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的算盘噼啪响

　　订婚后的第二天，我和苏砚就登上了去冰岛的飞机。舷窗外的云层翻涌如浪，我靠在他肩上翻着旅行手册，指尖划过极光观测站的照片：“听说在这里看到极光的人，会被幸福眷顾一辈子。”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那我们就多待几天，让幸福赖上我们。”
　　在冰岛的小屋里，我们裹着同一条毛毯，守在窗边等极光。当绿色的光带突然划破夜空，像神明抖落的绸缎时，苏砚忽然从背后抱住我：“其实高中时就想过，等你考上A大，就带你来这里。”
　　我转身看他，眼里映着流动的极光：“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大概从你把解不出的数学题甩我桌上，说‘苏砚你帮我看看’的时候，就开始了。”他笑着捏我的脸，“那时候觉得，这丫头真霸道，却又忍不住想帮她。”
　　极光消失在天际时，我摸出手机想拍照，才发现沈景辞的号码不知何时已从黑名单移到了“陌生人”列表，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订婚典礼前——【祝你幸福】。没有多余的纠缠，像是终于松了手。我看着那四个字，心里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随手删掉了对话框。
　　从冰岛飞到挪威，我们在卑尔根的鱼市吃刚打捞上来的帝王蟹，他剥壳时被蟹钳夹到手指，我笑着给他贴创可贴，却被他趁机咬了口脸颊；在奥斯陆的歌剧院顶，我们迎着海风赛跑，他故意放慢脚步让我赢，气喘吁吁地说“未来的路也让你走在前面”。
　　去看演唱会那天，现场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当主唱唱起那首我们高中时循环过的歌，苏砚忽然牵起我的手，跟着节奏轻轻摇晃。周围的人在尖叫，在合唱，而他眼里只有我，像藏着整个宇宙的星光。
　　“以前总觉得，看演唱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才有意思。”散场时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现在终于有了。”
　　他低头吻我，带着点爆米花的甜：“以后你的每个‘想做’，都有我陪。”
　　旅行的最后一站是日本。在京都的樱花树下，我们穿着和服慢慢走，他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小巧的樱花戒指：“在冰岛的极光下，我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
　　我看着他单膝跪地，眼里的认真比樱花还温柔，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站在考场外递来橘子汽水的样子。原来有些陪伴，早已在时光里悄悄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回国那天，许清禾来机场接我们，手里捧着束向日葵：“听说你们把地球都逛了半圈？快给我讲讲极光到底长什么样！”
　　我笑着把旅行相册递过去，里面有苏砚在极光下的侧脸，有我们在演唱会现场的合影，有挪威鱼市上他被蟹钳夹到的窘态，每一页都写满了“此刻”。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苏砚握着我的手，指尖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接下来想去哪？”
　　“想去你心里。”我故意逗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指腹划过我的掌心：“早就到了，而且永久居住，不续租。”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碎钻折射出细碎的光。那些曾经的遗憾，未完成的心愿，都在身边这个人的陪伴里，找到了最圆满的答案。
　　原来最好的旅行，从来不是去多远的地方，而是身边有对的人，让每一段路，都变成值得珍藏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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