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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端倪
月朗星稀时,一黑衣人潜入阮府,他避过家仆会巡更的必经之路,十分熟络的就来到一个厢房门口,深夜府上的人都睡熟了。
“主人。”
“进来吧!”
黑衣人进了外屋后掩好屋门静立等候着,只见从内屋缓缓走出一人,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缓缓坐下,目光却森然。
黑衣人一矮身轻声说:“主人,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经见到了元润儿。”
“说说看,你的发现。”被称作主人的男子说道。
“是,属下觉得如今的元润儿和过去大不相同,性情乃至言谈举止都跟变了个人一样。”
“不错,她的变化太大,我甚至怀疑过那日她投湖是假金蝉脱壳才是真,要不是她还能说出过去的一二事,我差点以为现在这个元润儿是个冒牌的,就算派人试探了知道没有易容,可我还是不放心,她和我已经不再是一条心了!”男子眼里充满了疑惑。
“属下也看不明白这个元润儿到底是个什么变数!”
“平日里都看着她甚严怎知那晚你的属下偷了懒,哼,还好人救了回来!不然……”
“主人息怒,我已严惩那厮,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他碍眼了。”
“你以为你解决了他就能躲掉治下不严的惩处了?”
被叫做‘主人’的男子饮了口茶,却已经暗自运起了内力,杀意浓浓。
“属下不敢,是属下管教不严请主人责罚!”说完黑衣人上前领罚。
男子突然卸了内力懒懒地回道:“罢了,两日后你还要和他交手呢,被发现有伤就不好了。”
“谢主人开恩!”黑衣人叩谢。
一挥手,男子转身回了内屋。
黑衣人领了命按照原路退出了阮府。
夜幕下月光中,拉下蒙面的俊脸毫无表情,正是白日金!
眼看着这都到了第四天了
自打润儿知道了这心头血是自己的眼泪后,她更加烦躁啦!
什么一梦露什么欢喜香,都不过是同一个做法的东西,将眼泪滴入饮品之中,那饮品便是一梦露,将香料湿过心头血,那便是欢喜香,可点燃的熏香是,能做成香包香囊的香片也是。
抚摸着手上的香囊,润儿想,估计自己这具仙人蜕还是保有此特点的,所以自己误打误撞‘偿泪闻香’后总会入梦境!
谁想看前世忆今生全然皆苦罢了!润儿悲哀的直摇头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制出‘七片欢喜香和三钱一梦露’给阮振山么?她才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还有那个白日金,他果真会来掳走自己么?
取出铜镜照了照自己日渐消瘦的脸,照这样下去估计她是等不到嫁人了!
如果告诉了阮远秋真相,看在和前身相识一场的份上,他会帮自己么?她前身舍弃一身心头血都没看对的因缘,如今她还有多少时日可以再续了呢?!
晌午已过
此时外面日头已盛,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虽然外面风起可却是热浪,更叫人气闷。
“小姐,二公子来了。”兰儿还没进屋,急切之声先传了进来。
“我说大哥,你还能再慢点不,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啊!”拉过远秋的手润儿将他拖进书房。
阮远秋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子唐突了,玉面微赧,一边假意走向桌椅一边自然地挣脱了元润儿的手。
“兰儿快备茶水,在拿些果盘来给远秋公子解暑!”润儿吩咐完,一回身就往远秋身边最近处一坐。
“润儿姑娘前来找我,可是做好了白日金所求之物?”
远秋轻轻整理着衣摆,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我就是为这件事发愁呢,远秋,昨日我见过你大哥了,通过他的提醒我已知道香和露的制作方法!”润儿焦灼的说着,“但是,我还是不能做给他!”
润儿清楚的记得梦里的云慧曾告诫元润儿,她的眼泪是心头血,流尽了也离嗝屁不远了。
她不知自己这身子还能挺到何时,她记得阮远秋说过元润儿在投湖那晚趴在他身上哭了好久甚是伤心的。
想来那时元润儿便已经存了寻死的心,不管不顾的发泄出了最后的情感,难怪自己被救回来后病了那么久,这是流了多少心头血啊。┭┮﹏┭┮
“润儿姑娘不愿给,那不给便是,不过能否告知理由?”
润儿心虚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胡乱掰扯:“……理由啊!他不是什么金门的主人么,万一用我的香来做坏事,那我岂不成了帮凶!”
远秋望着元润儿道:“你放心,他求香不是用来行恶的。”
“远秋,我有苦衷的,你……能带我离开这里么,我是说离开你大哥的监视和软禁!”润儿说的很是焦灼。
“你何出此言!”阮远秋谨慎的打量着润儿。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之前的处境,我也知道你和你大哥面和心不合,我今日求你是本着信你的为人,加上相识一场你应会念些旧情,可若你不肯帮我,不得已我只能走你大哥给我设计好的路!”
阮远秋并不回话,他在思量眼前的元润儿说这话的真假,他太清楚元润儿对他大哥的言听计从,当初来这瑭华小筑是自愿的,怎么今天却说想要逃走?保不准这又是哪出戏!
润儿面色凝重缓缓开口
“远秋,我已无几日好活,这才豁出去了和你说这些的!”
“什么?”
阮远秋不可思议的拉过润儿的手腕查看脉息,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润儿…你!”
这时兰儿端上了茶水瓜果,润儿赶忙收回手臂,示意远秋先不要多问。
屋外突起一阵大风,热浪席卷至屋内,里屋的书案上一张人物画被风卷了起来,三漂四荡的落在了内屋门口处。
兰儿眼尖赶紧走过去捡起来。
“小姐,你何时会画画了?……这画中的人真眼熟!”
兰儿看向外屋投来探询目光的两人,立刻住了口,抿着嘴看着润儿直笑!
那画上的男子不正是阮远秋么!
呀,咋就忘了把画放好了,刚才拿出看来着,忘了藏起来了,这画像画好后她是连兰儿都没给看过的!
润儿刚刚还苦着脸吐露自己小命将要休矣呢,此刻一见那画像登时小脸红扑扑的,一副被抓了现行的害臊样子!
倒是阮远秋,本来还在因润儿的脉息孱弱虚浮而担忧呢,却听到兰儿说这画是元润儿画的,他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这个女子!
突然崩起了脸,阮远秋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接过兰儿手里的画像一看,这画像上的人正是他自己,画工惟妙惟肖是他不曾见过的画法。
缓缓闭起了眼睛,再睁开眼阮远秋竟然一挑眉一反常态亲切的问
“怎么画上没有落款,润儿姑娘快些补上送与我可好?!”
“你喜欢么?我其实还能画的比这个更好,只要你能坐在我面前半个时辰,看我把你画的细致到发丝都根根可见呢!”
见远秋看似喜欢自己的画,润儿不知愁的自夸着。
“无妨,这张就以很好,来润儿,给我落个款吧!”
远秋富有磁性的声音酥酥软软的叫出‘润儿’二字,听得她小心肝那个荡啊~
傻傻的走到了书案旁,看着为自己研磨的远秋,润儿立刻小女儿姿态尽显娇羞,她下意识的就说:“好!”
接过远秋递过来的狼毫时,她猛然惊醒!
靠!她哪能落什么款啊,且不说她的毛笔字好不好看,问题是她根本不会用这个时代的文字写自己的名字啊,完蛋了!
眼看着狼毫上的墨渍有要滴落之势,润儿鼻尖都冒出了汗,不敢去看此时身旁男子的目光,因为她感受到了在这炎热夏季里不该会有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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