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潜伏的内线

　　17.身份危机

　　“躲一边去！”
　　“你去那边，往山上走！”
　　黑暗中分不清方向、耳鸣般的回声，回声般的耳鸣。

　　“地狱里见！斯塔克！”
　　“逞什么能快给我趴下！”
　　黑发缠在他脸上，子弹没有如期而至打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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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电音的沙哑女声提醒他，让他从像跌进沼泽里一样黏着混沌的梦境里醒了过来。“我进入了加州理工的档案内网，古尔微格小姐的母亲是美籍亚裔，父亲出生于纽约。古尔微格小姐七岁时因事故去世，后来被一对俄罗斯夫妇收养。”

　　托尼撑着一只胳膊坐起来，他赤着上身接触到空气瞬间感受到一阵颤栗。“听上去天衣无缝。嘿Friday，能帮忙把温度调高点吗？”他把虚拟屏拉到床上，手臂脱臼处的伤口因为起身的动作而阵痛发酸，哦上帝，刚才布鲁斯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把情况添油加醋一番，而不是轻描淡写甚至在这惊心动魄的经历里加了两三个笑话。

　　“等等。”他偏了偏头，以一个特定的角度看画面上的一个角落。那只没受伤的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个弧度，把他想看的东西摆正放大。“识别这个人。这家伙要不是……我这个月都不吃甜甜圈了。”棕色的眼睛专注的盯着画面一步一步清晰处理，从模糊的斑格逐渐刷新清晰。

　　“与古尔微格小姐契合度99.91%。”Friday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顺便说一下，Boss，您刚才的赌约是不成立的。这些是我过滤之后提取的资料，您知道肯定与古尔微格小姐有关。”

　　“哦哦，静音Friday。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画面上冰天雪地的苍白一片，中央一个漆黑不见方圆的深坑，深的仿佛通道了地球另一侧、或是直接通往地狱。卫星截取下来的图片中，黑发的女人正在深坑旁不远处、已经塌陷碎成砖瓦的废墟里，透过已经倾倒的墙壁，可以看到她一只手撑着坍塌的屋顶，俯着身努力伸长手臂去拉掉进凹陷里的妇女。她手上还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

　　这是索科维亚大战的卫星资料。有特工般格斗技巧和非人类的伤口愈合能力，出现在毁天灭地的战争现场，救了超级英雄鞭长莫及的角落受灾的人。“所以说她是个好人？真实身份是潜藏在民间甘愿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伟大英雄？”

　　房间的门敲了三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像是个老旧古板的贵族，迈着一丝不苟的步伐一边用绅士手杖着击地面。听着声音托尼就知道是谁来了，关掉了显示器上的资料，跳出了一个脱口秀娱乐节目，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吵闹。身子向后一靠，陷进了柔软的靠枕之中。

　　“别装模作样的敲门了，进来吧伟大的韦恩先生。”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漆黑笔挺的西装，黑发中夹杂棕色的发丝被发胶固定的完美。深刻的眉眼之间看不清情绪，但嘴角却明显地弯起一个弧度。

　　“差点命都没了，外界居然没一点消息。这是怎么了，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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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脚步快的几乎像在跑，她匆匆地隐没在小路之中，向Clever再三确认有没有监控系统。“他发现我的伤口愈合了。”她像是喃喃自语，在封闭的巷中连呼吸都能听到回声。
　　［你想怎么办？］
　　“就算我再划一个一模一样的也来不及了。把树突状细胞催生剂注射进急救包里的药膏。”从身体构造上讲不通，就只能通过创造超常的外界物质了。显然这条路的成功率也不是很大。她现在正赶往一条废旧的地下道，从那里到机场赶往基地。Clever恢复连接之后她就得到了不用去奥斯陆交接、直接到基地汇报的命令。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正好赶到九头蛇在纽约州的据点。红光扫过她的眼睛变成代表确认的蓝色，厚重的防导弹铁门打开的时候，两侧散出蒸汽白雾，发出火车尾气一样的呲声。史崔克背对着大门，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银质雕像，漆黑的皮衣像是银上的锈斑，手上拄的拐杖还发着剔透的亮光。

　　史崔克在一周之前已经回了总部，想来是和Clever通讯中断后跟踪了自己，得知了那场事故又赶了过来。古微低着眼睛，男人光是背影就给人一种强大的震慑，仿佛转身那一刹那就会一命呜呼。“史崔克先生。”她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古尔微格，任务报告，汇报事件经过。”他的声音像用指甲磨蹭砂纸，老迈沧桑而沙哑。
　　“去奥斯陆交接绝密物件，飞机在挪威上空被击落，人工智能失联、任务失败。”

　　史崔克缓慢的转过身，垂着灰色的眼睛。“行动暴露了。怎么暴露的？”
　　“很抱歉，先生。”如果是行动暴露的话，她在这个地方没有联络过任何人，Clever也确认过没有任何跟踪系统，只可能是托尼的仇家想谋杀这位树大招风的富翁。但她不想强调任务中有托尼参与的这件事，否则被怀疑的就不只是疏忽暴露的问题了。

　　“你和斯塔克在一起。飞机掉下来了，他却没死。你的失联时间超过八个小时。”史崔克的声音像一条毒蛇在深夜里呢喃，吐着信子等待给敌人最后一击，“你救了他。”他用的是陈述句，浑浊的灰色虹膜里夹杂血丝，史崔克拖着步子慢慢走近。

　　“先生。”古微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寒意和威慑几乎让她无法后退。

　　“不要解释。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对我说谎，但你接下来的话不可能不是谎言。”他跛着脚，拄着拐杖，弓着佝偻的背，像个绝恶的巫师，眼中闪着凶光。“古尔微格，很荣幸的告诉你我的团队又破解了一部分资料。我看到了你的上一份任务报告，很惊讶也对你表示同情。虽然这个任务和上个任务的内容完全相悖，但是……”

　　他顿了顿，一声干枯的冷笑，“我忘了，你的每个任务都被删除了记忆。但惯性是可怕的，我希望你谨记，你是个战士，属于光荣伟大的九头蛇，而那些该死的复仇者害死了你的父母和弟弟。

　　“我当然记得，先生。”她垂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听史崔克强调这件事情已经让她有些麻木。但她突然对史崔克的话产生了莫名的空洞，好像删除的记忆当中，有什么令她痛苦不堪、或是在意至极的东西。

　　“不要让你的心飞到抓不住的地方去。”
　　“是的，先生。”

　　“你去实验室，让亨利给你做记忆复苏。”史崔克转过身，充满褶皱的手上蜿蜒着蠕虫一般的血管，“我未来接任的愚蠢侄子，像他父亲一样无能。他以为封闭了你对家人的回忆能让你无情而强大？不，他错了。只有让你记得你曾经多幸福，才能让你更憎恨亲手毁掉这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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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蒂夫穿着蓝色的T恤，手臂上健美的肌肉因正在用力击打沙袋而绷出青色的血管。他注意到红发的女特工走进训练室，但他没有出声回应，而是集中所有注意力打爆今天的第三个沙袋。

　　“监视托尼不是你的主意，史蒂夫。”娜塔莎靠在门边，紧身衣勾勒出她完美的线条和修长的腿。“他的飞机也不是因为你们吵架而掉下来的。”

　　随着一声闷响，沙袋顺着他拳头的力道方向裂出一个大口，里面的傻子撒了一地像一座微型山峰。史蒂夫摘掉手套，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杯子灌了几口凉水。他额上出了很多汗，皮肤上因为运动染上健康的红晕。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可惜的是，这次托尼惹到的家伙连神盾局那么多年的地下关系网都查不到蛛丝马迹。”

　　史蒂夫皱着眉，好看的蓝色眼睛通透着焦灼。红发特工抱着臂走到他身前，“尼克的初衷也是为安定，你知道托尼处理问题的方式特立独行而强硬，这次误解争端本可以避免的，是吗？”

　　“任务来了！希望没打扰你们约会，我得说明我不是吃醋，不过——还记得那个九头蛇的守护神，神秘的盔甲人吗？它又出现了。”

　　扩音器里传来克林特的声音，他的老婆孩子出去旅游，克林特不想让他的随行为他爱的家人添加风险。只暗中派了保镖，自己却留在家里，闲的无聊又回复仇者“闲里偷忙”地找几个任务。

　　“我猜托尼这下能从尼克的怀疑名单上下来了吧，毕竟他已经下不来床了，而且可怜的铁罐不是无敌浩克、没有超级士兵血清、也不是传说中的神衹。够他消停十天半个月的。”克林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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