交叉放在桌面,双眼无神地盯着墙壁发呆。雷古勒斯想到他们得在这儿坐上两个小时,找了个话题,他问道:“斯内普,伊万斯邀请你参加晚上的圣诞节舞会,不是吗?”
斯内普扭头看向他,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说完,就不自然地转过了头,他们离得很近,就这样对视说着话都能感受到呼吸交错在一起。斯内普想说换个座位,但是斯拉格霍恩就坐在宽敞的地方,只要雷古勒斯和斯内普在那附近坐下就能被他察觉到。他们的易容咒恐怕还骗不过对自己熟悉的教授。
雷古勒斯说:“是的,没错,除了伊万斯还有谁能邀请到你。”他把斯内普说成个万人迷。
斯内普的语气带上嘲讽,“也没有人会邀请我。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希望得到更多的邀请。”
侍者突然出现,送上黄油啤酒和温水,“打扰了,先生。”
“谢谢。”
雷古勒斯喝下一大口黄油啤酒,接上之前的话题说:“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追求伊万斯,难道你以后想参加伊万斯和波特的婚礼?”
斯内普紧皱眉头,说道:“闭嘴。”
雷古勒斯不依不饶地说:“斯内普,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更自信些,我是说,其实你是很迷人的。”
头一回,斯内普听到有人用迷人来形容他。他冷笑一声,却对上雷古勒斯认真而敬慕的眼神。他把准备溅射出的毒液咽下,闪躲着目光改口道:“谢谢。”他说道,“我和莉莉只是朋友。”
雷古勒斯轻声笑了笑,显然他一点儿也不相信斯内普的强调。
随着“叮铃”一声——三把扫帚酒吧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奇怪的巫师弹着吉他走进酒吧。他欢呼道:“圣诞快乐!”
酒吧的气氛很好,一点就燃。连在角落的雷古勒斯都被感染到,渐渐放松下来。
弹吉他的巫师在酒吧转了一圈就离开了,雷古勒斯笑道:“音乐真的很棒,不是吗?”
斯内普没有应和他。
雷古勒斯戳了戳斯内普僵硬的脸,奇怪的是,戳上去软软的,在斯内普动怒之前,他反应迅速地收回手指,说道:“我想你可以开心点。”
斯内普恶狠狠地说:“不关你的事。”
雷古勒斯开心地笑了几声,“今天可是圣诞节。你介意出去逛逛吗?”
斯内普一言不发,起身向外走去。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斯内普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忽地一暖——雷古勒斯把他的围巾摘下套在了斯内普的脖子上。这是小天狼星经常做的事,小的时候雷古勒斯不喜欢带围巾,但是脖子又很怕冷,小天狼星总是在他缩脖子的时候把自己的围巾围在雷古勒斯脖子上。而他总是会把围巾扯下扔回给小天狼星,就像斯内普现在做的一样。
雷古勒斯低落下来,老实说,他很怀念从前的日子。风雪钻进雷古勒斯的衣领里,冷得他打了个喷嚏。
斯内普斜眼看了过去,说:“布莱克,你还愣着干什么?”
“嗯?”
“戴上你的围巾。你难道还在等着我来帮你系上吗?”斯内普看到雷古勒斯点点头,露出咬到自己舌尖的表情,“你的脑子是被黄油塞满了吗?”
他转身就走,没再等刚才慢下脚步落在后头的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想,其实现在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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