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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全新的校园生活帷幕拉开,开始的日子里似乎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一般新鲜。陌生的面孔,新奇的课程,未知的惊奇,课程安排的饱满和丰富,这一切似乎让我多了一层别样的兴趣。
新环境中王芳依然是从前明亮开朗的鲜颜,继续担任班级的文体委员,只是似乎队伍里都是一些乖乖的孩子,没有了孙浩那样蹩眼的、找茬的对头,王芳是失落的吗?
学习的紧张驱散了心头的那份空荡,迟迟一个礼拜我依然没有见到郁梅的身影,一种空洞和胡乱猜想总会侵袭我们的心思,她就像一阵很难抓住的风总会吹皱我们心头的那些不安的涟漪。
一年前转学来到我们身边,考前的忽然病倒,考试结束消失不见直至现今。
“郁梅已经两个礼拜没有来了,老师只是说家里有事情,迟来一阵子。哎,我们都不知道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都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孙浩埋怨着自己的大意。
“我见过她的妈妈,就是毕业前她生病那阵子,后来也没有见过。她平时也从来不提她家里的事情,我也就没好意思问下去。”
“那现在我们应该问谁呢?她的同学里就和我们几个比较亲近,现在连我们都不知道她人在哪里,真的太不应该了。”王芳急促的言语甚是焦急。
一阵沉默。
“唉,我想起来了,班主任那里应该有她家的住址,我们可以直接去到她家里去找她。”孙浩一个提醒。
“对呀,那我们赶紧吧,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她了。”王芳的话,也是我的心声。
趁着中午,我们拿着孙浩从老师那里问到的写有地址的纸条,开始寻找郁梅和她那谜一样的家。
几年里,s城的经济发展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发展着,不断崛起的房产项目隔三岔五总会在城市里拔起,发展的背后是一些古老的、陈旧的房子像胎记一般依然固执匍匐,沿着缓缓的河岸形成一道古老的画面,光阴在停滞不前,索性就不去和现代融合、交接,我行我素。
“固西街,燕子弄5单元”,孙浩念着纸上的地址走在前面,而此刻我们穿行的地方正是位于城东的一处老宅里。左右耸起的老房子上,白墙黑娃间有熏黄的门楣,错乱密布的电线,稀稀拉拉晾出窗外的衣衫,而这样的晾晒只怕永远也感受不到阳光的光顾,而只能借着坊间流动的空气去风干。
而居住在这里的,除了守着这些旧房子不愿搬迁的老人,也有一些靠出租房屋生活的市民,另外就是来这座城市务工的外来人,他们以自己的双手建设着s城,富裕了s城,而在残酷的生活面前他们却选择了窝居于此。
“郁梅在家吗?”我们在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子面前停下,王芳扯起清亮的嗓音喊叫着。
里屋有急促的跑动的声音,“吱呀”一声大门响动,大门开启,开门的正是郁梅。
近两个月未见,郁梅的更加消瘦,眼眶深陷,是毕业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还是夏天总是容易消瘦,又或者这个漫长的假期里她经历了又一番为我们所不熟知的事情,其实一直以来,郁梅也从未真正向我们敞开心扉告知关于她的很多事情,小小的她似乎被一种自我密闭的套子包裹,偶尔的欢快那也只是在我们几个之间绽放。这是怎样的一种坚强和懂事,我未能体会,也不能做到向她那样形不于色,发不于声,自己默默承受。我是痛了就哭,累了就喊的。
双目再次相遇,那明亮乌珠一般的眼睛里分明有包裹了太久的泪水,积攒着、饱满着,却擒住着不让它们掉落。是再重逢后的喜悦、挂念、心疼还是其他种种,五味交加,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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