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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裸、男?”迟萌揉揉酸胀的眼睛,嘶哑着声音漫不经心问道。
没办法,气极之下睡了个回笼觉还是不能振奋她的精神。
萎靡。
墨容压低声音无下限尖叫,“啊,萌儿,你真是太棒了。没穿衣服哦。”
迟萌精神大振,浓重的起床气飞到九宵云外,“废话,裸、男不就是不用穿衣服的男人吗?怎么样,你们日了没?”
十八岁生日那晚,迟萌摆脱尹牧心后一口气喝了很多酒,按捺不住日思夜想,睡熟之后果断做了个色色的梦,当晚她就潮了。
出了一身汗的舒服劲儿至今仍令她回味无穷。
当时醒来即刻意识到那不过是个梦,不必太较真,但因为效果实在太好,一人消化得太激烈,以至于最后兴奋得找墨容分享。
墨容听明白前情后果,娇娇呵呵地掩唇,笑她,“酒肉空肠过,侠女色中留。请问你们日了没?”
乖乖女竟然说出这样上档次的话,迟萌一口气没缓过来,小嘴大张,直接变成了能塞下大鸡蛋的圆形。
此时反被问太阳,墨容马不停蹄烧红了脸,额头、脸上皆热热的。
一时惶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迟萌向来语快,不待她回应已经开始意、淫那样销魂的场面,“嗯,他的脸蛋很好看,身材很棒,下半身很劲,力气很多,下手很重……”
“很”得墨容头晕脑晕小心肝也晕。
有志成为世界知名伟大小说家的女人果然与常人不一样,不但唇舌毒辣了得,灵思泉涌也达到喷井爆棚的程度。
凡人难以企及。
她一扫刚起的生无可恋,神采奕奕,对着手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肉,墨容耳内嗡嗡直响,实在没办法继续听下去,只好揉了揉耳,无奈打断,“不是,什么都不是。我连他的脸都没看到。”
“靠,”迟萌暴跳。
扯扯乱糟糟的头发,鸡飞般凌乱,“那到底最后是日了还是没日?”
“没。”
“亲上了。”墨容摸摸热浪翻滚的脸,吐吐舌,“对谁你都可以简单粗暴,就是对我,能不能稍稍口下留情?纯情的人实在受不住啊……”
她叹气哀呼,迟萌顿时气馁,“搞半天,你们是光亲不干啊?那还有什么搞头?”
熟悉的声音由门外传来,越来越近,墨容来不及再说什么,一慌张,直接挂了电话。
迟萌一脸愤怒,“靠,一大早找人都是为了挂人电话的?一个两个都这样,两人绝对是亲生的。”
说来迟萌一直有一事不懂,就是墨容怎么是八岁以后才住回墨家的?
当时,许安芸带她上迟家来玩,对她说:“萌儿,这是你表妹,比你小了两个月。”
她从小就鬼灵精怪,性格刁钻,问的问题也刁钻,“您生的孩子?以前怎么没见过?”
许安芸料不到小屁孩也问这么多,哈哈一笑,掩唇轻咳,“因为她是偷生的嘛,国家不允许,当然得藏着掖着。”
“那现在怎么不藏着掖着了?”迟萌挑眉,眼神狡黠,大有你们大人别想哄弄小孩的意思。
那时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满肚子坏水。
一同前来的墨锦时值十五岁,已经长得人高马大身姿挺拔,是所有女孩口中的白马王子。
不料他听到迟萌无休止追问,顿时黑着一张脸,周身阴寒寒得跟他一身清爽明朗的白衣完全不相符合。
把墨容拉至身后,护着,“我喜欢这个妹妹,想天天见到她,所以带回家,不行吗?”
“不行。”迟萌嘟嘴,小眼尽是顽固倔强的光芒,“你以前不喜欢她,不天天想见到她吗?怎么以前不带要现在带?”
墨锦少年老成,一般不大容易上火,尤其上亲戚家里,更加谦谦有礼,和和气气,以往都是迟父连连夸奖的小君子,如今因为迟萌不依不饶的纠缠,倒是真把他惹着了。
只见他阴森着,一把拉住墨容,风风火火往外面走。
他走得很急,跟在身后的墨容因为跟不上脚步,踉跄了好多次,差点摔跤。
很快,他抱起她,稳稳妥妥搂紧,步子很大,仍然健步如飞。
许安芸喘着气在背后追,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子,去哪?”
他头也不回,酷酷地说:“回家。以后我不来迟家,墨容也不会来。”
他们后来真的没有来,也没有一起来过,一次都没有。
墨容倒是想来,就是墨锦之前已经跟墨家下过禁令,她不能不依。
想起往事,擅长推理的迟萌突然想起某些细节,当时她询问时,许姨的态度尴尬不自然,追问时,墨锦则是气急败坏,怒极攻心。
他们的神情和做法都显得诡异可疑,那时小,不懂事,看不懂个中奥妙,如今回想,觉得他们似乎隐瞒着什么但又不得不向外界极力证明这个什么的存在……
有事情。
哦,兴许,墨容就是那个什么的存在。毕竟自己八岁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
对于这点,迟萌尤其自信没有记错。
小时候墨容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整个人水灵灵的,遇到生人会怯怯的,但又因为好奇,忍不住睁大眼偷看,那表情,活像偷油吃的小老鼠,很惹人爱。
自己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特别喜欢她的娇软萌哒,觉得这世界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小女娃呢?
所以,她们之前到底有没有遇到过,她是不可能会记错的。
唉,无迹可循的推理真是伤脑筋,先补一觉再说。
迟萌二话不说掀起被子,蒙住脑袋,倒头便睡。
……
墨容眼角余光注意着罩下来的黑影,垂着脑袋,不大好意思地问:“你看我做什么?”
墨锦甩了多管闲事的许绍阳从外面回来,就一直盯着还拿着手机的她看,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说。
时针指向九点,晚夏的太阳温温吞吞挂在窗外高空上,光线明亮,热情四溢。
双方僵持了有一会,她心里没底,渗得慌,只好开口问。
墨锦迟疑了一会,终于把手伸至她额头,抚了抚,关心地问:“脸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墨容瞬时整个人不好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浪升腾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手很暖,但怎么感觉自己的额头有点凉?
其实,这脸哪是发烧引起的红啊?
都是口无遮拦的货惹的祸好吧?
墨容自知不能说,只好拉下他的手,抬眸望着他,摇摇脑袋,低声低气地说:“不是,就是可能空调开高了点。”
室内根本没开空调,开着窗户。
今天吹南风,正好窗户朝南,晚夏整个白天里吹的风最令人舒适的时刻。一切优益条件显示她在瞎吹谄。
墨锦不点破,继续抿着唇,眼眸温淡,“没发烧就好。”
推门进来前,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是给迟萌打电话。
那应该是讲什么羞羞的事了。女孩子之间,总会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
墨锦的脑子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她们大概聊了些什么呢?
“谨言要送夜色的洽谈合同过来,我先回公司一趟。”顺手拿起进门时一起带进来的衣服袋子,递给她,“这是新的衣服,如果医院的衣服穿着不舒服,可以换着穿。”
墨容想了想,一手接过,“谢谢哥哥。”
墨锦一眼扫过去,她咬了咬唇,低声地叫:“墨锦。”
他揉揉她的发,嘴角扬起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心情,挺乖的小女人。
“我打电话给墨然,让她来照顾你一会儿。”
墨容不依,出手拉住他按着电话的手腕,试图阻止他往外拨电话,“不用,姐姐那么忙,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免得爸爸、妈咪担心。”
一人半躺着,抬起的手臂碰着他的肌肤。一人因为太高,屈着身子,就着她的高度。暧昧陡生。
墨容扇动长长微卷的睫毛,投下一层虚幻的阴影。
须臾,蓦然松手,别开了眼,慌张的神色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墨锦仿似没看到她的紧张心虚,淡定转身,拿起床边椅的另一个衣服袋,稳着步子,进了洗手间。
墨容盯着他消失的背影看,直骂自己变态。
墨锦走了,换了墨然来,手上提着宁城标记最好的白粥加小配菜,而正统不失端庄的OL套装却没来得及从身上换下,行色匆匆,显然刚从公司赶过来。
墨然心疼她,摸摸她的脸蛋,惹得精神大饱的人连连抗议,“你这是明着吃豆腐呢?我知道你妹娇美软萌的,长得很可爱,你特别喜欢,但也不要在医院这种阴森的地方做这么猖獗和猥琐的事,好么?”
墨然不理不踩,依旧我行我素地在她身上作乱,直到摸够了,过瘾了,才一屁股坐上床边椅,悠闲翘腿,直勾勾盯着她。
眼内的内容看不清。就是那审视探究地眼神儿跟墨锦的如出一辙,黑乎乎的,深似海,很沉,沉淀着什么,总之,一眼看不到底也看不透内容。
墨容直喊受不住,让她有什么就问,别这样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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