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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周业是个风流公子的做派,风流却还算不上下流,有权有钱,阿漓觉得后宅那么些女人着了他的道,有些的可能是真的攀龙附凤,有些未必是真的攀龙附凤,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玛丽苏情节,女人在感情上大多是被动的,一般都会去选择被动的接受,哪怕男女平等的现代,真正有勇气倒追的女孩子也肯定没有等着男人来爱的女人多。
在不明情况的情况下,因为虚荣心作祟,也因为被爱的心理,很多原本不是虚荣心的女孩子一时不小心就会从了。
即使宝儿为了周业死了,前世阿漓太平凡,虽然有人追,但是都没有很爱自己,很死心塌地又很优秀的,而宋念的要求也很高最终二十六岁加入了相亲大军,这一世听说周业看上了自己,即使宝儿为了周业死了,阿漓明知道自己既不喜欢他也不会和他好,阿漓当时也窃喜了一下,继而才想到这人实在很渣,觉得被这样的人喜欢实在是恶心。
若是阿漓不了解这个人的为人大概也会被骗的。
其实蔡氏一开始也不是像现在这样霸道,刚进周家的时候,不过也是一个庶女出身的小妾,为了博得周家人的好感也是可劲了装好人,对府里上上下下都不错,对阿漓也不错,阿漓有时候自作主张她说两句也没真怪罪。
当然没过几个月就变了。
阿漓那个时候刚刚从人牙子的坑里脱出来只觉得蔡氏是个好主子,阿漓因为一个叫芳儿的人彻底看透了蔡氏。
芳儿也是周业的一个小妾,不过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周业有些富家公子的骄奢的毛病,泗州毕竟在边疆地界,穷山恶水的,有些金陵的金贵玩意儿这边并没有。
周业喜欢喝桃花酿,这边偏生没有什么很好的桃花酿。周业就在泗州城外买了个庄子,什么也不种专注种桃花,还专门把金陵给周家酿酒的师父给请来了。
其实周业并没有多喜欢桃花酿,刚开始有点儿新鲜劲儿,特地情人买庄子做,还搞得整个泗州人尽皆知,其实过后了就撩开了,继续寻找新鲜的玩意儿了。
现在回忆起周业这样的所作所为吗,就跟现代那些炫富的富二代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炫富的品味没有那么庸俗,而且他还带着别样的目的——周家败落家族到底还是有些人脉的,可是泗州距金陵太远,几乎没有任何的人脉,周业初到泗州做生意,显摆自己有钱也好和当地有钱人攀扯,二来有点什么爱好和娱乐也好与人娱乐结交,这人从来是实用主义的。
这个师傅还带了个徒弟,阿漓年代久远就听说过一次他的名字,也忘记叫什么了,就叫他酿酒小伙计吧。这小伙计阿漓没见过,但是据说长得很清秀,在庄头家做活儿,与庄头家混的熟了,常来常往的,很快就跟桃花庄的庄头的女儿暗中有了什么首尾。
这庄头自然不肯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酿酒的,想着这会子女儿没做出丑事就得把女儿早早的打发出去,免得做了不见光的事情到时候遮都遮不住,丢面子。
那一日周业带着蔡氏去庄子巡视瞧见芳儿了,那时阿漓也在场。周业是个轻浮的,那个时候年纪轻还没有现在收敛,当着蔡氏和众人的面就调戏了几句,芳儿当场红着脸出去了。
蔡氏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这个庄头贪图周业的财势有心攀扯,也是女儿自己做了丑事想快些打发出去,没过几天就用一顶素轿把女儿抬进了周家。那个酿酒的小子连夜带着包袱行李去了别处讨生活去了。
这事儿当然还没完。
这个时候蔡氏却不声不响的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叫小凤的丫头也给了周业。对着小凤和芳儿两边煽风点火,小凤把芳儿压下去了,芳儿大约是失宠又失了恋人,双双失意,有些已与难过,慢慢的变得精神不正常,这里头当然离不开蔡氏在后头的运作,最后芳儿一个漆黑的夜晚上吊死了。
没过多久蔡氏又送了个人给周业,小凤也失宠了,这期间一直很受周业喜欢的贵妾蔡氏慢慢的制住了周家原本的下人,由原来的和蔼可亲变成了如今尖酸刻薄。
让阿漓觉得讽刺的是,芳儿上吊的那天其实是来找过蔡氏的,芳儿那个时候神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蔡氏安慰了很久很久,简直是芳儿的知心姐妹。
那个时候周业恰巧不在泗州,蔡氏做主,芳儿一死蔡氏就命人把芳儿的东西都烧了,连丧葬费都不出,只肯出几两银子让娘家把尸体带回去,庄头来闹,蔡氏一不做二不休让蔡秉随便给庄头织了个罪名,把庄子收回来了,庄头一家没奈何也只得去别处安身立命。
这事儿阿漓为什么清楚呢,因为阿漓是蔡氏的陪嫁丫头,蔡氏怎么煽风点火,又怎么阴谋诡计阿漓全瞧在眼里。
从那个时候起阿漓就认清了蔡氏。
她这个人不傻看出了其中的隐秘,到底不是情商很高的人,她并不能完美的处理好这中间的关系。
认清了蔡氏之后她心里厌恶也怕自己卷进去,对蔡氏的有些行为并不那么绝对服从,当然她也没傻到对着干的地步,只是对于蔡氏的有些事情故作不懂,蔡氏有时候打发她做些‘机密’的事情她也佯装不懂,伺候起来自然也没那么用心,有事情能推脱就推脱,渐渐地远离了蔡氏权利的核心,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从那以后她就打上了为人呆傻看不清形势,嘴笨不会逃主子欢心的无用人的标签。
这样的结果有好也有坏,好处是自己不用卷进去,虽然由于容貌的关系蔡氏最终也没放过自己。当然如果阿漓当初不这么选择,阿漓的自身条件蔡氏更加不会放过,只怕早就做了蔡氏的工具,变成了后宅争斗的炮灰不会等到现在。
差处就是在这个极度势利的周家内宅,阿漓远离了蔡氏的权利中心也就变成了一个不用的棋子,变成了谁都可以欺负的人。
所以她现在还是被算计了,并且没有办法反抗。
这些事儿看出来其实阿漓并不傻却也不聪明。
其实这世上的人也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聪明人也没有绝对的傻的,人也会随着环境改变,今天你觉得她傻明天或许就学乖了。
当然也有人一辈子都学不乖,在一个地方栽跟头,因人而异。
比如说阿漓就是,有些事情可以学着改改,有些东西却改不了,所谓本性难移。
吃饭的时候周业要阿漓陪着自己吃,可是阿漓死活不肯只肯站在一边儿服侍周业没奈何只得依着她,吃饭吃到一半富贵敲门领进来一个穿戴整齐的小厮。
小厮手里提这个食盒子,进来先看了一眼阿漓,眸光意味不明,那个小子磕了个头笑道:“爷今儿说我们小姐桂花糕做得好,恰巧外头药铺的小子送了上好的桂花来,我们姑娘想着爷爱吃特特的让我送来给您尝尝。”
“媚儿这个缠人的,端过来给我悄悄。”周业听到似乎心情大好。
小子把提盒打来里头果然放着一碟子桂花糕,几块糕点放在精致的碟子,小子又取出一个放在大红色绸布包的银筷子来递给周业,银筷子上头刻了梅花图案,碟子和筷子放在一处好不精致,这样精致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周业尝了一口糕转头对阿漓说:“瞧瞧人家。” 阿漓对他翻了个白眼。
周业心情大好:“我就喜欢你这样。”你多大的面子值得我对你欲绝还迎,阿漓心里觉得恶心。
周业吩咐富贵取些赏钱过来道:“来一趟也不容易,这个拿去买些果子吃罢!你家小姐莫急,我不日去看她。”
小厮得了赏钱,给周业磕了个头去了。
周业对阿漓说:“你若不喜欢,我留下来陪你是一样的。”周业还以为阿漓是为这个生气。
“别让人家等了。”阿漓对周业这态度已经倒胃口之至,敷衍道。
周业放下筷子:“不知深浅的丫头。”周业看阿漓的样子不像吃醋的样子,知道她没把他放在心上。
“知深浅,宝姨娘确实挺知道深浅的。”阿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周业喜欢宝儿一是宝儿真的是个美人儿,二是柔顺,周业说一宝儿从不说二,据说在床上也是,有几次宝儿服侍了周业第二天看起来脚步虚浮,阿漓没经历过但是二十多岁又是贴身伺候蔡氏的,其实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什么,似懂非懂。还有,周业喜欢瘦美人宝儿连块易发胖的甜糕都不敢吃,简直周业就是皇帝。
周业皱了皱眉,脸色立刻变得十分严肃,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命令道:“你提她做什么,入了土的人没得在地下也不安生。”语气竟然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恳求,看来十分不喜欢人提到宝儿。
周业最近总是梦到宝儿,有时候很温柔,温柔的跟化了水一样,有时候很一副索命鬼的模样,吓死人,最吓人的一次是宝儿满脸是血,光着两条小细腿,下·体的血顺着腿流在地上,跟溪流似的不停地流啊流,手里抱着孩子对着周业笑:“你看,我们的孩儿,我自己养我们的孩儿。”吓得周业半夜惊醒,他最害怕提起宝儿,这会子阿漓偏偏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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