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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脆皮通灵师
因为一直有攻击倾向,所以李昆被带回警察局之后,直接关进了小黑屋。
两位保安做完笔录出来时,表情都不大好看。
赵迎春关切地问:“怎么了?里面怎么说?”
“那个李昆是未成年,虽然有明确证据证明他虐杀小动物,但这并不犯法,说不定教育一下就要放出来了。”保安回答。
他们负责小区的安保工作,让这种人回到小区继续生活,无疑会增加他们工作的负担。
而且在亲眼目睹警察在李昆住处搜出来的“战利品”后,他们私心也希望这种变态能被关进牢里面才是最好的。
李昆父母感情破裂离婚后,都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于是把他送给爷爷带。
如果不帮忙带这个孩子,爷爷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但有这样一个脾气古怪还又高又壮孙子在身边,老人折腾没两年就去世了。
爷爷去世的那年李昆在职高上学,学不了什么知识学费还特别贵,父母都不愿意为他花这个钱钱,他自己成绩不好在学校跟同学也相处不来就退学了。
之后的日子,李昆就住在爷爷以前的小房子里,靠捡破烂还有父母每个月给的一点生活费过日子。
家人以为李昆只是单纯的脾气不好而已,但其实他是典型的超雄,也就是一个天生坏种。
没有长辈约束,他变得越来越易怒暴躁,甚至开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动物发泄怒火。
每虐死一只猫或者狗,李昆都会把它尾巴砍下来收藏在床底下。
早上那会儿吴幼龄跟妹妹吴佳瑞就是刚好撞见李昆摔死一只小猫的场景,那样血腥的画面吓得两个小孩慌不择路,甚至直接跑到了小区外面。
而今天,警察从李昆的场地下,搜出来整整一箱的尾巴。
想到竟然没有法律能惩治这样一个天生坏种,赵迎春又生气又害怕。
她抱紧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往荣雪卿身上贴,想要获取一点温暖,却惊讶地发现荣雪卿浑身上下都冰凉的。
赵迎春再看荣雪卿,发现这个姑娘脸色也透露着病态。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变态刚刚伤到你了?”
荣雪卿无力地靠到赵迎春肩上,牙关都开始不正常地发抖。
赵迎春赶紧冲着里面喊,一个短发女警察赶过来查看情况,她想起刚刚保安说的那些话,狠狠地补充道:
“那个变态是未成年就能什么责任都不负了吗?这孩子也是未成年呢!这么瘦的一个小姑娘,刚刚被人拎起来,差点丢掉了半天命啊!”
赵迎春在街道办工作多年,别的能力可能没有得到很好的锻炼,但类似于这种“讨价还价”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本事却已经炉火纯青了。
她抱着不省人事的荣雪卿,在派出所的大厅里哀嚎,字字泣血,惹得其他来保安的群众都心生同情。
充满正义感的短发女警察也觉得这事不能像以前那样简单地处理,她给荣雪卿灌了一支葡萄糖,确定她生命特征平稳之后,就转身去领导办公室敲门了。
荣雪卿醒来时,身上盖了好几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毯子。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赵迎春关切地问。
“我……”荣雪卿张嘴想回答些什么,但通灵时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以及那身临其境的恐惧,刺激地胃一阵阵地难受。
荣雪卿挣开赵迎春的手臂还有身上的毯子,朝着外面跑出去想要吐,但她上次进食还是早上吃的半根玉米,这会儿只能吐出来一点半透明的水。
在领导办公室据理力争的女民警恰好看到这个场景,她指着虚弱的荣雪卿气愤地说:
“你看看那个女孩,她都被里面那个男生上成什么样了?她难道就年纪很大了吗?她也是受法律保护的普通群众啊!
我恳请你批准,让我能够调查这件事情……”
荣雪卿在外面吐了个昏天暗地,勉强扶着墙站直了身体。
【脆皮通灵师】这个卡牌真是名不虚传,用一次就给她折磨得想要跪在地上求饶。
荣雪卿呼出一口浊气,她摊开手心,让刚刚用来通灵的一小簇猫毛被风卷起带走。
荣雪卿刚刚通灵上身的是一只三花小猫,它在小区出生,被善良的邻居们照顾着长大,所以对人类没有丝毫的警惕。
一个普通的下午,它溜达到了今天那块区域,成为了李昆用来发泄内心怒火的“玩具”。
荣雪卿记得,刚刚通灵小猫的她,在折磨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时,透过被血污糊住的眼睛,能看到怼到自己面前正在录像的手机。
荣雪卿修整过后,跟赵迎春一起被喊到里面做笔录。
在被问到职业时,赵迎春有些担忧地望向荣雪卿,荣雪卿却神情自然地说:
“算命。”
平时说话非常容易打磕巴的荣雪卿,这两个字却吐词无比清晰。
赵迎春不忍直视地别过头,注意到对面两个警察脸上神情果然变了。
给两人做笔录的民警之一,恰巧就是刚刚那个短头发的女民警。
她跟同事对视一眼,尽管“国徽之下,不信鬼神”,仍然秉持严谨的工作态度在笔录中做了标记,准备等会儿就这个点再详细问清楚。
荣雪卿发动技能,知道女警刚刚去过领导办公室争取重新调查,但被领导以“无正当理由”给回绝了。
“你们……搜到……李昆……的手机……了吗?”荣雪卿主动问道。
女警愣了一下,回答道:“他被押送来的时候手机就在身上。”
“他既然……会……留下……那么多……猫尾巴……作为……自己的……‘战利品’,说……说不定……还会……拍摄些……视频……给……其他……变态看。”荣雪卿提示道。
女警眼睛瞬间一亮,立马就想起身再去一趟领导办公室,但荣雪卿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且……他……说不定……不……不止……一台……手机。得……仔细……点……查……查清楚,我们……才能……安心……在……在那里……住……下去啊……”
女警加速做完笔录,就火急火燎往领导办公室跑了,荣雪卿看到她的命运之下有所变动后,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从派出所出来后,赵迎春一改之前对荣雪卿的印象,觉得这不仅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还有点真本事在身上。
她热情地邀请荣雪卿回家一起吃晚饭,荣雪卿却摇摇头。
“佳佳……会……会发烧,你们……家……今晚上……一团乱,我……还是……不去了。她没……没太大……问题,就是……吓着了,让……让孩子……姥姥……用土办法……喊一会儿……就……能治好。”
说完这话荣雪卿转身离开,她还惦记着自己寄存在人家那里的东西。要不是预料到了得去派出所喝点茶,她高低得带上把铜钱剑卖给赵迎春。
另一边,赵迎春听说孩子要生病,找急忙慌就往回赶。
到家后两个孩子都已经被哄睡了,赵迎春原本庆幸是虚惊一场。
但关门前她又想起荣雪卿那句话,试探着把手放在了吴佳瑞头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明显高得不正常,眼睫毛也在快速的眨动,看起来就像是被梦魇着了。
赵迎春婆婆,也就是吴佳瑞的姥姥,正在厨房忙活,想做点吃的给两个孩子压压惊,听说小的那个发烧了赶忙跑过来。
她刚刚看到外面马上天黑了,担心这个点了受惊的孩子出去更加容易生病,想用自己的土办法,但顾虑到儿媳妇最讨厌封建迷信这些,就没敢说。
“妈,您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专门管孩子被吓到的那种办法?”
赵迎春有些别扭地开口,换在今天以前,她绝对不会往这方面想,而是直接给孩子穿衣服抱到医院去看医生。
但有了今天下午那些事情之后,尤其是见识过荣雪卿料事如神的本事后,她不得不信。
赵迎春婆婆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赵迎春又重复了一遍后,才赶忙答应道:“有!有!拿个碗往里面装点小米就行。”
婆媳二人往碗内装满小米,又找出来一件吴佳瑞贴身穿过的短袖,将碗严严实实包裹着。
赵迎春婆婆年轻的时候对这种民间玄学特别感兴趣,没事就会在地摊上买点书籍回来自学。
以前在农村生活,总容易碰到一些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东西,赵迎春婆婆就会照书上说的那样来解决。
后来儿子长大结婚就用不上这套了,尤其儿媳妇反感封建迷信,她就更不敢在家捣鼓这个了。
今天是儿媳妇第一次主动问她这种“老经验”,她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一定要好好做,不能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抹黑!
于是,赵迎春就看着婆婆把被包住的小米举在佳佳头头,顺时针转7圈逆时针转7圈,嘴里还在默念着一些什么。
她仔细辨认婆婆的口型,好像喊了佳佳的名字,还有“跟姥姥回家”之类的。
婆婆念完之后,就重新把碗摆正打开包在外面的衣服,赵迎春惊奇地发现原本装满了小米的碗,竟然出现了一个小的缺口。
婆婆却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把缺口布满,又做了一遍刚才那种仪式。一直重复了三次,确定碗没有缺口之后,婆婆才停下来。
做完之后,赵迎春发现佳佳额头上跟脸上都是汗,她心疼地替她擦干净。
之后婆媳俩都坐在窗前守着两个孩子,赵迎春先是发现佳佳没有眨眼睛睡熟了,过了会儿再用手去探她的额头也不烫了。
赵迎春婆婆欣慰地从房间出来,准备重新回厨房准备一家人的饭菜,却被儿媳妇抓住了手。
“妈……”赵迎春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她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强势,还有婆婆的包容,内疚得无以复加。
丈夫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就只有婆媳俩生活在一起,而这个婆婆出钱出力,还要照顾她的情绪……
“以前是我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
而婆婆只是拍了拍儿媳妇的手,笑容和蔼地宽慰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吴幼龄吴佳瑞两姐妹安安稳稳地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看起来已经完全没事了,甚至比前一天都还活蹦乱跳些。
赵迎春跟婆婆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笑着看她们在客厅里追逐打闹。
而另一边,从荣雪卿手里把钱偷回去的王恩龙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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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几个反派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