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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再次修改）
连续一个星期，应可每天早上来上班都能看见满屋子盛开的油菜花。同事们都称她是“花姑娘”，刘安则更是一进来就大声感叹，“花的海洋”，连主任看见她都调侃她说，“小心招惹蜜蜂啊！”
但作为犯罪嫌疑的人，他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应可甚至都不能肯定是钟石送的了。
可她一想到上次挂自己电话的事就不想再去碰钉子。
没想到他终于是来了电话。
“最近挺忙的吧？”应可问他。
“恩，有件大案，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今晚有空吧？我们去上次那个酒吧喝点东西吧？”
“哦，好的。”
送了这么多花，总不好意思拒绝吧。
应可忙完了手上的事情，草草吃了晚饭就去了酒吧。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他来。
“在等人吗？应可。”酒保见她一直盯着门口。
“恩，都等这么久了，还不来。”应可本来就不习惯等人，性子又急，此刻真是心头的火直冒。
“等钟石？”
“恩，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酒保故作神秘地对他眨眼，“哦，来了呢。”
这位领导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来了，不错是一身酒气而来。
应可本来想说几句话，让他难堪下，可是见他一脸疲惫，还是忍了下来，又觉得不熟，还不是该发脾气的时候。
“对不起，晚上有个饭局，原以为会早结束的，可是后来他们怎么都不肯让我走。都是这次案件的相关领导也不好意思推辞。来晚了，等急了吧？”
“没关系，也不是等了很久。”
酒保一脸坏笑，又问钟石，“来点什么？”
“啊，他喝了酒，来杯茶吧？”
话一出口，看见他俩表情怪异，应可真觉得丢脸，似乎表现得太关心了。于是低头摆弄着酒杯。
钟石见她害羞，先开了口打破尴尬。“上次你打电话来，我正在开会，之后又太忙。所以没回你。”
“哦，没关系。那个什么谢谢你的花，这么忙还让人送来。”
“不用谢，我朋友在郊区有个农庄。怎么样喜欢吗？”
“恩，满喜欢的。明天不用了，每天那么多怪浪费的。”
“呵呵，喜欢就好。出去走走吧？”
两人一起离开酒吧，春天的夜晚依然吹拂着寒风，可外面街道上还是人潮拥挤，灯火通明的城市，给人温暖的春意。
应可突然想起了雪，她出生在南方城市，小时侯很难得才能见次下雪。可是纽约的冬天却是能见到白雪皑皑的景色。
“见过雪景吗？上海的冬天光是下雨。”
“恩，见过。二十几岁才第一次真正见过雪！我在纽约留过学。”
“你也在纽约留过学？”应可真是奇怪。
钟石笑答，“是啊，待了四年，不过是你刚去那年我回国的。”
“哦，一个人在国外不容易吧？我刚去那会，什么人都不认识，英语也说不好。那时候正是冬季，路上的雪铺得厚厚的，一个人在雪地里觉得特别凄凉。双手冰冷，就想如果有只温暖的手来握住我那该多好。”
钟石从衣袋中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突然而至的温暖，让她吓了一跳，她想挣脱。抬头看见昏黄灯光下，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熟悉的弧度，同样模糊的感觉，让她恍惚。她感到自己冰冷的双手正在慢慢变暖，那暖意一直传到心里。柔和的灯光下的他们，让她觉得片刻的幸福。
他们牵着手走到楼下，应可抽出手，“晚了，我先回去了。”
话刚说完，钟石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带着酒气的双唇温暖而柔软，叫人迷恋，缠绵的气息围绕在周围，他轻轻的抱住她。
应可心中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沉浸在这个吻中就好，可脑海中却克制不住的浮现傅腾的身影，他的表情那样受伤和深情的望着她。
她终究是做不到，推开了钟石，转身跑开了。
遗忘这样的艰难，这世间原本就残酷，还要让她牢记这残酷，像祷告一样背诵。
不远处慢慢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车主正好看见这一幕，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更加紧紧地抓住。
其实人们就是上帝戏弄的玩具，任何闹剧的发生都是他的随心所欲，我们无能为力。
第二天上班果然没有了满屋子的金黄，虽在意料中，却还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应可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原来自己这么容易就适应新事物了.
办公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应可看着屏幕闪烁的灯光发呆，“钟石来电”。四天来每天一个电话，她始终都没接，她总是喜欢逃避，事情一旦发生她就害怕。
她不该再把无辜的人扯到这个残酷的游戏当中。
最终她决定接起电话。
钟石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只是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声中，应可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等着他开口。
“兴许，那天是我太冲动了。”钟石见她似乎不太高兴。
“没什么。”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呢？”
钟石不答，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让我替你说吧。你想说我们不合适。”
应可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
“我也曾经说过这话，所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不，你不理解。我配不上你。。”
“可我觉得相配不就可以了吗？”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
钟石打断她，“我不想听这些借口，请你给我真实的答案，拒绝我的理由。”
应可思索片刻说，“我以前经历过很多，虽然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在那晚之前我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把他当做过去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根本来没整理好。你是个很优秀的人，这不借口。正因为很好，所以我不想耽误你。”
“一直沉溺在过去，不是你放不开，是你不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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