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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奇遇
他离我只有三步远的距离。
他的全部精神,都灌注到了我的身上,浑身上下都进入了一个一触即发的状态。
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卫,但是我没能采取丝毫的行动。
我的双手根本沉重得举不起来,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了,我慌忙之间想到了匕首,鲜血和自杀。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生物,他是人类,至少是类人类,而不是原始的细菌等单细胞生物。
我于是放弃了一切挣扎,轻轻地向他要求:“水••••••”
敌强我弱,挣扎为智者所不去,我宁可暂时向眼前的人低下头颅,等到时机成熟,再把他干掉了事。
总归我是没有几天日子过了,倒不如一起把我们家的这个祸害拿掉,以免到了黄泉还要担心父母安危。
眼前的江葑仍然不动。
我遮下自己的眼帘,“我现在完全虚弱无力,根本无法抵抗,你根本不用如此戒备。”
我等待着,认为他会把我捆绑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过,他居然仍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不禁疑惑地睁开眼睛,我发现他地眼睛比我还要疑惑,还要不解。
他身披白麻服,头绑寿带,手中居然拿着一柄宝剑,我清楚地注意到剑柄上刻着一小半个龙身,剑锋轻而薄,闪着隐隐寒光。
他长着江葑的眼,江葑的鼻,江葑的嘴,甚至有跟他一模一样的身形。
我借着眼角余光打量了四周,佳木灵秀,春花烂漫,我躺在烂漫之中,远处有一抹朱色,旁边有一片飞梁,古色古香。
他不是他,我走过了那个衣柜,我没有到我想去的地方,我来了一个我不想来的地方。
我长抒了一口气,尽量向来人露出我的左胸口。
除非色狼禽兽,一般的男性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女性总有些怜悯之心。
我轻轻地低喊:“痛••••••”
他慢慢地向我靠近,一点一点,他仍然举着他地剑,只要我有轻举妄动,他就要立即把我斩杀。
一动不动的沉默和真诚渴望求助的眼神是我此刻最佳的选择。
“轰••••••”
我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东西被撞开的声响,铁片相互碰击的声音,森然可怖。
眼前的少年脸色惨白,惨白的脸色和惨白的衣服浑然一体,好像一块大白板。
我浑身是血的双手撑开瘫软在地上,我觉得我现在一定像一个红中。
白板和红中是大家最喜欢往外踢的牌。
他飞快的转身,丢下了剑,跑到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
他忘记了把我绑起来,或者一剑把我的心脏戳穿,这真是一个致命的失误。
由此也可见,他到底慌忙到了什么程度。
远处的脚步声和碰击声停止,偌大的庭院离变得默然无声,无声最最可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个又尖又细得声音念到。
我止不住地奇怪,这是宫监的声音,他的声音向水一样流过,我努力去抓去其中的每一个字符,但是完全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可一旦他把这些字符连成了一句整体的话,它的意思在我的脑海里就豁然贯通。
我完全听不懂他得话,却又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太子姜封,行事孟浪,多失稳重:耽于女色,不思上进;衣着不整,有失国体;结交异党,居心叵测;才智平庸,难堪大任。本持兄弟之情,恐伤骨肉之义,然国字为先,岂可儿戏?特此废黜,降为陈王,封于零地,改立齐王。”
一股清气在我体内慢慢升起,又如水如涛,沿着血脉静默无声地流动,却又饱含着力量,蕴含着动感,仿佛是一轻柔地手,帮我舒缓了四肢和身体,让我全部地担忧都轻轻放下。
在这股看似不可思议地力量下,我缓缓坐起。
匕首掉在了地上,土地是松软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低头查看自己地伤口,它像一朵开放地红花,红花渐渐收敛了自己地花瓣,缩小,缩小,只留下一个不甚清晰的红痕。
我用手指碰了碰它,光滑,流畅,没有丝毫不适。
惊涛骇浪打得多了,我的神经已经开始麻木。
换一种说法,我在一个臭气熏天的茅坑蹲了太久,这再臭些也无妨。
我试想,如果那天走了出去,我会不会大叫一声:“味道不够,要浓的。”
酷似江葑的少年跑回了这里,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我没有那个心情理会他的感受,但是我必须要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东西。
试着坐在他的旁边,然后一点点靠近,他的眼睛有一些湿润,可他拿袖子把水迹抹去,瞪着大眼,望着天空。
“伤心深处,男儿有泪,既然有泪,还不如让它流下,擦干的眼泪是向过去的告别,也是新生的宣誓。”
他看着我,冷笑一下“本宫可以马上让你成为过去。”
然后他举起他的剑。
套话之前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心和善意,我必须展示我的纯良,即使我恨不得这人被一刀捅死。
于是我悠悠叹了一口气,静静地望着他。
他倒并不为之所动,依然以剑架住我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堂兄还是皇叔父?”
“我若是刺客来杀你,便不至于被人一刀砍在胸口,完全昏迷不醒。”
“你从何方而来?”
“殿下方才又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他没有再废话,剑锋马上横向而来,我低头一闪,一拳打开他的剑,全身撞向他的身体。
其实他应该叫侍卫把我拿下。
当然既然正常的爱心途径套不了他的话,我就要把他拿下。
我狠狠捏住他的气管道:“说,你刚才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我前一刻寻死是身体太虚弱,不想连死都被人摆布,既然我的伤口复原了,我就要拉着那些想要我死的人一起死。
当然,也可以顺便带上这个倒霉的废太子。
我就这样微笑着,从衣柜里面再次走了回来,右手拖着一个不知那个王朝的前任王位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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