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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青皇后的过往
薄青皇后的过往
薄青看着陈宜,羡慕地说,“陈宜,我真的很像羡慕你。你有疼你的母亲,疼你的皇祖母。我虽名为皇后,可是粟姬对我从来却不假颜色,对你,她却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陈宜听后轻皱眉头,微微不解地问,“但是你之前不也是前薄太后最疼爱的侄女?”据说粟姬恨薄青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年薄太后把最疼爱的侄女指给当今天的陛下,才会让当时受宠的粟姬无法坐上后位。
听完陈宜说的话,薄青只是轻轻一笑,可是笑声里却带着一丝丝的凄婉,“最疼爱?呵呵~~”轻讽之意不用言表。她笑完之后对陈宜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我姑母是什么时候?”然后在陈家疑惑的目光中接着说下去,“十六岁。”
陈宜吃惊地睁大眼睛,十六岁,按这里的年龄,十六岁早该是孩子的娘了吧。
“我母家是山阴人,我父亲只是山阴的一个小吏,只是先太后的一个远房家属。在我十六岁之前,我根本就不知我有一个姑母在朝里当太后。“薄青缓缓说着过去的历史,这些话,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人可以倾诉,在这个未央宫里,有人羡慕她,有人取笑她,可是这么多年,只有眼前这个小人儿可以听她诉说她心中积压多年的话。
“那一年,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内侍,带来太后的一道懿旨。说,太后思念族中的侄女,宣我进宫相见。”薄青看着袖口,“我便拜别父母,千里迢迢的来到长安。可等我来到太后宫中时,被通知太后在跟皇后叙话,让我先到御苑候着。”
陈宜静静的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薄青恍若回到当年,眼睛带着一丝迷离。“由于我在家中除了刺绣,读读诗经,闲来没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侍弄花草。当时廊下有一株红海棠花的花枝折了,歪于一边。我就近折了一枝竹子作为依托,用原来束发的丝带绑住。可是由于海棠折得太狠,虽然绑住上方,可是仍然是弯着枝。我一手扶着花枝,一边左右顾望看是否有宫女过来,想让他们找个带子来固定住,可是……”薄青的话停了,轻轻咬了一下下唇。
“你遇到了皇上舅舅?”陈宜猜测地问,薄青吃惊地看着陈宜,明显的眼睛就等于告诉陈宜,她真的猜中了。陈宜心里暗语,果真狗血,怪不得皇上舅舅虽然没有再来薄青这里,可是她依然还会为他做衣服。果然,一见钟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身浅色襦裙的薄青微微苦恼又心疼地看着海棠花,由于宫人刚刚都下去,她只能自己苦思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株受伤的海棠固定好。此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薄青转过头,见到一位身着深衣,束发的男子立在她身后,好奇地看着她一手扶的花枝。薄青转过眼睛看着海棠解释说,“我,这株海棠花枝折了,但是如果修救及时的话,它还是可以活的。”薄青有些挫败地微抿嘴,“可是我只有一条发带,只能护住上方,还差一条带子来绑住下方。”由于发带用来绑住花枝,帮来束住的青丝全披散开来。
“给”那男子伸手递给一条玄黄色的发带,薄青微微惊讶看着眼前的发带,抬头看着仅剩下束发的男子。只见他微微一笑,摇摇手中的发带,“拿着,快绑上吧。”那男子身后的舍人近他身想说啥时,被他给瞪了回去。薄青微微一笑,接过发带仔细地绑在竹子上。薄青看着已固定好的海棠,满意地笑了,然后拍拍手,“这样子,只要仔细关照着,它应该可以恢复过来。”一直关注着薄青的男子同样笑着,明显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很感兴趣。见她不怕脏地护着一株花,绑完又像小孩子似的拍拍手。他忍不住好奇地开口,“你是谁?”
“我……”薄青有些微鄂,然后想自己刚刚居然不避嫌地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起,才后知后觉羞红了脸,“我……”话还没有说完,就便前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青儿~”,哀家的好侄女,你终于来了。”薄青和那男子同时转过身,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当首最前面的一是一个年长的贵妇,一身褐色三重深衣,赤黄色的佩绶,双眼微红,急步上前。而左边掺着她的另一个较年轻的女子,着青色上衣,缥色的下裳的蚕衣,相同的是赤黄色的佩绶,嘴上说着,“母后,别急。”
薄青和那男子一同跪下,行礼,“参见皇太后,太后长乐未央。”
薄太后和皇后走到前面,薄太后上前扶起了薄青,也让那男子起来,然后拍拍薄青的纤手,“你终于来了,唉,才几年没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说得眼眶微红,话里是满满疼惜。
年轻一点的女子微讶地看着那男子,“启儿,你怎么在这?”原来那名男子正是当朝的太子刘启。他从薄太后和母后同时出现时,他的整个脸就冷下来,带着满满的疏离。他对着母后认真地行礼,“回母后,刚刚路过此地。”
窦皇后点点头,然后眼睛回到薄青的这里,不解地看着披着头发的薄青,“青儿怎么披着头发?”
薄青红着脸轻轻一福,“回皇后,发带刚刚绑在海棠树上。”薄青把眼光转到那株被固定住着海棠。薄太后和窦皇后的眼光同时也转到那株海棠上,窦皇后脸色微变,把眼睛转回儿子的束发上。
薄太后又惊又喜的眼光在孙儿刘启和侄女薄青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又把目光转到在带尾随风轻扬却绑在海棠枝上的发带。微妙地对窦皇后说,“皇后,这两个孩子果真有缘啊。”
窦皇后微笑地赞同,“确如母后所讲,这两个孩子真是有缘。”话毕,眼光扫过一脸不解的薄青以及脸色冷峻的儿子,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有缘,希望不要是孽缘。她知道儿子最近很宠一个姓粟的妃子,前些天还有在试探地问,如果粟姬有孕,能否立为太子妃。可是现在,窦皇后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不同心思的年轻男女。
听着薄青细细地诉说着过往,看着她眼中那种带着幸福而迷离的眼睛,连只是听着的陈宜都能深刻地了解到那年的那第一见应该是此后支撑薄青的甜蜜回忆。
看着一脸认真的陈宜,薄青微微一笑,可是笑容里带着一丝丝苦笑,“当姑母跟我说,要我嫁给陛下时,我当时是幸福的。可是在大婚当晚,他一脸冷酷地跟我说,他不喜欢我,除了我身上流着薄家的血之外,他不会喜欢上心机深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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