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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兰馨便随着皇额娘带领一班请安的宫妃前去给皇玛嬷请安,毫不意外地看见娇滴滴的令妃。难得今天她低调低调再低调,不再出头来抹着眼泪说一些让人心里添堵的东西。
我转头看着皇额娘,我回宫三天,皇阿玛在皇额娘这边宿了两天。诶诶诶,我回宫只有三天么?这么忙,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宫半年了诶!
“哀家看最近皇后气色不错啊。”皇玛嬷一脸笑意,带着调侃。作为太后,总是很乐意见到帝后和谐。
“和滢和永璟也回宫了,臣妾心里的一件大事也放下了,永璂这个孩子最近也越发乖巧,臣妾要是再苍白着脸,都对不起这些孩子了。”皇额娘淡淡地笑着。
这就是正室的大气啊,我很满意地看着,果然,还是我家额娘最有气质了。
一堆女人能聊些什么?不过是你夸夸我家女儿,我赞赞你家儿子;你最近做的那件衣服不错,我带的这朵宫花也很漂亮;最起码,在太后面前,不能表现出嫉妒什么的……
当然,某人除外。聊着聊着,非常正常地聊到了某位最近失宠的妃子,令妃。
正室受到宠爱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你一个洗脚婢上来的女人,就等着所有嫉妒的女人的炮轰吧。
“……我就说今日怎么有些安静,原来令妃姐姐今日都还没有开口么?令妃姐姐瞧着脸色不好,是宫务太繁忙了么?也是,以令妃姐姐的身份,处理这些宫务还是有些勉强的,姐姐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开口带刺的是今年刚进宫比较受宠的永常在,口齿伶俐,性子耿直,满洲正白旗,家族实力不可小觑,连令妃都不敢过于得罪。
令妃听了,弱弱地一笑,“多谢永常在关心。本宫不过是有些思念永璐罢了,毕竟,他从未离开本宫身边……”
皇玛嬷立刻皱起眉头,“怎么,令妃担心哀家亏待了永璐?永璐怎么说也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怎么会亏待他。”
令妃吓得立刻跪下来,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不,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永璐能够跟在老佛爷身边,是永璐的福气……只是,臣妾作为永璐的母亲,总是会有些想念的。惹了老佛爷生气,还请老佛爷降罪。”
“这是怎么了?”非常凑巧,不是一般地凑巧,皇阿玛刚刚好从外室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亲王服的男人,我想,大概就是我那个不着调的五皇叔了吧。
“儿子见过皇额娘。在外面听说有人惹您生气了?”皇阿玛在皇玛嬷身边坐下,端起一盏茶。
五皇叔立刻上前,“弘昼见过太后,太后吉祥。”然后又站直身子,给皇额娘打了个千。“皇嫂。”
皇阿玛偏头瞧见令妃还跪在地上,有些生气,“令妃,你怎么跪在地上,谁为难你了?”眼睛居然是往皇额娘身上瞄的。
皇额娘僵直身子,脸上的笑容都无法维持了。
皇玛嬷生气了,非常生气,“怎么?令妃说话不利索,哀家罚她跪跪不行么?还是说皇帝你舍不得她受罚?”
皇阿玛立刻转回身,讨好地看着皇玛嬷,“皇额娘说笑了,令妃能给皇额娘解气,也是她的福气。只是不知道令妃是怎么说错话了,儿臣平日里瞧着,令妃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啊。”
令妃立刻伏地,然后小心地抬起头,眼里是泪水,“皇上,妾身只是有些想念永璐了,毕竟永璐还小,妾身,妾身实在是舍不得他啊。谁知早上便惹怒了老佛爷,是妾身之罪,是妾身的罪过,妾身甘愿受罚。”声音如莺啼,眼波流转,看得皇阿玛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现在这种时候,哪个嫔妃说话都不好,毕竟有五皇叔这个外人在。而令妃却在小叔子还在的时候,公然当着正室的面勾引皇帝,恐怕在不知不觉之间得罪不少人啊。
“放肆,不懂规矩的东西!”皇玛嬷手里的杯子立刻扔到令妃的头上,非常顺利地将她砸晕了。
是真晕还是假晕,还有待商榷。
太后生气了,她身后的晴儿今天不知道发什么呆,连令妃被罚都没有看到,不过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醒都不行,她立刻跪下啦,“老佛爷息怒。”
一众莺莺燕燕也跪下,“太后息怒。”
我立刻上前,“皇玛嬷,不生气了。有人说,生气是拿别人的罪过惩罚自己,和滢觉得说的真对,皇玛嬷觉得呢?”
皇玛嬷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嗯,和滢说得没错,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你们都下去吧。”说得是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妃们。“晴儿,你也下去吧。”
晴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直视皇玛嬷,却还是乖乖下去了。
妃子们都退下去了,还剩下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的令妃。“青墨,去看令妃娘娘,瞧瞧有没有伤着。”
青墨福了福身,立刻下去扶起令妃,仔细把脉。还没开口,令妃已经嘤咛一声转醒。皇阿玛已经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青墨将令妃交给后来上前的宫女,“回皇上,令妃娘娘身体并无大碍,身子骨比皇后娘娘还要好。”青墨淡淡地开口,似乎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身体比皇额娘还好的令妃这么容易就晕倒了。
我只能抿着唇偷笑,青墨啊,从来都是这么聪明。
“既然身体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好好呆在延禧宫,别到哀家面前碍眼。”皇玛嬷很是生气,连皇阿玛的脸面都不顾了。
令妃还想说什么,被皇玛嬷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乖乖地跪安了。
皇阿玛脸上有些挂不住,令妃身体这么好,居然还要时不时请太医,这不是在欺瞒他么?大概是越想越气,“来人,令妃御前失仪,禁足延禧宫三个月。”
皇玛嬷偏头看着五皇叔,完全不理会皇阿玛,笑逐颜开,“弘昼啊,哀家还说好久没见到弘昼了,是不是把哀家这把老骨头给忘了?”
五皇叔立刻上前告罪,“我的老祖宗诶,弘昼哪里敢忘了老祖宗,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来太后这里请安,可是皇兄交给我的事情太多了,这不,刚解决完事情立刻来见太后了。”
“这么说来还是朕的不是?”皇阿玛似笑非笑,看着五皇叔。
“皇兄瞧你说的,嘿嘿,只要皇兄你,多多资助弟弟,给我家永璧寻一门好亲事,我一定好好办事,竭尽全力。”五皇叔一不正经起来,就像个痞子,我看着,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这就是和滢吧?瞧瞧,都是大姑娘了。”五皇叔的眼睛转了转,瞧见了我。
我大大方方给他行礼,“和滢见过五皇叔。”
“嗯,是个好姑娘。”五皇叔给了我一个非常中立的评价。
或许这个时候的汉家女子必须锁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兄弟父亲,同龄男性都不可以见,就算必须见,中间也必须加一道屏风。不过满族儿女就不一样,只要你大大方方的,想见谁就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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