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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
在鲛人族为叶砚尘和凌栖提供的临时居所里。
“呐,这个捏碎了可以瞬间传送到我这儿,这个可以提供一次护盾,这个能增加法力,还有这个……”
叶砚尘看着凌栖源源不断地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器,一小会儿桌子上就堆了一座小山,彻底信了凌栖的那句“不穷”。
这何止是不穷啊。
“够了够了够了,”叶砚尘按住他还想往外掏的手,“这么多护身法器就算是你怕也伤不了我了。”
凌栖的目光在叶砚尘手上停留了片刻。
那双原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此时指尖却延伸出锐利的指甲,指间还覆着半透明的蹼,泛着淡青色的光。
明明在别的鲛人身上是有些狰狞的特征,但是在叶砚尘身上反而有一种凌厉妖冶的美。
叶砚尘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好难受这手,还有这蹼好薄,感觉一撕就裂。”
“谁让你那么缺心眼儿。”凌栖奚落得毫不客气。
“哎你……”叶砚尘想反驳反驳不出来个所以然,默默闭嘴了。
“要不我直接去把沧华宗打下来好了。”凌栖想了想还是觉得让叶砚尘去有些冒险,虽然有这些法器叶砚尘也难遇到什么大危险。
叶砚尘:“……倒不至于。”凌栖要是敢这么嚣张,第二天就得被各大宗门围攻。
“到时候你去找圣螺,顺便拖住外面的人,我在里面布阵将鲛人传送回去。”
两人休整了一会儿便趁着还没天黑辞别了海音出了鲛人族的地盘。
“圣螺的范围是方圆百里,我们再往外走段距离就快到了。”
叶砚尘稍稍变换了容貌,依旧穿的来时的衣裳,衣摆下面探出来小半截鱼尾,轻轻地摆动着。
鱼尾游得可比人快多了,叶砚尘轻轻扇动一下海水便游出去一大段,他得了趣,忍不住又试了几次,鱼尾摆动得越发流畅。
他围着凌栖游了一圈,靛青色的尾鳍在海水里划出一道流畅的光弧。
“我有时候真挺羡慕你这心态的。”凌栖看着他玩得不亦乐乎,幽幽地开口道。
“滚。”
叶砚尘一尾巴扇了过去,尾巴翻动间掀起咕噜噜的水泡,衣摆在动作间扑了凌栖满脸。
凌栖侧身闪过,顺手帮叶砚尘理了理衣服。
“好了快到了,再往前几步就到圣螺覆盖的领域了。”
叶砚尘闻言扇扇尾巴,欲往前猛扑。
凌栖在他扑出去前猛地抓住这人的手,叶砚尘没扑出去,反倒被拉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这么莽?”
“我办事,你放心。”叶砚尘滑溜溜的手呲溜一下从凌栖掌心抽了出来,安抚地拍了拍凌栖的手背。
“你办事?”凌栖复述了一遍叶砚尘的话,颇有些阴阳怪气,“我提心吊胆。”
叶砚尘切了一声,不理会这人,身子一扭,将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凌栖在后面只能看到那翻飞的衣摆和游动见那影影绰绰的靛青色鱼尾。
那尾巴确实漂亮。靛青色的鳞片在幽暗海水中铺开渐变的色泽,从腰际的墨蓝到尾梢近乎透明的银青,每一次摆动都带起细碎的光。
叶砚尘已经游出去好远,见还没有触发到圣螺,疑惑地转身看向凌栖。
“这也没什么变化啊……”然而话音未落,叶砚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致飞快地转换。
“呦,没想到还有落网的。”
“先给他敲晕。”
叶砚尘还没缓过来神就听见两道陌生的声音。
别敲我啊!
叶砚尘头一歪,眼睛闭得紧紧的,企图蒙混过关。
“哎我还没敲他呢!”一道男声惊诧出声,“不过这脸倒是标致,要是能……”
“你瞎想什么呢!现在鲛人本来就稀缺,赶紧给冯师兄送过去!”另一道男声低喝了一句。
紧接着叶砚尘就感受到自己被拷上了手腕后运上了推车,路上还有石子,险些给叶砚尘颠下去。
叶砚尘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原始的运输方式。
叶砚尘悄悄将眼睛掀开了一道缝,想看看什么情况。
结果刚睁开眼就刚刚好和那个推车的对上了视线。
叶砚尘:“……”
叶砚尘又默默闭上了眼。
“哎师兄他刚刚睁眼了!”
“嗯?”另一个男人狐疑地看过来,没看出什么端倪,“没事儿,我听说鱼睡觉有时候就是睁着眼的,反正也快到了。”
叶砚尘没敢再睁眼,直到周围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叶砚尘扑通一声被丢进了水里。
听见脚步声远去叶砚尘才睁开眼。
这里就是之前叶砚尘二人来过的洞窟,这池子浑浊不堪,周围腥臭气阵阵,一群鲛人歪七倒八地浸在池子里,不知是死是活。
叶砚尘看着池子,嫌弃地皱了皱眉,他看了看手上的镣铐,掏出凌栖给的融金符,将手铐融开了。
不得不说凌栖东西确实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塞给他了。
叶砚尘正想爬上去,一抬头看见了拐角处一个守卫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两人对上了视线,叶砚尘冲他咧嘴一笑。
啊,美人儿。
那守卫被这灿烂的笑迷了眼,见美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喊人的话卡在了嘴边,张着嘴巴站在那儿,像个傻子。
然而下一秒守卫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这守卫傻的吧。”叶砚尘将人解决了,揉了揉手腕,看着守卫这憨样儿,嫌弃地向后扑腾了几步。
没错,叶砚尘还是鱼尾,刚刚想出其不意运着灵气扑过来将人解决了,但是这会儿人解决了就不想浪费灵力了。
叶砚尘慢腾腾地一蹦一跳挪了回去。
他掏出来海音给他的图纸,用池子里的水沿着池子边一笔一划勾勒着。
这阵法着实是磨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砚尘一边挪着身子一边画阵,感觉尾巴都要磨破了。
就剩最后两笔了,叶砚尘有些紧张地加快了速度。
快点儿快点儿快点儿。
“你说的新鲛人已经运到这儿了?”拐角处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一阵男声。
叶砚尘:!!!是冯问。
这会儿也停不了手了,叶砚尘勾完最后一笔,默念了几句法诀,阵法一阵白光闪过,隐进了地底。
这是阵法开始运转了,叶砚尘还未来得及松口气……
“呦,这条小鱼儿这么活泼。”
叶砚尘抬头盯向冯问,那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丑陋。
冯问见到叶砚尘的脸却是愣了愣。
“你看他这脸是不是和叶栖他那个小情人有点像。”冯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轻轻笑了,“刚好那人死了,如今他立了那么大的功,不若……”
冯问边说着边踱着步子走过来。
叶砚尘警惕着来人,手里攥着凌栖给他的法器,随时准备逃走。
冯问蹲下身子和叶砚尘平视,细细端详着这张脸,伸出手扣住了叶砚尘的下颌。
叶砚尘嫌恶地蹙眉,正想挣开,下颌却被猛然收紧,一枚丹丸趁隙抵入唇齿,触舌即化,苦涩瞬间漫过喉间。
他瞳孔骤缩,来阴的!
叶砚尘偏头猛咳了几声,却什么也咳不出来,凌栖好像没给他能解毒的,早知道就早点溜了!
“给叶栖送过去。”冯问慢悠悠地站起身,朝旁边的人吩咐道。
凌栖?为什么要送给他?
不过如果要被送去给凌栖的话,叶砚尘倒不急着跑了,先静观其变。
叶砚尘又被拷了起来,被粗暴地关进了笼子,装上了推车,笼子上还被盖上了白布,叶砚尘看不见外面的状况。
怎么又是推车。
叶砚尘靠在笼子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笼子边白布的边角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不过很快他就悠闲不起来了,身子内部慢慢涌上来一股燥热,叶砚尘的喉咙都渴得厉害。
起初只是皮肤下若有若无的酥痒。可不过片刻,那热度便骤然燎原,叶砚尘无意识地曲起鱼尾,靛青色的鳞片在动作中开合,每一次摩擦都带起难以言喻的电流。
“你们给我吃的什么!”叶砚尘又惊又怒,哐哐地拍着笼子。
“自然是好东西,挺贵的呢。”冯问不紧不慢的声音传进叶砚尘的耳朵,叶砚尘想骂人。
就在这时,车停了下来,叶砚尘感觉到笼子被抬了起来,他透过笼底,看见自己被抬进了一间屋子里。
“好好待着吧。”冯问丢下这句话就招呼着人走出去了。
他刚出屋子就撞上了凌栖。
“挺巧啊,”冯问打了个招呼,“我给我们的大功臣准备了份儿大礼。”
“什么大礼?”凌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冯问只笑了笑,没说话,招呼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凌栖疑惑地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打开了房门。
凌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大笼子,摆在正中央,估计就是冯问说的大礼。
凌栖警惕地握住腰间的剑柄,放轻了步子走过去。
等走进了,凌栖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呜咽。
凌栖额角一跳,猛地掀开了盖着的白布。
叶砚尘缩在笼角,整个人蜷在一起,还微微发着抖,看上去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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