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月落

　　房间的外屋，斑一人坐在一边，对面柱间与他正对着，柱间的旁边是扉间和多江二人。
　　除了柱间以外的三人都很严肃。
　　对，除了柱间。

　　千手柱间此时正瞪着两只眼睛四处张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神里充满莫名的狂热，恨不得把这个房子给带回去。眼神又时不时瞟一眼内室的房门，意图明显。

　　柱间：哇塞斑的房间诶⊙▽⊙
　　柱间：外屋装扮的好漂亮好多摆饰不愧是斑
　　柱间：连角落都擦的干干净净的
　　柱间：斑果然最厉害了>-<
　　柱间：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偷偷去斑的内室里看看内室一定更干净整洁（主要是为了找斑）

　　斑瞥了精神亢奋的柱间一眼，明智地选择不搭理。

　　“来我这有什么事。”
　　能把疑问句的语气说成语气冷淡的陈述句也就只有斑了。
　　“大哥是为了来谈关于两族停战结盟的事。”
　　千手扉间看了一眼完全没注意谈话的千手柱间，自己接道。

　　倒是不想，这宇智波斑完全不给面子。
　　“我没问你。”
　　斑看着千手柱间的傻样，皱眉，心下不满。完全没有搭理千手扉间。
　　（扉间：我心里苦）
　　“啊？啊……那个，斑，我们结盟吧……”
　　被宇智波斑瞪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的千手柱间挠挠头，用傻笑来掩饰尴尬。

　　宇智波斑不满地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才开口作答。
　　“结盟可以。”

　　第一句话就点名了意向。千手扉间和千手多江精神集中起来。

　　“宇智波与千手敌对近百年，双方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么多年的消耗下来，造成的结果只是两败俱伤，对两方都有百害而无一利。”
　　“族内的许多人都有结盟这个意向，毕竟削弱彼此实力都不是什么好事，结盟才能使双方得到最大利益。但我们族里还是有很多冥顽不化的长老与年轻气盛的激进派，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同意结盟。”
　　“而且我想，你们千手一族的情况也一定与我们一样。”

　　这点倒是没错。千手扉间暗暗寻思着。

　　“那么，斑是想要我们一起游说他们吗？”千手柱间抿了一口茶。
　　千手柱间想着，单独说服那些激进派确是困难。但如果双方族长一起说服，成功的概率会大很多。

　　“不。”

　　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千手柱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斑也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滚烫的茶水。
　　“我的意思是，除掉他们。”

　　“什么？”
　　千手柱间有点难以置信。
　　“他们可是我们的族人！”
　　“你不想结盟了么？”
　　斑反问道。
　　“可是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
　　千手柱间猛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泼洒在木桌子上，浸染出一大块深色的印记。
　　“事到如今不用这种方法你还想怎样！”
　　明明只是加重了语气，达到的效果却比千手柱间还要有威慑力。
　　“你们千手一族什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几乎所有的宇智波长老都在向我施压。连续不断的停战协定，战场上宇智波的劣势，加上泉奈女子的身份，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动摇我这个族长了。”
　　“想要一起说服他们，谁给你的信心，千手柱间？”
　　“现在宇智波的局势已经不容再缓，若是等你把那些人全部说服，恐怕我也不是什么宇智波族长了。”

　　宇智波斑摔下茶杯，同样站起身与千手柱间对视，语气缓缓却不容置喙。
　　“在如此情况下，你还想拿你那套怀柔政策对付他们么？”
　　“宇智波和千手从本质上就不一样，就算你能用你的真心感动千手，对于性格唯我独尊的宇智波也没有任何用处。”

　　宇智波斑说的字字在理，千手柱间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不得不说，在这种方面，宇智波斑要比千手柱间看的清楚，也更加果断，能根据局势立刻做出决定。

　　“大哥。”千手扉间平静地说道，“千手的长老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容易说服。我前几天特地探过口风，除了六长老以外全部不同意结盟一事。更何况你之前还用武力胁迫，族里年轻的激进派声音越来越大，对你相当不满。”
　　要是平常，他绝对不会把任何关于千手内部的信息透露出去让宇智波斑知道。但今天，宇智波斑的想法与他更匹配。

　　千手柱间沉默了。
　　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对结盟的追求，对挚友做法的愤怒，对弟弟帮腔的不解，对族人的羁绊像是火一般在心里烧着，闷热焦躁。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在生气。
　　平常温和又冒着傻气的脸，现在却布满了阴霾。眼睛死死地瞪着宇智波斑，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脸色极差，青筋凸起，肌肉绷紧着。带着压迫性的查克拉外放着，屋里的气氛降至冰点，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千手柱间一旁的二人都被这可怕的查克拉所压制，冷汗直流却什么也做不了。相比之下，宇智波斑倒是对此显得很轻松。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斑语气冷漠，气势不让半分，“我们宇智波现在确实打不过你们千手，这次结盟失败你们大可以回去对我们发起战争然后将我们灭族，你还能落个好名声，在长老和大名面前还有理由可以拿来搪塞。”
　　“不！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千手柱间低吼道。
　　“你不那么做不代表别人不会那么做。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千手的大部分族人，甚至是大名，你耽搁的越久，你的族长之位就越不稳定。甚至最后可能是你一直信任，一直想保护的族人们将你手刃。”

　　千手柱间有一瞬间的动摇。
　　宇智波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继续打击千手柱间。

　　“杀死你之后，他们就可以随意安排一个人上任族长当傀儡。这个傀儡受多方面牵制，甚至大名都会来插一脚。到时候整个千手会怎么样，会走向怎样的道路你自己想想看。”

　　千手柱间沉默了。

　　如果一个家族的族长成为了大名的傀儡，那么这个家族只有一个下场。

　　成为大名的工具。

　　被免费当做死士，开拓疆土，打击对立势力，完全沦为权势争夺海洋中的一个牺牲品。

　　千手柱间绝不会允许自己看着父亲托付给自己的家族就此覆灭。

　　果不其然，千手柱间的表情僵了僵，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的怒意在僵硬的面容下显得滑稽了不少，倒有些可怜的无奈。
　　宇智波斑紧紧盯着他，不给他半点放松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宇智波斑漆黑眼眸的注视下，千手柱间在良心与道德的谴责下，终于选择了妥协。
　　如果杀死少部分人就可以保住大多数人的性命的话。
　　这就是理性，唯物主义的计数方式了。
　　不是死去的人跟你关系有多好，也不是他么有多重要，多有能力，而是死去的人的数量，把人命以条数的方式进行计算，小部分服从大多数。

　　理智得可怕。

　　半晌，千手柱间沙哑地开口。

　　“……好吧。”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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