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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笼罩着金色的‘卍’字若隐若现,而下面的结界也越发薄弱,终是阻挡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结界破了……
眼见那些纵尸冲了过来,就在了凡与无尘都以为会被这些纵尸撕碎时,纵尸军团却愣是越过他们,横冲直撞地冲进了秋月关,从头至尾都并未攻击他们。
捡回性命的无尘与了凡看着那涌入秋月关的冥兵纵尸,满是懊恼担忧,终究还是挡不住它们,目光不由得转向悬浮于空的火红,而阿黛玉自始至终都守在那团火焰旁边……
在焦虑中不知等了多久,一声炸响,火花四溅,鸣叫声响彻天际,突如而来刺目的亮光让无尘与了凡反射性地闭上了眼。
等再睁眼之时,已见静初双臂大张悬浮于空,盘旋在她头顶上方的绚丽身影须臾间化为一滴火红滴入了静初的额间。
缓缓地,静初睁开了双眼,一双瞳孔红色的双眼,周身环绕着若隐若现的红光……
无尘与了凡欣喜地瞪大了眼,无尘惊叹道:“这是成了?”
阿黛玉此时双眼只剩一片白,乍一看,竟比红眸更为诡异,轻轻地飘浮向静初,可刚想近她身,静初周身的红光却让她浑身焦灼刺痛,只得止步不敢上前,“静初……”
静初侧头看向阿黛玉,眼中却满是迷乱,脑海里一片混乱,紧抚着脑袋,身躯飘然落地,“我,我……”
无尘了凡刚想上前,却被阿黛玉阻止了,“别过去,她现在很迷乱,情绪不稳定,若她控制不住,她身上的火光会瞬间将你们化为灰烬的。”
“这,这怎会如此?”无尘看着静初紧抚脑袋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问道。
阿黛玉:“我说过的静初、火元丹、小东西三合一,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发生!”
了凡:“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帮她什么?”
阿黛玉摇首,“我也不知道,得靠她自己了!”
此时,静初抬目看向他们,脑海里一片混沌不堪,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可眼前熟悉的面孔让她又有些熟悉认知,情不自禁地轻唤着:“无尘师父?了凡师父?阿黛玉……”
“诶!”无尘不禁应了声,脚步轻移想上前去,却仍被阿黛玉喝止住,“别去!”
“这……”无尘看着静初那慌乱迷茫的神色,心中不免酸涩,“这干看着也不是办法啊!我们总得帮帮她,若是蒙面小子在这,见她如此,不得心疼死了!”
静初红瞳闪烁不定,神色混乱,满脸痛苦之色,无助地低吟着:“疼……,我疼……”
飞驰在半空中的慕白,心脏一阵紧缩,气息一乱,悬空的身躯猛然向下摔落,慕白慌忙稳住混乱的心神,狼狈地在落地之前避开要害,躬着身躯在地上滚了几圈,一手撑地才堪堪停下。
一阵头晕眼花后,慕白缓缓站起身,身上已然多处划伤,可此时慕白却无瑕顾及,胸口处那一阵又一阵莫名的刺痛令他越发的不安,“静初……”抬眼望着西北方向,静初出事了?
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慕白再也顾不得其它,微闭上眼,双拳紧握,屏息凝神,脑海里浮现的是那瞬移术的心法,心随意动,渐渐地周身白雾围绕,身影微晃了几次,却仍在原地。
慕白此时的面色刹白,细密的汗珠遍布额间,身影继续一次又一次虚晃着,最终身影在再一次虚晃下,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此时,一声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仍在秋月关僵持着的几人不禁震惊地望向关口谷的方向,了凡拧紧眉头道:“看来那些纵尸已经到了关口谷了!”
静初也看向声音的来处,混沌的脑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迷乱的红瞳闪着决意,抬步便往秋月关走去,嘴里低喃道:“杀,杀了它们,消灭它们……”
几人见此,面面相觑,赶忙也远远地跟上……
关口谷故名思意四周高地环绕,中间一个凹谷之地,关口谷东面是连绵不绝的群山高地,西面是一片密林,这片密林一直连绵至秋月关,当年石骁便是带着他的族人从这片密林潜入关口谷,无需经过那几个城关。
只是这片密林深不可测,毒蛇猛兽更是无数,是常人无法涉及之地,所以至现在都无人知道,那巫邪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可以让他们上万族人安然跋涉过此密林?
南北各开了一个谷口直通壅关城。
这也是当初陆振勋他们想诱吐蕃大军深入的原因,这关口谷的绝佳地势,只要大军经过这关口谷,他们放下山上事先备好的石阵,吐蕃大军根本避无可避,定然能让大军有来无回。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石阵到头来却是来对付纵尸军团了,而吐蕃大军此时却丢盔卸甲地被唐军看押在关口谷后的一片山地里。
津巴看着环绕在山地上潜伏着的唐军,还有那一排又一排的石头,再看着山谷下的地势。想着先前文义之透露的唐军计谋,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若是当真中了他们的计,被诱至这山谷中,那他们三十万的儿郎焉还有命在。
只是现在这石阵拿来对付那些纵尸,却不免有些疑虑,不禁问着身侧的姜云霆:“若是此计不成,你们还有何打算?还能退至何处?”
闻言,负手而立的姜云霆面色凝重,退?他们还能退至何处?再退就到壅关城了,一城池的百姓,他们可还能再退?
一直奉命埋伏在此的成霖森虽然多少听了他们说的情况,但实未亲眼所见,听他说再退,不免怒叱道:“还退?绝不可再退了!”
随既另外一员副将肖荣恩此时也坚毅道:“对,我绝对不会再退了!大不了跟它们拼了!”想起在秋月关之时,自己还大声叱责过那道长,想着那陌生却决然的身影,不由得心里愧疚难当。
那些纵尸兵团若当真越过秋月关,想必那道长也是以身殉道了,若是他们还阻止不了,让他们再退,绝不可能!
津巴此时却嗤笑了声:“你们若是诛灭不了它们,不退就得死!不仅是死,它们还会占用了你们的尸体,届时,你们也只会是它们众多的一员,用你们的躯体残杀你们的百姓!”
“你……”
成霖森不免一涩,看向肖成恩,后者虽怒目瞪津巴,却不与否认,面色十分难看看。
成霖森不敢置信:“这,难道是真的?”
姜云霆此时却怒叱津巴道:“闭嘴,别忘了你现在是人质,我们若打不过那些纵尸军团,你觉得你的那些丢盔卸甲的将士就能逃得过!不知是谁一手促成如今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嚣!”
抬目看向那一排排的将士,眼见他们多少有些垂头丧气,不免又怒瞪了津巴一眼,战前最忌扰乱军心,他却偏偏说些丧气话,存心找不痛快。
几名副将与陆振勋等人也都怒视向津巴,后者被瞧得悻悻然,却有些挂不住面子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山谷石阵若困不住它们,你们当真会那么傻,明知会死尸体还会被操控,还要坚守这里吗?”
说着,还转身看向身后那一排又一排的将士,大声喝道:“你们就当真不想逃?”心里此时却打着算盘,他也算看明白了,那纵尸军团一路直直追击到这里,看来那马景瑜操纵这些纵尸的目的是壅关城,这就与自己无甚关系了,若是他们自己先内乱,或许他们能趁乱逃脱了,又何必跟着他们自取灭亡呢!
肖成恩气得上前一把扯开他,怒目圆睁:“你做什么?”
津巴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袖,嗤笑道:“我不过是问问你们的将士们,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要勇往直前吗?”
肖成恩气得直指着他:“你……”
姜云霆更是气得面色铁青,“本官就不该救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
在四轮车上的陆振勋看向那些士气已经有些低迷的将士们,顿了顿,才沉声问道:“你们要做逃兵吗?”
闻言,众将士们都垂着头颅,死寂一片,无人作答。
姜云霆微拧着眉,想说些什么,旋即又作罢!
陆振勋眼一眯,再次沉声喝道:“我们身后是壅关城千万百姓,是我们守护的热土,你们回答我,你们要做逃兵吗?”
然,仍是一片寂静。
成霖森与肖成恩面面相觑,有些不明陆振勋所作何为?看着那些垂着头的将士们,轻叹了声,想骂却又骂不出口,毕竟此次面对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会害怕气馁也是情有可原的!
此时,陆振勋剑眉一怒,大声喝叱了声:“回答本都督,你们要做逃兵吗?”
回答他的还是一片沉寂和低迷的士气。
津巴嗤笑了声,刚想嘲讽,一声低低的声音却先他而发:“都督,我想,想问一下……”
众人闻声望去,是一个瘦瘦小小的青涩男孩,一身盔甲压得他微弯着腰,手里的长矛甚至比他还高。
津巴见此,更是嘲弄一番,“你这小豆丁才恐怕还不到十四岁吧!怎么,大唐是没人了吗?会让你这小孩来上前线?”
小男孩抬目看向他,又忙垂下眼睑,似乎是有些害怕,却仍是呐呐地应道:“不,不是,我,我是孤儿,当,当兵有饭吃,是老军长可怜我,才让我入军籍的。”
陆振勋似乎被触动了心弦,不禁专注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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