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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伤痛
冥渊扬帆疾驰在蓝焰岛海岸,朝着众神之地艾欧尼亚进发。
同一时间,诺克萨斯地下讯刑室外,妆容精致的少女一手提起蕾丝裙摆,踮起脚,狠狠甩了看门者一巴掌。
她满面怒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条狗而已,也敢拦本小姐的路?!”
被掴掌的对象也只能无奈正了正被打歪的防毒面罩,心里头纳闷这鬼地方又腥又臭,血污都将黑曜石墙面冲成暗紫色了,这游历在外多年的二小姐,怎么还一回来就往这儿跑?
腹诽管腹诽,解释还得说,
“二小姐恕罪,只是大将军有令…”
“滚你妈的蛋!”
少女反手又是一巴掌,言语粗犷,动作迅猛,完全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淑女可爱。
看门者彻底懵在了原地。
少女径直越过他跑去推身后铁门。
刚一打开,甬道深处便传来一声明显属于成年男子的怒吼,
“谁TM在外面吵吵闹闹?!”
德莱厄斯踏着厚重的步伐出现在众人面前,面色阴郁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胡闹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休息休息,跑来牢房做什么?”
少女眯起淡金色的双眼,丝毫不退让,
“泰隆呢?他是不是在里面?”她焦急地就想往里走,被一双大手阻在了门外。
“牢房是审讯犯人的地方,二小姐还是念着点自己的身份回头的好。”
少女仰起头,目光不闪不躲,反问道,
“你是在命令我么?”
她娇小玲珑的身形完全笼盖在自己阴影之下,德莱厄斯不自觉就软下了语气,
“要见也不急于一时,你刚从外面奔波回来,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
少女冷冷瞥向自己,片刻之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嘲讽道,
“就怕没命活到相见的时候了。”说罢也不管对方反应如何,使尽全力推搡起来。
“卡西奥佩娅!”
德莱厄斯暴怒,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盈盈可握的细小胳膊在他掌心间仿佛能够一折而断,
“别胡闹!”他拽着就往外走,一边对手下命令道,“带二小姐回房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卡西奥佩娅怒极反笑,双手紧紧扒住铁门,梗着脖子,冲他大吼,
“你算什么东西!敢禁我的足?!”
德莱厄斯同样笑得怒火中烧,浑身散发出一股炙热气息,离近了都能灼死人,
“凭我是诺克萨斯的军队总指挥,最高统治者!”
“我呸!”少女直接一唾沫喷他脸上,
“要脸不要脸啊你!头衔还是代理怎么一眨眼就成总指挥了呢?我父亲死了么?还有我姐呢!再不济我不是活生生在你面前么?!我就不信这位置怎么就轮到你来坐了?还有军长老们怎么说?全国有公布么?军权有交接么?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讲什么我都信?好骗是吧?滚吧你!”
德莱厄斯只觉得额上青筋都快炸开了,气得口不择言,
“卡西奥佩娅!你想和你父亲姐姐一样变成流放者么?!你知道叛国的下场是什么吗?你还记得诺克萨斯的铁律么?!”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少女被他顺势搂进怀里奋力挣扎得只能拿脚踹,反正就是死活不肯离开,
“你放开我啊!你这个阴险狡诈,多谋篡位的小人!”
“你!”
怀中小人忽得闭上眼,表情痛苦地惊叫了一声,吓得德莱厄斯泄了力,就这么一瞬间,卡西奥佩娅跳出了他的怀抱,还不忘狠狠给了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往甬道深处窜去。
临走还撞得狼人一个踉跄,连带着它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戏谑。
“笑P啊!”
德莱厄斯心情极度不爽。
“真是一物降一物。”
沃里克勾起一抹野性十足的笑容,小眼睛亮闪闪地打量着诺克萨斯的代理统治者。
“你管得太多了,”德莱厄斯阴测测地瞥向它,“不回去祖安在这儿干嘛?”
“做人体实验啊。”沃里克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说到这个…”德莱厄斯顿了顿,“那家伙改造的如何了?”
“勉强还留了点属于人类的心智,不过从武器的角度来说,那绝对是我的信心之作!”狼人笑得露出一口染血的獠牙。
“他女儿呢?”代理长接着问。
“机械方面就不是我的强项了,”沃里克梳理起一头蔚蓝的毛发,显得心不在焉,“反正我和祖安的维克托说过这事,到时候把东西带过去就行了。”
“对了,沃里克。” 德莱厄斯看着它,冷不防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认为科林当初为什么会叛国?”
狼人听后愣了足足几秒钟,才回过神,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外面的世界太过精彩让他忘了最初卧底皮尔特沃夫的初衷了吧。对高层有所隐瞒,无论什么理由,结果也只有一死。”
“哦,是吗?”德莱厄斯的反应过于平静,倒是让沃里克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它问。
德莱厄斯只看了它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了然。
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走出了地牢。
沃里克轻吁出一口气,闭上眼,倚靠在冰冷墙面上,将自己融入黑暗中。
记忆深处,那个失魂落魄,浑身布满黑斑的佝偻身影总会时不时闪现在它眼前,用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哀求道,
“师傅,求求您,让我回去吧,让我再回去再见她一面吧,师傅,求求您,想想办法啊,您的话一定做得到…您的话一定可以…”
…
回忆戛然而止。
待睁开双眼时,眼底已是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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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过了多久?
三天还是五日…
好像自从被关入地底牢房之后,时间就停止了转动。
耳中充斥着怒吼谩骂和痛苦的呻吟,间或传来几声施暴者快意的大笑。
泰隆费力地撑开双眼,视线扭曲了一瞬,才恢复了清晰。
双手被高高束缚在铁架上,钢钉穿胛而过将他钉入石墙,鲜红的液体溅满一地,赤[]裸胸膛上满是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鞭痕,被齐膝斩断的双腿孤零零的落在身下。
——他却丝毫不在意,只将目光放在走道尽头处——那头传来高跟鞋踩着水花而过的回响声。
是谁?
泰隆竖起耳朵,猜测着。
女人?
是大小姐么?
才一想,便自嘲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
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是在多久之前了?
泰隆不禁感到有些惋惜。
那时秘境之森还下着雨,离得太远,没能好好看清大小姐的模样。
她似乎是和召唤师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也不像初见时那样剑拔弩张。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蹙起剑眉。
太多的疑问,怕是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罢了,罢了。
泰隆心想,
杜卡奥将军的掌上明珠…
只要知道她没事,
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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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奥佩娅立在牢门口,脚下生根似的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她瞪大的美目中满是痛惜之色。
那挂在墙上,全身上下无一完好的人形物体……真的是泰隆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看!多么完整的切口,多么富有艺术感!”
德莱文转着手斧从拐角处走来,一面仰起头,邀功似的抬起下颚。
卡西奥佩娅木然转过身,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无机质的臭虫。
“是你干的?”
“你说呢?”德莱文轻佻得一抛眉眼,还想调戏两句,就见少女扬手散出一把粉末,他连忙向后跳开,却还是中了招。
呛人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咳得他心肺都快从喉咙里吐出来了。
“你!…咳咳!…你这是…”
卡西奥佩娅狠狠一咬牙,掏出瓶黑色液体,拧开盖子,劈头盖脸就朝他泼去,
“你该死!”
德莱文神色一变,反手就将手斧挡在自己面前,液体溅落在刀刃上,烫出点点窟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阴霾一划而过,强压住内心瘙痒的感觉,冷冷笑道,
“二小姐未免太小看了我,要是这么轻易就被人干掉,还怎么在战场上混?”
说完就将左手手斧甩出,重重砸在阿卡奥佩娅身上,将她击倒在地。
“你还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狼人适时赶来阻止了他继续下毒手。
惹得德莱文一阵白眼。
它一把将卡西奥佩娅从地上拽起。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眼睛又红又肿,偏偏咬紧牙关没发出半点声响。
沃里克赞许得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
“二小姐可是温室里的花朵,就别和这种野蛮人计较了。”
“我不会原谅他的!”露骨的恨意从她淡金色瞳孔间迸发而出。
沃里克暗暗一笑,
“你又能做什么呢?”
卡西奥佩娅听得一愣,面色惨白,任由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二小姐除了制毒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狼人压低声线,凑近她耳旁,循循诱导,
“你的师傅科林不在了,杜卡奥将军下落不明,卡特琳娜小姐又生死未卜,在诺克萨斯,二小姐还能依靠谁呢?”
少女紧紧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不如去往艾欧尼亚吧。”沃里克目光闪烁下了,道出缘由,“那儿是众神之地,不但有人可以治愈□□的伤痛,而且,说不定更能遇上意想不到的人…”
卡西奥佩娅看向它,眼神挣扎了一瞬,
“德莱厄斯不会让我走的。”
“这就不用二小姐担心了。”狼爪子轻抚过少女脸颊,带起一缕黑色卷发,“如果二小姐打定主意要走,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卡西奥佩娅退开一步,侧过脸,垂下双眸,淡淡回应,
“让我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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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渊稳稳疾驰在海面,繁星点点,衬得月色更为皎洁明亮。
我坐在船头,一手扶上桅杆,双脚悬空,侧耳倾听海风呼啸而过,带来夜晚的薄凉。
只是,这点寒意又怎么比得上弗雷尔卓德的冬季呢?
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就听见身后有人在问,
“今晚也不睡么?”
回过头,澄黄色船灯下,卡特琳娜拢了一身宽大的浴袍,仍由湿漉漉的发丝飞扬在半空。
“不了,”我笑着朝她摇了摇头,“以防万一。”
“是么。”卡特琳娜抬头看了一眼深色的夜空,“有点可惜呢。”她道。
我挑起眉梢。
她便收回目光,看了过来,
“没机会和【王】正面交锋,总觉得很可惜。”
我垂下头,将散落在胸前的黑发捊到耳后,难得沉下声警告道,
“别玩火。”
卡特琳娜耸了耸肩,红唇一抿,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了船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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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出奇的好。
广阔海面深处,远远传来美妙的歌声。
听得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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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其实可以看一下原作中各个英雄的背景故事。
我尽量还是尊重原作,套用设定的。
只是怎么把他们揉搓在一起就比较伤脑筋了。
剧情我会慢慢接上,因为分镜写法我还不是很成熟,所以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大家立马提!
最近创作欲望热血沸腾(其实是大领导不在),所以可能会连更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