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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作业
“噗嗤!”随着余涛每念出一首诗,其舞便越发乐不可支。“好吧!我肯定是不会写《春晓》了,真怕把孟浩然给气的从土里蹦出来。”
“哎,其实不过一首诗而已,写什么都无所谓啦!”
“也是。”其舞的话音才落,上课的铃声骤然响起。
语文课伊始,盛老师站在讲台桌前,“这节课,前半节课咱们新学一首古诗,《过零丁洋》。后半节课,咱们讲评上周的古诗词考试卷子。”
“《过零丁洋》是宋代诗人文天祥最后的绝笔,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是在景炎二年,文天祥的军队被元军大败后,撤退到福建。之后,前临大海,后有追兵。全军溃败,身为俘虏之时,抒发的为国捐躯、慷慨赴死的民族气节。”
“下面,咱们一起欣赏这首诗,明天再系统的学习。”看着大家都认真的注视自己,盛老师才说:“现在大家把书翻到第30页。”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其舞的耳边悠悠传来这句话,也许是课堂里每一个人都在认真聆听着老师的朗诵,突然听到这句奇异的声响,大家瞬间呆滞。
“余涛,站起来。”声音极为严肃,“你告诉我,‘人生自古谁无死’的下一句是什么?”盛老师的话音有些颤抖。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余涛微微低头,从其舞的角度正好看见他挤眉弄眼的神态,然后一个没留神,其舞就被余涛的表情给影响了。
再然后,一切被讲台上的盛老师尽收眼底,“好,好,还是明知故犯啊?”顺了一口气,“你,明天交一份《过零丁洋》的报告,3000字。现在,你来领自己的古诗词试卷。”
余涛闻言,遂走到讲台桌旁,找到自己的试卷,“把你填的那些诗给大家读读。”此时盛老师已经气到无力。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只听余涛括号外的诗还是朗朗上口,括号内的诗句却已做贼心虚,声音由大变小的极为明显。
台下的每个同学的呼吸由浅渐深,笑意盎然。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瓶二锅头)。”余涛的眼睛微微瞄向下面的同学,似乎有点儿羞赧。
“子系中山狼,(我乃东北虎)。”
“噗嗤!”
“哈哈!”
见到伙伴们的笑意,余涛更不好意思念了,盛老师见状才缓缓道:“回到座位上坐着。”
课堂里,忽然就针落可闻,良久,“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学习,每一首诗都是诗人的人生写照,尽管大家不是那个年代的人,不用作诗吟词,但是大家应该从诗词鉴赏中学会生活,学会如何做人。”
语重心长的话,举重若轻,却深深的根植在其舞的心底,和妈妈的那句‘出人头地’重合。
又是一个烈日暖阳,正值中午,“余涛,把这两个饭盒给盛老师送去。”表情淡淡,声线温婉。钱老师在讲台前认真的盖好盒饭,整理到一个袋子里,“注意别把菜汤洒出来。”
“老师,放心吧!”余涛信誓旦旦的做保证,其舞看着讲台前的一幕,才发现这样的事情似乎习以为常,钱老师真的是位尊敬前辈的人。
第二天,早自习是语文老师的,盛老师手里攥着一摞稿纸。上面是才交上去的文言文书法练习赛的作业,只是纸张有些薄。
“我刚才听语文课代表说,有不少同学没写这个比赛的作业?”话音停顿片刻,视线扫视了教室一周,“是谁,都站起来,让我和大家认识一下。不过二十个左右的字而已,都懒的写?”
安静的教室,每个学生听到盛老师气闷的话,四下环顾,就见偌大的教室里,陆陆续续的站起几个身影。
其舞的班,统共约有五十五人左右,而站起来的人,竟有近二十人。“真厉害啊,都三分之一了,你们真以为‘快乐教学’,以后你们就前程无忧是吧?可是你们要知道只有你们——北京的孩子才‘减负’!!但是在升学考试的时候,你们是和全国没减负,甚至在加课的孩子抢北京上大学的名额。”
把手中的稿纸轻轻的砸在讲台桌上,顺了顺气。良久,指着其中的稿纸,“我这里,还有匆忙赶着写的,字迹潦草,错别字满篇。”
教室里,又有不少低头作默哀状。
“一会儿,到这摞里领回自己的作业,然后和没完成作业的人一起,周末再加一项作业:把书法比赛的诗,写十遍。当然,不在这摞里的就没事了。”看了看站着的人,淡淡道:“你们都坐下吧!”
“刚才没有完成作业的人里,有些是常客,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原因,什么忘了、家里停电、身体不好,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你们逃避学习、成长的借口!一次两次,我还可以理解,次数多了,就是肆意妄为,既然如此不屑学习,不如退学来的痛快!”
这些话方落,第一堂课教数学的钱老师就已经站在了班门口,等到和盛老师擦肩的一瞬间,“盛老师,等等。”
然后其舞她们班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五分钟后钱老师推门而入,随后使劲一甩,“嗵!”的一声巨响。
转身透过门,瞥了一眼外面,低低道:“说话也太重了!”顺势又翻了一个白眼后,才开始第一堂课。
中午,“文其舞,把这个给盛老师送去。”讲台上,年轻的钱老师嗓音淡淡,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老师,是哪位盛老师?”当时其舞的思绪还停留在:钱老师和盛老师有争执上,便听到了如此吩咐,不知道这盒饭是不是给她送去。
“还有几个盛老师啊?”听到话音,钱老师快速抬头,“你是不是傻子啊!”声音中无限嘲讽,语意冷冷。
如此一听,其舞瞬间明了。尽管盛姓不在少数,但是她认识的人,只有盛老师一人。于是,其舞不再言语,干脆的捧着两个饭盒走出教室。
“嗵!”一声巨响,身后的班门被快速而用力的撞上,那样的声响,似乎与早上盛老师离开时一样。
绕过教学楼,背后就是班级的几面大窗户,而窗户里,突兀的传来一阵哄笑声。其舞心底微涩,揣测纷纷。
“盛老师,钱老师送给您的。”其舞清脆的声音入耳,盛老师吃饭的动作停顿,头微抬,有些讶异,“放这里吧!你等等。”然后拿出一摞周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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