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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识的人
发现只有自己被微信置顶后,沈竹青有一瞬间嘴边的笑怎么都憋不回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绷着脸,扯着安童的手将她拉近,感到有些好笑:“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沈疯狗?
沈竹青对这个称呼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心中跃跃欲试,甚至是兴奋愉悦。
他这段时间待在安童身边,几乎收敛了曾经六亲不认、凶悍无礼的样子,圈内的人看到沈竹青如今的窝囊模样,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他。
他难道还不乖吗?就这样还成了安童口中的“疯狗”,被剥夺人籍,那要是真的再过分一些,安童岂不是得抹着眼泪锤人,让他停下来。
安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有些心虚地看向另一侧的树,树下有学生正在摄影,她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一会儿我有一门课要上,你要和我一起,还是先走啊?”
显然,她是不准备解释了,沈竹青和气地笑了笑,埋头就在安童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就如安童所愿,像一头疯狗一样咬人。
诶诶,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安童痛得惊呼一声,紧张地看着周围路过的同学,生怕她和沈竹青被当做变态,她狠狠锤了一下他的背,声音却委委屈屈的。
“喂,快放开,你不知道自己牙口很好吗!很痛的……”
趁安童不注意,沈竹青头也不抬地夺过她的手机,把备注改了。
安童摸着锁骨上的印子,愤怒不解地点开手机看了看,然后无语了。
——“安童的沈疯狗”
沈竹青笑吟吟的:“既然知道我疯,那你就想办法拴着我的绳子,来管束我。”
“毕竟,家养的、被驯服后的狗,怎么也比外面的野狗好,不是吗?”
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当狗的。
安童感觉沈竹青在一语双关,但她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怎么会沾花惹草呢。
到了教室,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最后安童不得不和沈竹青坐到前排的空座。
安童左边坐着沈竹青,右边是一个短发女生,看着有些眼熟,但她从小人缘就好,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人的姓名她都得记得吗?
于是安童没在意,低下头开始鼓弄手机。
谢岩在刚刚打了几十通电话,安童不知道这死板的蠢驴怎么养成这么爱打电话的习惯,这会又打来一个,她随手就给挂断了,开始打字。
[安徒生:直接发文字,我不喜欢接电话。]
很快,对面有了回复。
[大大大蠢驴:要说的事情有些多,这起案件危险复杂……发文字一时半会说不清,我们当面对话会更快一些。]
警局办公室内,谢岩垂眼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他清楚自己其实在说谎,这个行径在过去被他视为不耻,没想到现在却对着安童踩了线。
刚刚解释了一大堆,看着冠冕堂皇的官话,其实是欲盖弥彰,遮掩自己想要表露的真实想法。
其实说白了——
他就是想要听安童说话了。
在看到安童打来的电话时,他近乎手足无措地误触了好几下,差点给挂掉,才在安童耐心告罄前接通。
谢岩清了清嗓子,像是许久未归家,头一回见到对象的小媳妇一样,嗓子紧绷干涩,一出口时声线粗糙得让他后悔。
“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我还要上课,再不说正事我就挂了,3、2——”
安童随便编了个理由骗过沈竹青,找到一个空教室给谢岩打电话,结果蠢驴搁这上演久别重逢偶像剧呢,简直浪费她时间。
她脸蛋皱巴巴的,嫌弃地将手机拿远,靠在窗边懒洋洋地,听着谢岩语速极快地讲述起案件。
“听你的描述,发生在学校的这起案件大概和S市的连环杀人犯有关,你还记得连环杀人犯的特征吗?”
安童回忆了一下:“男,28岁。”
“这次你学校的受害者也符合侧写结果,世上有这种巧合吗?”谢岩语气沉凝,“见面礼,到底什么样的东西算得上见面礼,什么样的人才能用这种口吻?有一种可能,S市连环杀人案件的背后,有一个暗中观察、掌控一切的人。最新杀人案件的凶手,以及想杀你的小警员,都是他的手下。”
“你的同学可能早就成为幕后黑手的目标,还记得高铁上有人试图行凶吗?他也是幕后黑手的人。”
“……!”不会吧不会吧!
真的没有危言耸听吗?!
安童感到一阵寒意窜上后背,身子逐渐站直,像是渴求温度一样看向窗外,却发现楼下有个人在注视自己,她几乎瞬间应激,想起上次的变态男。
但转眼那人就不见了,安童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的错觉,她蹲下身,贴着手机小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谢岩仿佛透过屏幕看到了安童紧张害怕的眉眼,大概像猫儿一样蜷缩着抱紧自己。
虽然不清楚此时小绿茶身边有没有其他男人,会不会对着那个人可怜无助的装,谢岩只能告诉自己,至少现在和她聊天的只有他,也只有他能安慰她。
“别担心,这个人应该不会想杀你,不然这些日子不会这么安生地度过,”谢岩语气放缓,一个一米九的硬朗大男人,用着不符合外表的轻柔语气,尽管内容透露着他钢铁直男的低情商,“不过尽管你没有生命危险,还是要小心,可能对方是想从你这得到别的东西。”
“……”
安童被这么劝慰了一下,更忐忑了,更更令人忐忑的,是随着谢岩接下来的话,冒出的系统特殊事件。
“你走之后,我们根据对小警员的审问,察觉到不对劲,便把S市最新发生的案件归到了连环杀人案,同时也翻找出其他或是自-杀或是行凶的案件,得出一个结论。”
“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擅长洗脑催眠,经营某种非法组织,其中成员是他的教徒,而他是这个组织的教主。”
【特殊事件:你成为了某非法组织教主的目标,至于对方所策划到底是为了什么,暂不明确。请宿主在保重生命的前提,探寻真相】
安童满脑子只有四个字:危危危危。
她不是来体验模拟人生的吗,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有生命危险了?
谢岩讲着讲着,发现对面没有动静了,他捏着手机的壮实胳膊用力,紧张地叫着:“安童,你在吗,是出事了吗?”
比安童的回应先传来的,是她哭着抽泣吸鼻子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脆弱和可怜。
“我不就是帮你们做了个侧写嘛,怎么这么倒霉啊,又是有人想杀我又是跟踪我的,现在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大反派要搞我……德行值到底要怎么,怎么才能提提提高啊!谢岩你确定我不会有事吗,我真的好怕……”
前面的话听得谢岩心也跟着揪起来,但德行值是什么?安童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是太紧张,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谢岩不想看到安童这样沮丧忧惧的模样,小绿茶还是平常那样装装的样子更有活力。
他声音轻柔得不像是自己的口吻,一旁拿文件路过的警员看到谢岩这副铁汉柔情的样子,惊得看了好一会。
“明天我会来A市,调查这起案件,到时候,我……可以保护你,不用害怕。”
谢岩不放心地又交代几句,像是叮嘱自家要出远门的孩子一样,恨不得事无巨细。
安童又落了几滴眼泪,声音闷闷的:“嗯。”
*
安童打算在空教室多待待,不然眼睛哭得红肿了,叫沈竹青看见,又得逼问她怎么了。
她给沈竹青发了个消息,告诉他如果点名,就说她有急事耽误了一会。
教室里很安静,不同班级上课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热闹的人声驱散了一些安童内心的不安,她多疑地蹲着身子,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向窗户外看去。
没有人跟踪监控她。
可能真的是想多了,安童打算刷会手机缓一缓,随机找几个幸运儿聊聊天。
沈长昀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来见她,但每天都会发消息,今天也不例外。这老男人还挺大方的,安童随意地回了个表情包,接着看下一个人。
顾峤学长今天没有发消息,安童不带犹豫地往下滑,她看了看江萦的消息,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消息了。
但这真不能怪她,江萦最近聊天倒是不精分了,但变得冷淡无趣,一点没有他的第二人格好玩。
安童蹲在墙边,一只手搅着窗帘,一只手发消息,想试试能不能激发这典型案例的第二人格。
[安徒生:(小狗招手)]
对面几乎秒回。
[萦:你最近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安徒生:你最近不像以前那样开玩笑,让我差点以为换了个人哈哈。]
安童等了足足五分钟,也没有等到回复,对面沉默得像死了一样。
hello,兄弟,你死机了吗?
“叮叮……”
下课的铃声响起,安童也蹲累了,她撑着墙壁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准备回到教室。
安童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发现站着一个人,还没看清对方长相,就被他遮着眼睛转过身子,半抱着往空教室带,她刚想呼救,就被捂住嘴。
“咚——”门被用力关上。
“唔唔!”安童使劲掰着对方的手,却只能将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蹭红,徒劳无功。
变态男,是他,他来找她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那个想干掉她的教主,安童绝望地衡量这两种可能,一时不知道哪个可能更让她存有侥幸。
“都说了我会来找你,怎么这么大意呢?”这个人压低声音,安童分辨不出来,但下一句就让她彻底确定是谁了,“宝宝,我好想你。”
实锤了,是变态男!但这次她没有存档啊!
安童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挣扎的那条垂死的咸鱼,怎么也翻不了身,破罐子破摔地放弃挣扎,这个人感受到她的妥协,笑了笑:“早知道这么乖该多好。”
“你知道我接下来会干什么吗?”
他的一只手不再遮住安童眼睛,而是顺着她的腰身抚摸,膝盖将安童的双腿分-开,她轻轻抖了抖,却被抱得更紧,仿佛她的心脏也连着另一个人的心脏,融为一体,无法逃脱。
这个人的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逗弄,他咬了咬安童的耳朵,再缓缓舔-坻着:“我会做得比这更过分,”他摩-挲了一下安童丰润的嘴唇,将一根手指微微探-入,使其被迫含-住,并在其中搅-了-搅,她嘴巴不禁流着津-液,又被他暧昧地舔-去。
“这就是你不乖的下场。”
安童内心怒骂着变态男,张口狠狠咬住对方的手,但他也没想着抽出来,任由安童咬得血肉模糊。
“这下你总长记性了吧,这次是我,说不定下次真的会遇到那跟踪狂,或者杀人狂。”
咬着手指的牙齿一松,安童嘴上沾着血迹,两眼透着茫茫然,头脑发昏。
这是沈竹青的声音。
沈竹青松开手,将安童转过身,看着她仿佛傻了的样子,脸上扬起笑,眼神戏谑地凑近她:“这就被吓傻了?我还没做什么呢,把我丢在教室一个人跑外面这么久,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他感觉安童现在就像被吓得动弹不得的猫,尾巴高高翘起,但却因逃脱不了而愣在原地,极大的满足了他的恶趣味。
沈竹青有些不知名的兴奋,他搂着安童的手更加用力,像要融进对方骨肉里,语气压低,刻意变得凶狠阴森:“下次如果还一个人出来,说不定有人做得比我还过分,他可能会撕掉你的衣服,或是狠狠缠上你的口-舌,也许更过分,他会……”
“啪——”
这疯狗!安童气得说不出话,他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把她吓惨了,有必要搞出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提醒她吗?
再说了,他算是她的什么啊,顶多是一条不听训诫的狗,就这样管东管西!
沈竹青近乎乖顺地顺着力道歪过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渗出的血,紧盯着安童,像是盯着怎么也逃不了的猎物,笑了:“现在的力道比以前大多了啊。”
他将另一边的脸露出来,脸上的笑近乎夸张,声音中带着粗重的喘息:“这边你也可以打。”
沈竹青凝着安童嘴边沾着的血迹,这张纯洁的脸,他瞳孔紧缩:“不过我最后都会讨回来。”
事实证明,疯狗真的很难训。
尽管他伪装的再乖巧,本质还是头随意发疯不听人话的畜生,野性难驯。
教室外不断传来人声,安童放弃和畜生沟通,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快要上课了。
安童绕过沈竹青,一声不吭地就要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管理,显得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冷淡。
不知怎么,沈竹青心里发慌,像是有鼓点在强震一样,仿佛有什么不好的迹象要到来,但他理不清,只会伸手抓住安童的手腕,天真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打我?”
安童:“松手。”
他理应再纠缠一会的,但面对着这样冷漠的安童,沈竹青有些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拧着眉,试图用凶悍的表情威胁安童,但她不为所动,只知道说两个字“松手”。
试探着像以往一样,抓住她的手到嘴边咬住,但没有用力,他观察着安童,这个时候她应该露出委屈不爽的表情,然后他会假装听话放开。
但没有,安童像是一个复读机,只知道重复着让他开始头疼的两个字:“松手。”
仿佛没有任何手段能激起安童的情绪了,安童扯了扯,很轻易抽出手,不带留恋地走出了门。
沈竹青站在原地呆愣着,冥冥之中,好像有道声音警醒着他——你要被主人抛下啦。
*
警局内。
谢岩突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安童了,他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但想起她说不喜欢接,便换成了发消息。
走廊上。
安童怒骂着沈畜生,已经模拟出了好多场景让他人道毁灭,心里的小飞镖嗖嗖嗖地就把脑子里沈竹青的形象扎成刺猬。
就在路过一间无人的教室时,安童猛然间被人拽了进去,然后遮住了眼睛和嘴巴。
又来!
安童这次张嘴就狠狠咬着对方的手,但这次他竟然带着一副手套,压根咬不动!
这个人嘶了一声,语气诙谐:“宝宝,怎么咬这么凶,是想我了吗?”
似乎才想起安童不能说话,他将手放开,道歉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沈竹青,你够了!要闹到什么时候?”
“宝宝,你把我当成谁了?”语气阴郁,刚刚的轻松笑意全没了,他这才注意到安童嘴唇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野男人的。
安童蹙眉,沈竹青这是在搞什么,在犹豫时,被对方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堵住嘴,凶狠不留情,带着惩罚意味。
“宝宝,上次你找来了一个男人把我赶跑,让我很不高兴,本以为你会乖的。”
“但你怎么能把我认成其他男人呢?”
沈竹青不知道她和谢岩认识,所以……
安童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在屏幕熄灭前,收到了最新的一条消息。
[大大大蠢驴:上次你让我找的跟踪狂,我最近想起,他的身影很眼熟,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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