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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
顾澜从许府离开之后并没有去别处停留,在知晓当下的所有事情后就径直回了清远侯府。实际上她原本就算是回京也没打算这么快去暴露自己,最好能够在暗中就把事情解决了。可事情本身是一点儿也没朝着她所期盼和预料的方向发展,除却流言,竟还凭空多出了一个活人。
所以贺钧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是突然的,太过突然,让她意识到了哪些事是属于已经变得“不得不”的。
“那副画是母亲挂的?”
“算是吧。”
昨日被府上丫鬟寻回后,赵挽枝陪她醒了酒,就不允许她再出去了。她倒也是没想过再出去,出去了又能去哪儿?若是能做什么,昨日也就做了。
于是她醒来后就在书房待了一上午,到后来甚至午食也叫去了书房,自己乐得清净,倒是让赵挽枝担心了起来。因而午时一过,他就也跑来了书房,搁那歇椅上边喝茶边看着些她。
“那就不是母亲挂的了。”
顾澜前几日刚回来,就注意到了墙上多的那副挂画,那时因事杂且心情淤结,没多管它。而眼下逮着空闲又逮着机会,就问向了赵挽枝。
至于赵挽枝的回答,她自然听得出具体意思,索性也无事,干脆就此聊聊也罢。
“嗯,是那日兵部许尚书送来,你母亲让许家小公子给挂上的。”
“.……许怀瑿?”
“嗯。”赵挽枝瞥她一眼,见着了女儿表情的细末变化,又补道:“也就是你上一遭传回书信的那一日。”
“莫约……四月十四。”
顾澜知道那首诗稿是夹进家信里误寄了,所以也晓得爹亲皆已看过。凭着爹亲的聪明及对自己的了解,有些东西是肯定猜得着的。
所以他此时强调起那一日,就定然有他的意思了。
“他也看见信了?”
“那倒没有,就是你母亲念出声时他约莫是听见了。”赵挽枝略想了想,又道:“不过你母亲是没有念那个诗题的。”
“母亲…看懂了?”
“或许吧,左右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不也挺好,谁也不碍着谁。”
“嗯。”
顾澜的询问止在了他这一句“如今”之后,却不似偃旗息鼓,倒更像是若有所思。
“之安,”他是了解这个女儿的,一抬眼见着了顾澜那副模样表情,唤她回神时心中便已事事了然了:“你可是断不去这份念想。”
“爹亲当是明白,神魂之来去,又怎会如此容易。”
顾澜是个传统教化下的学士,即便清远侯府氛围和谐且他又生性机谨,使得见解有所超前,那也仅仅如是尔。大方向上,她终将缚于规矩。
正如她对许怀听那份久远而长稳的隐晦,虽已是她情感里最炽热的颜色,却仍抵不过规矩,挣不脱世俗。
——————
“谷雨昔迟,三遇。
一眼喧哗淡去,只可见君。
今时力未及,勿敢言旧识;
匆匆足下,恍恍吾心。
此去一载苦,至苦……南国生。”
“十八年八月初六
及笄,着华,惊绝。”
——
也正如这十年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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