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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嫌犯
“原来你真不是我姐姐。” 顾思月见过顾明月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不由得心生一阵绝望。
“思月,你不用太担心,你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断不会有事的。”明月安慰道。
“既然她没出事,为什么半年多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思月讲到此不禁潸然泪下,想到自己娘亲早逝,爹爹纵然百般疼爱,却终究难懂女儿心思,是以平日里能够说说话的也只有这个姐姐,如今姐姐偏又生死未卜……
“或许你姐姐只是过得太幸福所以忘了……” 明月小心翼翼地讲出这句大实话,声音越来越轻。
“不可能,我姐姐不是这种人。”思月其实还想说分别时自己曾和姐姐约定过,但想起自己是偷偷放她走的,这个事实揭露不得,便只得闭口蹲在一旁顾自抽噎。
听思月这么一讲,明月愈发显得心虚了,自己简直就是造孽啊。
当夜,虽然已知此明月非彼明月,但思月依旧坚持要和明月一起睡。明月无奈只得答应,因为不习惯,结果当然是痛苦得失眠。
夜半时分,明月睁着圆圆的眼睛在黑暗中四下张望,忽地竟看见窗外隐隐约约有个黑影。莫非是那个变态找上门了?明月心下一惊当即尖叫出声。
黑影自然是闻声而逃了,但因为明月这一声尖叫,当夜巡逻的人正巧巡到附近,大队人马立即循声望去,恰好看到该黑影离去时的背影。
于是乎,巡逻的人,被尖叫声惊醒的人,纷纷四下搜寻,当然结果一定是没有结果。
房间内,白冥月望了眼明月,沉思良久。
他虽然从未正面和无花宫宫主交过手,但他因为师姐的缘故对无花宫的武功简直是了如指掌。其实说白了,所谓的无花神功也就是他师父老人家的生平绝学再加点他师姐对武学的独到见解。而且他素来留意成长中的顾明月,虽未见其人,但早已听闻她为人十分沉稳,城府极深,因为身怀绝学,年幼丧母,她基本上属于冷艳寡情的那类人。试问这样的顾明月又怎会在看到可疑的人时第一反应不是出手而是出声?
他道:“明月,若你不出声,今夜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抓到凶手了。”
“……”
顾明月听了白冥月这句话后目瞪口呆。不出声难道等死?对方武功这般高,自己怎么打得过?但转念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无花宫宫主。她顾明月打不过,但真正的无花宫宫主却未必。是以她只得选择沉默,实在是无言以对啊!
“抓不抓到凶手倒在其次,明月,只要你没事就好。”顾海青温柔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非常及时地打破了眼前的尴尬气氛。
明月立即投去感激的眼神,前尘往事恩恩怨怨在这一刻,她都决定既往不咎了。
“诸位,盟主请大家到大堂共商计策。”立越山庄的一位家丁在门口说道。
大堂内,早已是人才挤挤,明月一行人来得较晚只得站在了外围。
“诸位,昨夜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虽然未抓到凶手其人,但我们也知道了一些线索。”眼下说话的正是没有什么盟主气质的武林盟主付峰。因为目前为止死的八个人分属两大门派,当然就不算是一家之事了,所以胡漠视自然就靠边站。
“当时,老夫和胡老庄主正好在场,却也只看到了凶手的背影,由此可见凶手的轻功十分之了得。”付峰继续说道。
“纵观整个武林,若论轻功,断情崖空灵子天下第一。”一蓝衣剑客说道。
“但空灵子已然去世十余年了。”未绝师太说道。
“我想起了一个人,拜月教教主花雨城,当年他的轻功也甚是了得。”一黄衣刀客说道。
“ 不像,我看这凶手身形矮小,很有可能是个女子。” 说这话的是林平岳。顾明月闻言心里暗暗想道,看来这个伪君子定是阅人无数,平时还挺好色,不然怎么人家都看不出,就他看出来?一句话,经验之谈啊。
“经林掌门这么一说,老夫倒想起一个人来。”胡漠视摸了摸长长的胡子,从口中吐出了五个字:“无花宫宫主。”
此语一出,四下一片哗然。
“听闻无花宫宫主是个老不死的妖精,二十年前看她是个小姑娘模样,二十年后看到她还是个小姑娘模样。”
“我听说那个无花宫宫主是个丑八怪,最忌讳人家长得比她漂亮,通常见一个杀一个。”
“我也听说这无花宫宫主生性阴狠,生平最恨男人,通常也是见一个杀一个。”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无花宫宫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十分地有作案心理和作案动机。顾明月听的目瞪口呆,回头望望白冥月,发现白冥月正在翻白眼,而自己那四个丫鬟正恨得咬牙切齿。明月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她们无花宫在江湖上十分地不受待见。
“诸位请安静下听林某人讲几句,这无花宫宫主的相貌和喜好如何林某人自问没有见识过,当然也不便妄加评论。但有两点,林某人却深信不疑,其一这无花宫宫主的轻功在江湖中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相信绝不亚于空灵子;其二,江湖人都知道无花宫最擅长使毒。”林平岳在江湖中讲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他老人家这一开口,引得全场一片安静,听完他的一席话,下面又是点头一片。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素闻无花宫宫主生性极为阴狠,凡是得罪她的人绝不留下一个活口。”胡漠视一双长鹰眼缓缓扫过了众人,点了点头,摸了摸胡子似乎很满意他提出的嫌疑犯得到大家一致地认可。
这一切落在明月的眼里都化成了怒火,只是苦于只能重重燃烧却不能扩大范围。就在此时,外表被明月姑娘极为鄙视的武林盟主付峰站出来发话了,“诸位讲得都有些在理,但老夫认为在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断不可冤枉了人家。眼下正值江湖多事之秋,切莫因为胡乱猜忌而另生事端。”
“那盟主你说怎么办?”一灰衣人高声问道。
“依老夫之拙见,此事牵涉甚广,危害极大,应当尽快查清为好。”付峰顿了一顿,继而又道:“当然,要查清此事还需要大家的鼎力支持,若有什么细枝末节的线索还望诸位据实相告。”付盟主讲话不缓不急,眼神独独偏向了华山派的位置。当然具体落到何人身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那是当然。”林平岳仿佛不明白付峰话里的意思一般,极其诚恳地随声附和道。
“既然林掌门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事就好办了。”胡漠视立即不失时机地跳出来说话,眼神霎是咄咄逼人,“叶子衿,你当夜究竟去了那里?若说你在房里一点动静未闻,别说老夫不相信,只怕在场各位也都不相信。”
“叶少侠,老夫绝对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你若真是知道了点什么,还望据实相告,这也是为了造福武林啊。”付峰的声音极为平和。
叶子衿毕竟年纪轻,江湖经验不足,眼下被这么多人一逼,当即脸涨得都快成紫青色了。
林平岳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爱徒的肩膀,说道:“子衿,有什么你尽管说,师父为你做主。”
叶子衿却只是望着众人一脸憋屈,并不说话,手里的拳头握得紧了又无奈地松了,似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是不开口。
“叶少侠既然不说想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家又何必苦苦相逼?再者,林掌门都说这凶手是个女的,胡老庄主又何必独抓着叶少侠不放?” 顾明月此刻这番言论一半是因为路见不平出声相助,更为重要的另一半原因是因为她已经被关于无花宫宫主的那番污蔑之语给气到完全失去了理智,早就把白冥月跟她解释的关于叶子衿非说不可的理由给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顾明月再次成功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但她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仅凭一个隐约的身影,一些江湖的小道传闻,便推断凶手就是无花宫宫主,当真是欲加之罪。胡老庄主,你怎么不想一下,是否是江湖仇杀?你们胡玉山庄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若说全无树敌,别说我不相信,恐怕在场诸位也都不相信。”说罢,明月冷冷地笑了一声。
“你……放肆!”胡漠视气得脸都绿了,只恨昨日为何不一掌劈死眼前这个野丫头,忽而又想起昨日是因被白冥月给挡了回来,是以今天他只发怒但不发飙。
“这位姑娘所言差矣,峨嵋派弟子无辜被害,难道也是胡玉山庄之树敌仇杀所为?”付峰略为深沉地望了一眼顾明月,但这一望,却连带瞥到了白冥月和花某人。如果说一个人让你感觉熟悉不奇怪,但若是两个人都让你感觉到十分地面熟,却就是想不起是谁,这就十分地奇怪了。
“经花姑娘这么一闹,贫尼倒想起了一件事情,大家可还曾记得十年前,无花宫横行江湖,遭到我们几大门派围攻之事?当时,便是贫尼与胡老庄主联手打得无花宫宫主身负重伤,从此在江湖上了消失了整整七年。”未绝师太只顾自说道,全然未曾留意到某个角落某个人正朝她投来满是杀气的目光。
“这么说来,就算是仇杀,无花宫宫主也是最有嫌疑。”随即有若干人高声附和道。
最终,经过武林盟主付峰的公正裁定以及众人的一致认可,无花宫宫主成功成为变态杀手第一嫌疑犯。
顾明月对此欲哭无泪。她无花宫究竟招谁惹谁了呀,轻功好,擅使毒,甚至连曾经遭遇不测都成了嫌疑犯的有利证据,这江湖哪里还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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