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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3
“自残？啊？”哈利戳着亲传弟子的肩膀，既痛心又气愤，“我教你魔法，是让你用切割咒切自己的吗？我是不是还得庆幸你没用神锋无影？”
“而且你从没有跟我提过！要不是卡卡西告诉我，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哈利絮絮叨叨念了半天，连训斥带说教，而带土只是沉默。
最终，带土冷静地说：“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一句话，让教授为他愧疚一辈子。
哈利瞬间哑火。
他望着这个宁肯伤害自己也要为他人着想、满心仇恨仍不忘善良的学生好一会，长叹一口气，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希望借此传递一些积极向上的力量：“傻孩子。”
忍者世界没有心理医生，PTSD基本全靠时间自然治愈。而在带土身上，情况还更棘手——带土受伤被白绝细胞修补后，所有的麻瓜药物都对他不起效了，没法靠服用镇静药剂缓解症状。
哈利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多造诣，想了又想，只想出一条建议：“你试过召唤守护神陪你吗？”
带土没有回答，从袖中取出魔杖，凝神施咒：“呼神护卫。”
杖尖只喷出一缕稀薄的银色雾气。
守护神咒在施放时必须想着最快乐的事，带土要是能感到‘快乐’这种正面情绪，也不至于在惊恐发作时失控到要靠自虐克制了。
“我最近状况不太稳定。”带土收起魔杖，低声说道，“是……工作上的一些事。”
哈利同情道：“单位领导又霸|凌你了啊？”
带土点点头，带着他进了异空间，把最近发生过的一些事简要说了一下。
在漫长的蛰伏与筹划后，‘暮’的幕后黑手——根据鼬提供的情报，他自称为‘暝’——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开展下一步计划了。
暝虽然表现出一副‘没有你们我也能行’的唯我独尊样，但他既然成立了一个组织，并靠着各种手段留住可用的人才，就说明他还是需要其他人助力。
计划推进前，他要找几个可信赖的得力干将，所以近半年来，他在分头与一些干得久的组织老成员接触，交流、试探，带土和其他三名卧底也在其列。
“暝是个很多疑也很敏锐的人，跟他打交道很费劲。”带土说，“他并不相信我用来糊弄绝们的那套说辞，在怀疑我的阵营，认为我是木叶的间谍。”
“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承认了。我向他许诺，我会为他提供木叶一方的情报。”
哈利目光微动。
相似的处境，相同的身份，他的亲传弟子，终究也走上了跟他当年一样的道路。
他叹：“双面间谍啊……这行可不好干。”
带土应：“是的，但我别无选择。”
说实话，哈利不想再让带土做下去了。
这条路水太深，像他这样阅历足够、心智坚定的人都为此饱受折磨，一直到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对于生理心理都才二十多岁的带土而言，影响只会多不会少。
更何况，带土的惊恐发作都还没痊愈呢。
“算了吧，任务就到此为止。”哈利劝道，“你回木叶来，我和水门帮你洗清身份——你忙了十二年，做的贡献早就足够抵消当年犯的错了。”
他帮忙擘画未来：“你可以调个上忍，跟卡卡西一样去带学生。我再把住宅防御魔法阵教给你，你们俩一块攒钱买栋房子，或者把旗木家的老宅收拾出来。任务间隙就遛遛狗，跟朋友们聚个餐……悠悠闲闲过日子，挺好。”
看眼神，带土是心动了的。
可他本质上是固执倔强又死心眼的宇智波，为达目的绝不罢休。
跟多年前一样，他拒绝了：“不，在完成复仇之前，我不会考虑其他事。”
哈利仍坚持不懈地劝：“你得知道，为了验证你的忠诚，暝可能会要求你干任何事——如果他让你伤害卡卡西和我，你怎么办？”
带土愣住了。
哈利当年就是为了一贺放弃了间谍生涯，他干不出本末倒置的事，他相信带土也不会干。
但是，他低估了一名宇智波的反骨和疯魔程度。
只听见带土咬牙切齿地说：“他要是敢这么干——他想对你们做什么，我就对他做什么！”
师生两个又掰扯了好一会，最终也没能达成共识。
“行么，那你放手去做，我不干涉。”哈利妥协道。
他话锋一转，又说：“自虐的事也尽量少干点，就跟卡卡西说的一样，与其内耗不如外耗。”
带土坚定地表态：“昨晚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状态恢复前，我不会再见卡卡西。”
哈利戳年轻人的木头脑袋：“你不见他？那我除了操心你的精神状态，还要预防他发疯！”
“什么发疯？”带土摆明了不信，“卡卡西冷静理智，处事果决，临危不惧，是深受爱戴的优秀队长，才不会发疯。”
“哦，那是你的卡卡西滤镜。”哈利说。
“他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但遇到你的事除外——他十六岁的时候就会为了碰到你两秒尝试自杀了。”哈利又说。
带土：“……？！”
滤镜破碎是需要花上好一阵才能消化的，但是哈利被年轻人们从早上折腾到中午，实在没有更多心力照顾带土的心情，直言道：“真的，他比你想的疯多了。你们俩的事，能解决尽量当面解决，别总想着把他丢给我。”
“一贺给了他一瓶伤药，等他晚点回来，你去帮他揉揉淤血——用万能的魔法也行，随你。”
带土犹豫不决：“可万一我又……”
“不用太担心，发泄情绪的方法多得很，又不是只有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
老教授循循善诱：“退一万步说，你要是怕控制不住，还可以让卡卡西动手。至少他比你有分寸，不会弄伤你。”
带土……带土没听懂。
他十四岁投身复仇大业，这些年沉迷搞事，八成连色|情小说都没看过，被卡卡西的漂亮脸蛋（大概是吧？反正卡卡西时不时就来要那个带点魅惑效果的魔法）迷得七荤八素，稀里糊涂就给拐到床上去了。
哈利看着面具下面清纯的大眼睛，觉得自己简直像在教坏未成年儿童，于是改口说：“算了，你别管，我直接去跟卡卡西说。”
说到做到，卡卡西晚上回来的时候，哈利边做饭就边用魔法传音说了这事。
为了用最短的篇幅讲更多的内容，他说得尽可能浅显直白，最后总结道：“……总之你俩自行探索吧，我没接触过这个圈子，了解不多，大不了你再去刑讯班取取经……”
卡卡西没答话。
这个修炼了多年厚脸皮的年轻人整个儿僵掉了，呆立在原地，慢慢的，有血色一点点爬上他的脸，连耳朵尖尖都红透了。
哈利转身时看到他的模样，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了？对你来说尺度太大了吗？不应该吧，你不是成天抱着自来也的小说在看……？”
牵涉到最爱的小说的名誉，卡卡西立刻奋力辩解道：“《亲热天堂》不是那种庸俗的……这本书是爱情的圣经！”
哈利还真没拜读过自来也的最新大作——他可没忘记，自来也刚作为感情流写手出道时，素材都是从他和一贺这薅的——所以他用飞来咒把卡卡西揣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书召到手中。
快速浏览完随手翻开的一页，他就把书还回去了。
“这不是圣经。”他义正辞严地指正，“请给圣经道歉。”
卡卡西：“……”
吃着吃着饭，卡卡西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我还是不明白……这怎么会是助兴的方式？”
一贺停下了筷子。
卡卡西专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说：“……如果他享受不到怎么办？”
一贺扭过头看哈利，用‘你又给人灌输什么污糟玩意了？’的眼神无声地发起质问。
哈利被盯得直冒冷汗，加紧打断年轻人的大胆发言：“吃饭就吃饭，想那么多别的干什么？至于能不能用上——你回到房间试去！”
卡卡西终于不瞎讲话了。
在对待跟带土相关的事上，卡卡西总是很瞻前顾后。他遗传自朔茂的优柔寡断和多愁善感只在这时候体现，可能是首次表明心意后带土躲了他足足一年多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之后的每一步，他都走得很小心。
哈利跟他说了那些话后，他也没有马上付诸实践，而是思考、观察、考究、权衡，反复掂量……
过了半年多，他才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新世界的大门就打开了——双方都是。
卡卡西因此专门去道了个谢。
“您是怎么知道的呢？”他虚心求教着，“看他的反应，他自己都不知情。”
哈利正在整理私人情报网传回的信息，闻言伸个懒腰，答：“我也说不清，大概……是一种直觉？”
“你见过他的新守护神吗？是狼。”他说，“狼群之中，会有一个占据主导地位的头领，负责支配族群成员，带领家族度过难关。”
“他在外面太累了，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责任感太重，无法获得安全感。回到家里来时，他当然会想抛下负担，由别人告诉他应当怎么做——对外，他是无所畏惧独自奋战的孤狼；而内心里，他需要一个可信赖的狼王。”
“……差不多是这样吧。”
卡卡西怔怔地出着神，良久，点了点头。
他半是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他更喜欢强势的？……看他从小到大的表现，我还以为他偏好保护和照顾别人……”
哈利摇了摇手指：“对，但也不全对。据我了解，宇智波们都挺矛盾的，一方面想掌控关系中的主导权，另一方面又极端慕强。”
他随便抓了个模板来举例：“小佐助不就是么？小鸣人在跟着水门学螺旋丸了，小佐助的查克拉量不适合用那个术，所以玖辛奈没教他，你看他瞧鸣人那个样子……啧啧啧。”
“要不是你告诉他千鸟练好了，也有跟螺旋丸一战之力，他肯定会钻牛角尖。”
哈利一提，卡卡西总算记起，自己还是个带班期的指导上忍。
真不是他不负责：当初收徒没多久，他奉代理村务的三代目火影日斩之命去出了个S级任务回来，就发现鸣人被睡醒的亲爹提走了，佐助紧跟着也被不甘示弱的养母带走——四代目火影夫妻俩似乎在谁养孩子更厉害这点上开展了什么奇怪的竞赛。
他带着樱训练了没两天，领着已出师的大徒弟静音遛弯的纲手路过，见粉发小姑娘基础知识扎实、在精细控制查克拉方面也极具天赋，当场开口跟他要人。他没理由拒绝，只能答应。
三个开山弟子就这么一个都不剩了……
带土听说这事，嘲笑了可悲的光杆司令整整一天。
后来睡美人水门回去睡觉，玖辛奈为了确保公平把俩儿子又送还给正牌的上忍导师，卡卡西察觉到佐助情绪不对，问出缘由，开始传授雷遁忍术和独门绝技千鸟，这才险险把即将黑化的小宇智波掰回来。
那之后他又抽空去出了个单人任务，没能盯着弟子们修行，也不知道佐助练得怎么样了……
卡卡西想着，干脆换身衣服，出门抓弟子检验学习成果去了。
闲杂人等刚走，一只乌鸦就从院子里的树上扑棱棱飞出，在艾琳的追打下玩命逃窜，坠机在哈利跟前的工作台上。
乌鸦的眼睛通红——是鼬驯养的信使乌鸦。
哈利结了两个印，乌鸦消失，鸦羽纷纷扬扬飘起又落下，在桌面上排成一句话：【佐助开写轮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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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了解过某圈子，但是查了一下，被支配者是能获得安全感的。
这方面的剧情应该不会更详细叙述了（阿江也不让），反正咱走的是正经剧情流，不管私底下玩些啥花样，日常相处基本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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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