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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喂水喝
季羡屿没有上校方叫来的车,而是上了早就停在门口的商务车,车内医生早已将医用器具摆放整齐,严阵以待。
九泠一脸懵地迎着众人的目光上了那辆低调的商务车,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季羡屿的伤并不重,医生用剪刀将受伤部位的布料剪开,只看见一条半个大拇指长度的伤痕,为保险起见,医生还是抬头问:“季总,需要打麻药吗?”
“打吧。”季羡屿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横在身后的椅座,他没有看伤口,而是转过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玩手机的女人。
今天的事情虽然是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从知道宋建华与南斐有联系的那一刻,他差不多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他这次去A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集团内的奸细。
从灯具掉落的那一刻,离他最近的助手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这算是愚钝还是目的得逞?
可他没想到的是九泠居然会来救他。
两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也能在危机时刻抓住他衣角,就和之前在游泳馆时的场景一样。
周围全是衣着精致,神情冷漠的人,而只有她一往无前地跳入水里,游向了他。
季羡屿凝视着九泠的头顶,眼神化作粘稠的神色。
他的视线化作实质,直直地望向九泠时,九泠隔着远远的位置也感到头皮发麻。
他......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正想方设法想要报复她?
九泠小心翼翼抬起头,对上季羡屿的视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那个......你看着我干嘛?”
季羡屿挑眉,却品尝出九泠的谄媚神情,嘴角一勾,笑着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心虚呗,因为你死了我的工资就没了,工资没了她最近才看上的几款新皮肤就买不了了。
她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却不能这样说。
九泠将手机息屏放回裙兜里,满脸正色:“因为我是个助人为乐的大好人!”
季羡屿:“......”
季羡屿被这话说得一呛,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了一些恼怒的情绪:“你就没有其他原因了?比如我......比如我对你好,你也想对我好之类的?”
"当然有。"九泠视线扫过季羡屿腿上的伤口,道:“还因为你也是个大好人呐!”
被扣上好人帽的季羡屿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几分。
九泠继续说:“我之所以不惧艰难,勇敢冒险跑救你,最主要原因还是你善良,你大方,你从来不记仇,而且以德报怨!”她说着说着,有了几分激动的情绪。
“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像你这种既善良又帅气还多金的老板要是死掉了,谁给我发工资啊!”
话毕,九泠对视上季羡屿的视线,眼里全是真诚的挚气。
“季总,您觉得我说的对吗?您是不是就是这种以德报怨的好男人?”
被盖上无数高帽的季羡屿嘴角一抽,看向九泠。
车内明亮的灯光打在她那张莹□□致的脸上,那双绿油油的瞳孔露出猫咪一样的狡黠,或许是说了那么多话感到口干,她左右巡视了一圈,在身后的位置找到未开封的水拿了出来,正拧开瓶盖,就对上了他的眼神。
她拿着水瓶的手一顿,条件反射地问他:“那个......你要喝吗?”
季羡屿喉结滚动,忽然感到嗓里传来干涩的声响。
他点点头,欲言又止,“能……麻烦喂下我吗?刚打了麻药,手脚无法动弹。”
“哦哦好。”
善良的大学生没有多想,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坐在了他旁边,“你仰头,我往你嘴巴里面灌。”
草木的馨香围绕在季羡屿鼻息间,他的眸色忽然变得很深,视线在眼前的少女身上胶着。
医生在此时也将伤口缝好消毒,默默无闻地退回到另一侧的角落里,鼻观眼眼观心,化作一尊雕塑。
季羡屿顺着九泠挑起他下颌的力度微微仰头,指尖无意识地扣紧手下的皮质沙发内,语气变得很轻:“你能不能......轻点。”
“放心,再怎么说你也是个伤员,我会温柔一点对你。”
季羡屿的身量太高,九泠只好跪坐在沙发上给他喂水。
用手指将他下颌轻轻挑起,她说道:“你把嘴巴咬那么紧干嘛?张嘴啊,嘴巴张大点,我好喂你。”说完,她下意识得地拍了拍眼前男人的脸颊。
身侧的男人全身一僵,将嘴唇慢慢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与嫣红的舌尖。
九泠将水往男人的嘴里倒了一小口,等听见喉结滚动的声音后,问:“你还要喝吗?”
“嗯。”
季羡屿阖上眼皮,眼睫不自觉地轻轻颤动,连耳廓都泛着血一样的红。
九泠再次将水对准他的唇瓣,只不过这次力道稍大,水流冒出了口腔,顺着下颌流进了白色的衬衣里。
温凉的水沁入皮肤,季羡屿全身不自觉冒起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就连胸前的位置也感到突兀。
蚕丝制的轻薄衬衣顷刻间变得透明。
季羡屿将嘴里的水大口吞下,侧过头望向另一侧,只留下一个嫣红的耳朵与后脑勺给九泠看。
他语气变得有几分暗哑低沉,“那个......我衣服弄脏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九泠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少女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无措地抽出前方的纸巾往季羡屿的身前扑去,手里的水瓶被打翻,也掉落在车座下。
“我给你擦擦,你别动。”
“别——”
话语未毕,季羡屿就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了他胸前,一只手强硬地按在他肩膀,一只手拿着纸巾来回擦拭着他胸口。
忽冷忽热的触感在他身前迸发,季羡屿眉头紧蹙,嘴唇也被牙齿咬得紧紧的,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柔软的纸张在女人手指的按压下变得尖锐,来回摩擦在他的胸膛,季羡屿想将脑海里冗杂的思绪呼吸出去,却闻到女人头顶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他又想到早上她将头倚靠在南斐身上的场景,眸中的神色暗了几分。
他启唇,控制着语气里的冷淡与自然:“你和南斐......是情侣?”
情侣从他口中吐出,带着别样的生硬。
“不是啊。”九泠见原本柔顺泛着光泽的衬衣被她揉搓得泥泞,尴尬地起身坐正,“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把你衣服都给揉皱了。”
“没事。”
季羡屿垂眸看了一眼衬衣后,继续问:“既然不是情侣,那之前为什么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抱在一起?”
“啊?多久?”
九泠疑惑地看向他。
季羡屿对上九泠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窗外,“今早上,你和他在演讲厅门口,当着来来往往学生的面,还搂抱在一起。”
“什么跟什么呀?”
九泠又拿起一旁水,咕嘟咕嘟往嘴里灌,等打了个水嗝后,道:“那是我在叫他帮我看我头顶上有没有屎。”
季羡屿:“......s”
季羡屿说不出那个字。
九泠说:“对啊,鸟屎,我让他帮我看看我头上有没有鸟屎,你是不知道当你们人类洗头......”
九泠还未说完就忽然闭嘴。
她余光看见季羡屿依旧一幅冷冷淡淡没有发现她话里的漏洞般的表情后,才暗自舒气,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些女生洗头发吹头发很麻烦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季羡屿的神色,好在车辆在此时也停了下来。
车门被门外的人慢慢拉开,车外的阳光也随之照了进来,将混乱的车内照得一清二楚。
一道惊讶浮夸的男声响起。
“我草我草我草,季羡屿你是被人搞了?这也太激烈了吧?”
九泠听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正想说着什么,一只手臂便横在她肩膀上,“麻烦扶我下车,好吗?”
九泠侧目看了看那张八风不动的俊脸,小声说了句:“我没搞你,你和车外的人说清楚,不然我不扶你下车。”
“......好。”
季羡屿将横亘在九泠肩上的手缩紧了几分,身子越过靠近车门的九泠,对上了李默飞的脸,语气森冷:“给我滚蛋。”
李默飞视若无睹,笑眯眯地将脸凑近车内,等看清九泠的容貌后,眼里露出惊艳,随后鄙夷地看着季羡屿,“老牛吃嫩草,季羡屿你简直畜生啊畜生!”
“......”
季羡屿深吸了口气,“你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得得得,不打扰你谈恋爱。”
李默飞注意到九泠脸上的尴尬神色,对着季羡屿抛了个媚眼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弟玩儿的,又不是来找你,别自作多情了。”
等李默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九泠才张嘴。
“你把我搂太近了,我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九泠不知道为什么仅过几十分钟的时间,季羡屿与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得那么近,近得让她感到不适,还有几分奇异的异味。
她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膀,正色道:“你别搂着我,我抱你下去。”
季羡屿的手一怔,很快地收了回去,满怀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是太没有分寸感了,还望九泠小姐见谅。”
面前的男人又退回到往日里拘矜冷然的距离后,九泠才松了一口气,她匆匆忙忙跳下车,对着季羡屿说:“来吧,我公主抱你。”
这时,坐在角落的医生左顾右盼了几圈,才期期艾艾的开口,“季总,您的伤势不算太重,可以自己慢慢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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