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淡淡

　　中秋那天忽然接到敏的电话，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好是兴奋。在电话里，敏告诉我说她要去美国了，正在等待签证，估计年底。手续都办好了，她力邀我和“菜团子”国庆到厦门和她聚聚，到时“唐老鸭”也在那儿等我们。只是联系不上“四眼”和“寸草头”好可惜。她说她的美国老公国庆回来，让我们认识认识。
　　我和她在电话里聊了两个钟头，原来是她老妈托人帮她介绍的，本来她是不大愿意，因为那人已经四十几岁了，是越南归侨，和她一样。她嫌那男的年龄大点，但她老妈一直逼她说嫁过去可以申请绿卡，美元比人民币好使呀，反正三姑六婆齐上阵劝说，最后招架不住，只好同意了。她自己本来也想出国，只是没想用这种办法。我听着听着，心里真不是滋味，我觉得爱情至上，绝不能被金钱收买。而她为了出国，宁愿舍弃爱情，我好像一时间吞了几十只苍蝇一样，就问了：出国真的有那样好吗？在国内找一个条件好的就比不上吗？敏沉默了好久，苦笑说：家里人都把她当砝码，她说自己就像被老爸老妈贱卖了似的。我说你要是自己不愿意，她们能拿绳绑了你去？我劝她说：怎不多考虑考虑，你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凭有文凭，要工作有工作，什么都强，偏偏要找个老头？我也不知那时我怎那样冲动，只是觉得无法理解，也没办法接受。
　　“菜团子”回来的时候，我告诉他敏的事，他说不错呀，到美国赚美金比国内强多了。我说，她嫁的是一个老头，为了出国这种婚姻能幸福吗？只不过是搭个桥，取得绿卡，过上个一两年，不合再离，简直是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要是我，我宁死也不去拿爱情做交易。“菜团子”看我瞪眼吹胡子，有点好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也许她觉得这是一条好途径，能尽快到美国去。大家是好朋友，她已经决定的事，我们只有祝福她了。你怎这样死心眼，还骂她，给她难堪，那就是你的不是了。还说我不对，我的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流下来，觉得自己好委屈。我和她是死党，我也是为她好，我有错吗？是好朋友我才这样为她考虑，免得将来后悔，难道这也不对吗？中秋节人家送了盒冰皮月饼，“菜团子”还买了葡萄酒，可乐，橙汁，本来想开开心心地过个中秋节，却为了这件事大动干戈。我在那儿抹眼泪，“菜团子”左劝左劝，我都不理。哄我吃月饼，我没好气说；“心情很坏，别惹我！”他从没见我发这样大的脾气，只好闷闷地坐在电脑前看新闻。一盒的月饼，葡萄酒全原封不动。两人在屋里生闷气。
　　好一会儿，我把他赶走了，他叹着气去找君喝酒。我就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打升级，心情糟透了，乱打一通。不过后来和网友聊聊天，吐吐闷气，心情才慢慢恢复平静。我怎老爱自己瞎烦心，不管是多么要好的朋友，我也不能把自己的主观强加于人。只要她自己觉得这样子过得舒坦，我又何必强求她？想想自己，我自己的生活也是过得一团糟，哎，聪明一时，糊涂一世的我，明天的明天，有谁能预见呢？说不定她到了美国，真的能有一番大作为呢？
　　我穿上拖鞋，去君的宿舍找“菜团子”，他正和君喝闷酒。看见我过来了，君笑嘻嘻地说：“吵架啦！今天是节日呢，不好好庆祝，还生哪门子气？”他把“菜团子”的酒杯抢去了，推了推他，说：“叫你回呢？赶紧赶紧去。”我叫了下君一起过去吃月饼，君说不去做灯泡，一会儿他女朋友也要过来。
　　“菜团子”拉着我的手，刮了我鼻子两下，说：“小心眼的月月。”我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那个才是月月呢？他见我又破涕为笑，知道我已释怀，就问我：“国庆去不去厦门？我很久没见他们了，很想他们呢？”我笑嘻嘻地说：“去呀，干嘛不去，我也想见见美金什么样的？说不定我那时也见钱眼开，也想找个美国佬呢？到时看你后悔带我去不？”我就这样没心没肺，他摇摇头，冲我嘿嘿傻笑：“你的那些钱全贴在我们家的墙上了，你赖不掉的。”哎，是呀，我现在是穷光蛋了，还真是忘了呢？
　　回到宿舍，我们打开月饼盒吃月饼，现在的月饼包装真是精致，外面用上一个大铁盒装着。大铁盒上嫦娥抱着玉兔正甜甜地笑着，还有一方圆桌，上面有饼有酒，有美味佳肴。月饼的味道还真不错，是那种清淡的绿豆馅，外皮是巧克力的。喝了点葡萄酒，我不想喝。我叫上他一起坐五楼的楼梯口赏月。静静地依偎着，吹着凉凉的秋风，看着满天的云彩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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