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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凌珺看见石头旁有一只小雪狐在睡觉。雪狐低下头舔舔自己孩子的毛发,熟睡的小雪狐被母亲吵醒,睁开双眼。发现是母亲,慢慢站起身兴奋地伸出小舌头舔它的嘴巴,雪狐抬起头,望着凌珺双眼,凌珺看见它的眼神黯然无光,似带着悲哀。它又去扯凌珺,这次是往小雪狐那扯,凌珺不明白它要干什么。
“它想让你抱它的孩子。”花和荣在一边道。
凌珺明白过来,犹豫一下后慢慢躬身伸出双手把小雪狐抱起来。小雪狐到凌珺怀里后开始乱叫,而大雪狐冲它也叫了几声,它马上就不敢再发出声音。
雪狐看了小雪狐几眼,一瘸一拐往外走,几次回头望着他们,最后消失在雪地里。
花和荣望着雪狐消失的方向,“雪狐大概不再回来了。”
“为何”
“它脚受伤,很难再捕到猎物养活年幼的孩子,只能用千年雪莲来与你交易,让你救小雪狐,而它自己兴许也不久于世。”
“不怕我杀了它的孩子”
“那又如何?你不杀小雪狐,它也活不了,只能赌。”
“你怎知雪狐想些什么”
“你就当我懂狐语。”
“……”
凌珺低头凝视小雪狐许久,它也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凌珺,整个小身子窝在她怀里。它大概还在期盼母亲回来。
这会其他人也聚了过来,发现已经找到千年雪莲,而且凌珺怀里多了一只雪狐。
“主子,哪来的雪狐?”灵玥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凌珺怀里的小东西。
凌珺把雪狐递给她,“捡的。”
灵玥立即小心接过,“主子是要带回去吗”
“嗯。”凌珺答道,然后开始研究千年雪莲。
楚云说不可用枯萎的千年雪莲制药,凌珺低头冥想有何办法使它不枯萎。这雪莲生长在雪地之中,不知如何搬得回无忧谷。千年雪莲与一般雪莲不同,千年的生长使它依赖寒冷的生存环境,如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温度,也许它就不会枯竭。
“回洛城途中人烟稀少,不然且有方法试试。”
凌珺抬头望着花和荣,不知他有什么办法。
“一般客栈都备有冰块,有些人家也会有。”
凌珺明白了他的意思,路上有客栈或其他人家就可以换去融化的冰块,把千年雪莲持续放到冰中,它没那么容易枯萎。
“这办法可试试,我们不去洛城,回无忧谷。”凌珺对其他人说。
居然不是回洛城,花和荣不明,“无忧谷在哪”
凌珺也不在意花和荣知晓无忧谷所处之处,“无忧谷在骊山附近。”
“哦那此事就好办,改道骊山,路上大小客栈不少。”
凌珺拿了个竹筒制的长圆形器皿,比碗口小点,是他们储水带在身边解渴用的。打开来看,里面的水早就喝干。凌珺先把竹筒放一旁,动手就要挖千年雪莲。手下几人抢着去,凌珺命令他们一边呆着,“要是你们弄死它,谁赔我一边呆着!”他们立刻闪到一边定定看着凌珺亲自去挖雪莲。
花和荣蹲下,想伸手去帮忙,但凌珺拒绝他,把他推开,“我自己来。”
“你真关心你的女儿。”花和荣站起身,冷眼看她。
凌珺沉默不语,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挖雪地里的千年雪莲,以防弄坏它的根。双手埋在雪中,感觉更冷了。
千年雪莲的根并未太深入,十寸左右的深度,凌珺把它取出,放入一旁的竹筒中,花叶露在外面。凌珺抓起雪往竹筒里塞满。她让林立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装上雪,随后把雪莲放进装满雪的包裹里。
“带上,我们下山。”
他们从之前上来的冰川下山,那道果然是直通到山脚。花和荣派一个手下在先前那条路上去临空村,告知任随天他们,自己一行人先回去了。他们没有再去临空村,包袱里面的雪在冰洞中结成冰,千年雪莲也被冰在其中,姹是好看,但归途中冰很快就会融化。为了不让冰全部融去,他们快马加鞭,到下一地点为千年雪莲换上坚冰。在最先到达的那户人家里,凌珺买了一个木盒装雪莲,把原来包布扔掉。
凌珺以为花和荣会回洛城,她本不想再与他有牵搁,最后他还是与凌珺几人一同道路,称其要回曲轩阁,路过骊山,不如一起。
凌珺想了一下没反对,毕竟他与她一起来寻千年雪莲,现在拒绝别人确实不妥。
他们日夜不停赶路,回到骊山花了三天三夜,到骊山脚不远路口,他们停下来,前面两条道,一道通到骊山,另一道则是通向建和。建和是曲轩阁所处地,离骊山与洛城不远,大概一两天路程。
凌珺向花和荣告别,她望了一眼左边的道路,把目光放到眼前的花和荣身上,“那边是我们要走的路,就在这里分手吧,虽然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还是多谢你们一路上的相助。”
花和荣:“举手之劳,你是凌儿的‘姐姐’,我应该帮个忙。”
凌珺又听到他说起凌儿,而且话里意思是看在凌儿面上,她皱起眉头,感觉有些反感。凌珺调转马头向骊山的方向,“先走一步,多保重!”
她说完就策马扬鞭向前奔去,几个手下随后。
望着凌珺他们扬长而去,花和荣未立即向另一条道路走,在原地不动,余晖不知他为何不走,“阁主,不是说要回曲轩阁”
花和荣看见凌珺几人消失在视线里,调转方向,吩咐剩下的几个手下先回曲轩阁,示意余晖,然后向凌珺消失的方向跟去。
“阁主,这是……”余晖疑惑地问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跟凌珺去无忧谷。”
余晖不明白花和荣又要做什么事情。
无忧谷在离骊山不远的幽暗山谷深处,难以被人发现,凌珺几人在山谷前下马,北瑶先行进去。无忧谷入口设有机关,进入之人步伐必须走对,否则触动机关,可置人于死地。此时看北瑶走的步伐方向,不是无忧谷内人绝对记不下来。
北瑶进去口暂时关闭机关,让凌珺他们牵马进来,然后又重新启动。
凌珺往无生殿走去,手底下们恭迎她的归来。进入殿内,吩咐迎上来的丫头准备好冰块拿上殿来,又取过林立手上装有千年雪莲的木盒。林立的衣服早已湿透,她让他们几人先下去休息。她慢慢打开木盒,里头的冰早已消失,只有竹筒内还有正在融化的冰块。
看见千年雪莲还未枯萎,凌珺松了口气,一路上快马加鞭赶路,一直在担心雪莲出问题。
冰块很快就备好抬上来,青铜器皿,里面装着大半坚冰。凌珺满意地把千年雪莲放入其中,吩咐他们抬入冰窖。
凌珺问身边的丫头:“小多,楚叔现在在谷内吗”
“回主子,楚神医出去了,说过一日便回。”
“孤影未归”
“未归。”
半月过去,孤影还未回无忧谷,难道有麻烦
不容她多想,华莲与月白从外面朝她走来。
凌珺让两人落座。
“凌珺,听人讲你带了千年雪莲回来,是真的吗”华莲眉开眼笑,看得出来她很开心。毕竟众人苦苦寻了两年的千年雪莲终于到手,这可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现在只差百味草,等拿到百味草,楚先生就可以制出蛊毒解药了。”
“我让孤影去九原拿百味草,不需多久他就回无忧谷了。”凌珺道,“可也要尽快制出解药来,恐怕千年雪莲留不了几日。”
“不需担心,过一日楚先生就回了。”
“嗯。”
凌珺目光转到月白身上,“之前离开洛城去寻千年雪莲,那边的行动暂时停止,既然千年雪莲已经拿到,我也要回洛城,但是月白,恐怕我们的计划要改动下了。”
“改变计划那是为何?”月白疑惑,先前的计划是自己想到最可行的,现又何故突然改变
“我们先避免与水月山庄交战。”而之前决定是故意去挑衅水月山庄。现在这样决定,是因为凌珺之前与花和荣的交易。
“凌珺,之前你不是坚持不放过任华”华莲怪异看她。
“因为某些原因,”凌珺饮了一口茶,“而且莲姨你们原本不是想让我放他一马因为当年他掩护莲姨你们与尚且年幼的我不被发现。”
“而事实是任华也参与进二十五年前一水宫灭门的事件中,并且也是他逼你们父女跳崖,所以你也坚决要杀他。”月白道。
“之前的事另说,现在先不管水月山庄,解决其他人再考虑。”
月白与华莲见她这么决定了,也不再说什么。月白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有段时间他都在探查十二门派,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知晓他们的真正实力,凌珺也能更容易对付十二门派。“凌珺,关于青山派能成为十二门派之首的原因,我大致已经了解。”
“哦说来听听。”
“外界道青山派新进弟子资质高深,武艺精湛,其他门派甘愿以青山派为尊。而我多方探查,事实上却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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