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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自从被阿奔陷害我就很不高兴,陈熙对我的怀疑是应该的,但依旧让人气愤,虽然最后澄清了也不能平息,夫妻间应该以诚相待她难道不明白?为了征服她,就一直想着最为恰当的方法。
我的确做了恶梦,但却是将阿奔打死了,警察四处追捕,终于无路可逃吃了枪子儿,于是机灵一动,来个无中生有,借题发挥,虽然吃了耳光,却也逼迫陈熙立下重誓,彻底明白了她的心意。蛮卑劣的行为,虽然对不住陈熙,但她即然对我不离不弃,终会有补偿的一天,不必太过内疚。
这是婚姻生活的第二道伤痕,傻子的刀,刺着爱人的心。
将那杆猎枪抱着睡了五六晚便厌了,戏已做足,于是又挂回墙上,慢慢地挨近陈熙,她是乘巧的妻子,顺从着我的所有举动,可是我却犯贱地想让她再打巴掌,挨打未必不是快乐,受狂虐合该如我。
山上山下的温差较大,换季时尤其突出,我生病了,发着高热胡乱地说着话,一半是自发的一半是自编的,医生给我挂点滴可以接受,吃药也能下咽,但却说什么注射方法见效快,我自小惧怕针管,总数也加不到十,只有三次是咬牙自受的,那是在大学注射疫苗时。坚决抗拒之下他们竟有动粗的倾向,我大为恼火,将药瓶尽皆摔在医生脚下,他的赤脚于是就肿了,接着屁股上又挨了两针,于是鬼哭狼嚎般逃走了。爸妈费尽口舌也没有挽留住。陈熙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被针扎都喊痛,却来扎峰,那有这样的事?”我一听大乐:“姐姐说的对。”爸妈瞪了一眼愤愤地走了,他们拿我二人没招,睡觉吃药一个星期才见好转,果然疗效缓慢,不过我高兴,因为每天都有陈熙陪着,她手持针线唱着歌,脸上红红的,我便忍不住挨上前去,那针就扎在了手心上,她慌忙拔出,我将眼泪压到口中,让她用舌尖去品尝。
这样的生活太幸福了,如果有个孩子在炕上爬来爬去,会更加的无敌,将心比心,所换感情才会持久,陈熙生病时我在哪里呢?“姐姐你若生病就告诉我,我也会喂你吃药。”她明白了,认真地点头。
真是扫兴,陈熙的四个女伴上门来了,她们笑得大声说话放肆,自认是新女性,在外人眼中更接近放荡。我不好表示反感,她们谈生意上的事也没兴趣听。末了就支了桌子推牌,陈熙被拉入局,我被挤到了炕角,准备到爸妈炕上躺会儿,亦或出去转转,却被余下的一个女伴小菲拉住,她说推牌无聊,要与我掷色子,反正无聊,于是接受挑战,她伸手一摸就掏出六粒色子,标准的赌鬼。
陈熙丢了一搭钱给我:“别给我丢脸呀老公。”小菲说赢钱太俗,要和我赌弹指,谁输了,就被对方在额头屈指弹一下。不知她的手气好还是手段好,我只弹了她三下,自己额头已起了两包,挨了不下二十,颇为生气便将碗一推不赌了。她赌味正酣怎肯放过,说随便赌什么她都奉陪,我正在想一个即使赌输了也不会吃亏的法儿,一个女伴们叫起来:“不是你小菲手气好,是阿峰提不起兴趣,我出一个赌法你小菲保证输。”其他三人齐问什么赌法儿,那女伴诡异地一笑:“只怕小菲不敢赌。”
小菲急了:“有什么不敢的你尽管说。”那女伴就开口了:“依我们玩的方法,赌脱衣,谁输到最后让对方打屁股。”这都是些什么女人呀?说话没羞没耻做事一塌糊涂。我的脸有些发烫,急忙转向一边,陈熙赶忙制止,那小菲却咬了咬牙,应了下业。我慌了,往炕下溜,被三个女伴死死拉位:“小菲都答应了你还怕什么,你是男人吗?”我望着陈熙:“姐姐救我。”陈熙却一反常态下去关了门。“你和她赌,看这个小妖精能把你给吃了。”我被挤到了炕角,她们麻将也不打了,将我二人围了起来。
我真的很害怕,输了会丢陈熙的人惹她不高兴,赢了在众人的目光下,面对一个陌生少女的身体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自然反应?人是不能完全撑控自己身体的,比如眼睛,往往就由本能操纵,陈熙现在肯定也很生气,即然为难又何必硬撑呢?“姐姐你替我掷吧,我要去厕所。”陈熙见我可怜就让出一条道,其他几人却一心要看我出丑:“一定是说谎,不能放他走。”路又被挡死了。
欺人太甚,傻子是让人玩弄的吗?可是真要和她赌又有些害怕。鬼使神差地就抓起色子丢进入了碗里,结果连脱三件衣服,好在因为大病未愈穿得衣服多,暂未露肉。第四把有了转机,小菲竟然兵败如山倒,脱到了胸衣,脸也红了,眉毛几乎竖起。再玩下去可就不好看了,我拉着陈熙的衣袖:“姐姐我憋不住了。”陈熙自然有分寸:“到此为止吧。”小菲叫嚣不许,因为自己还输着。
我才不管呢,分开二人跳下炕去直奔厕所。我没说谎,那句话本就包含两层意思。爽了一把准备出门 ,屋里却吵个不休,不知因为什么陈熙竟然冲出来一把将我拉入房去,“和她赌到底,不然就别叫我姐姐,也别再碰我。”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我莫明奇妙地看着五人,她们竟然带着几丝气愤,小菲站起身喊道:“来呀!我怕你不成?”陈熙硬将我推上前去,附在耳边轻声道:“峰给我争口气。”明白了,她们原来是在赌气,我己不可避免地成了她们的赌注。
但怎可以为了自己老婆而去伤害别的女人,更何况她们还是朋友,我左右为难,最好的办法还是逃走。可是不行,我被陈熙按住了,连输两把,衬衣脱了还不够,要脱背心感觉光着上身不雅,就把长裤脱了,因为里面还有一条大裤衩,后果已经顾及不到,只有硬拼了,我如果不是傻子早将陈熙训斥一顿。
小菲又输了一把,脱掉长裤就剩内衣了,对着色子左吹一口气,右出一口气,折腾了半天结果又输了。三个女伴这次急了,齐来阻止,陈熙道:“你可以先穿着,待会一起脱。”小菲瞪了一眼唰的一下就将胸衣扯了下来。我的眼前一片雪白,急忙低头,她将碗推了过来:“该你了!”语气狠得足以杀人,我已经有了主意,我还有三件她只剩一件,必定是我赢,如果不出竟外,那就很好处理,于是掷了骰子,小菲果然输了。
我轻叫一声“赢了”跳起身就向外冲,就在此时,内裤被完全扯了下去,是陈熙干的,“都看看,我的丈夫是不是男人。” 受到长久刺激的我自然有着正常的反应,最怕被人知晓的羞处毫无掩的坦露在异性面前时会是怎样的感受?没有身受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比死更让人痛苦的事,但首先的反应是气愤。在四个女伴尖叫捂脸的瞬间,我只一甩手将陈熙打得撞在墙壁上,跳下炕去冲进爸妈的房中,随便找件衣服穿了便飞奔出门。泪水早已挂了两行,但此时我宁愿流血。朱胜不知趣地挡住了去路,我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一阵狠踢。此时的我需要发泄否则便会疯掉,可恶的村民拦了架,我以异常强大的气力将五六条大汉摔翻在地,在一片惊叫中跑得无影无踪。此时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林君的家,我要在她的怀中放声大哭,倾尽所有的眼泪,直到能够坚强的面对自己。
但是在半途却没了力气,摔倒下去就不想再起来,面对青天长久地躺着,任泪水流淌,脑中不可挽救的成为一片空白。夕阳将我涂成血色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是林君。她将我扶起时,我用尽所有力气向她喊道:“林君我爱你。”随之闭上眼睛,很不明白见她的第一句话为何会是如此。
醒来后的感觉是熟悉的,如同之前从屋檐上跌落不久的复苏,是时间在这里走了回头路,近乎完整的雷同了。身上酸酸的,屁股上的刺痛极为显著,那个赤脚医生嘿嘿地奸笑着,得意地望向惊喜的爸妈。可恶,一定是他趁我昏迷时加倍实施了狠辣的报复。唉!天道召召报应不爽呀,谁让我又落在他的手中?罢了罢了,就此扯平。侧转身准备再睡去,看到的却是陈熙,一股火气就往上冲。爸妈问长问短让人厌烦,陈熙只一两句话便将他们全都推到门外。
为什么守着我的不是林君,如果我醒来第一眼看到是林君,我会毫不犹豫地拉着她的手远走天涯。现在不行了,我看到的是陈熙,感到有一种莫明的东西强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怨恨几近消亡。我转回身去闭了眼,我需要冷静的想想,做出最后的决择。“峰,对不起,伤害到你了,但她竞然说你不是完整的男人,我不能容忍,你是丈夫呀……”
她的声音长久地响着,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悲伤。这是一个不会哭泣的女人,铁石心肠的可以伤害任何一个人,不但有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的朋友和姐妹。我应该怨恨她屏弃她,可是不行,我做不到,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分离,一是傻傻地接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选择了后者。她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按在她凸起许多的小腹上“这是你的也是我的心,你不可以不原谅。”我把头贴在上面听了许久,“骗人,根本就听不到心跳,我的心才是真的。”伸手将她的头按在我的胸前。当她附身时就仰头亲吻她肿起的脸。如果不是因为这天大的气怨,我是完全可以保证今生今世也不动她一根手指的。
我原谅她了,可是全然不明白为了什么,一定有件古怪的东西潜伏着,操纵我的行为,我需要找到它,于是便在心里不停地掏呀掏呀,审视着每一样取出的物事,直到挖得鲜血淋淋才握住了一个跳动着的东西,摊开手掌来,看到的是另一颗鲜丽的心,是陈熙的。
我们婚姻生活出现了第三道裂痕,好长好长,几乎将整个婚姻拦腰截断,是陈熙一手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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