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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愁善感
老爷困惑地说道:“顾老爷,您这是何苦,快请起,我们实在不敢当。”
“诗倾的性命……”得知素贞和许仙是来救治诗倾的,顾老爷泪眼朦胧,哽咽着说道。
素贞轻轻点头,温言安抚道:“顾老爷,您放心,我们身为医者,本就应当济世救人,您不必过于担忧。”
顾老爷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缓缓移步,目光不离素贞,一路沉默,径直走到诗倾的房门外。
素贞望向顾老爷,提议道:“顾老爷,我和青儿先进去探视,您和我家官人在外稍作休息,如何?”
顾老爷连声应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一切听从许夫人的安排。”
许仙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顾老爷,请。”
顾老爷目送素贞和青儿关上房门,这才转身离去,对许仙说道:“许大夫请。”
“姐姐,现在开始运功吗?”青儿见素贞扶起诗倾,急切地问道。
素贞审视了诗倾一眼,点头回应:“青儿,先运功将毒素逼出体外。”
青儿接过诗倾,让她的背靠在自己肩上,坚定地点头:“好。”
素贞盘腿坐下,开始施法运功。不一会儿,诗倾吐出一口黑血,雪上一枝蒿的毒素被成功逼出。素贞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下了榻。
“姐姐,怎么会这样?”看着素贞扶诗倾躺下,青儿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
素贞微微摇头,看着被子上的黑血,复又皱了皱眉头,说道:“诗倾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下毒,这顾府一定有人安插了人手。”
青儿望着素贞,惊呼道:“怎么会这样,姐姐,究竟是谁啊?”
素贞掐了掐手指,转过头来,凝视着青儿,沉声道:“青儿,走,我们回府去。”
青儿瞥了一眼诗倾,又看向素贞,疑惑地问:“姐姐,那诗倾怎么办?”
素贞注视着昏迷不醒的诗倾,惋惜地说:“这么好的姑娘,我们绝不会让她丧命,这后面的事还得靠她揪出这幕后之人。青儿,我们先回去商议,先把雪上一枝蒿处理了,让官人再与顾老爷谈谈。”
青儿恍然大悟,看着素贞,说道:“抄了张家的百草园?”
素贞点头确认,推开门,边走边说:“没错,走吧,仕林也该下朝了。侍画、侍墨,你们是诗倾的贴身女使,去转告顾老爷,要想保住诗倾的命,先把人送到许府,这样我们才能时刻照看她,以免她咯血。”素贞并未明言府中有细作,以免危及诗倾性命。
侍墨、侍画齐声应道:“是。”
“顾老爷,您一人操持顾府上下,还要照顾诗倾的病情,实在不易。”许仙望着顾老爷,心中暗自佩服。
“许大夫过奖了。”顾老爷微微摇头,叹息道,“只怪这丫头命苦,自幼失怙,从小也是体弱多病,她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自然会竭力照顾。”
许仙点头赞同:“是啊,顾老爷对孙女疼爱有加,但有些事尽早处理为好,至少能让诗倾少受病痛折磨。”
“许大夫的意思是?”顾老爷紧盯着许仙,追问道,“您想帮我家孙女根治此病?”
许仙微笑着回应:“能否根治,还需看顾老爷的意愿。我家娘子虽已为诗倾解毒,但后续之事非我等能做主。一切取决于顾老爷如何抉择,如何收尾。”说完,许仙起身行礼,转身欲走。
“这……”顾老爷见许仙欲离去,急忙起身,绕至许仙面前,急切地问,“许大夫,您是否知晓些什么?”
许仙回头,平静地说:“顾老爷,知与不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否愿保住诗倾的性命。许仙就此告辞,顾老爷请留步。”
望着许仙离去的背影,顾老爷心中百感交集,难以决断,蹲下身,抱头痛哭。
“仕林,朝廷有何指示?”见仕林下朝归来,许仙迎上前询问。
仕林看向素贞和许仙,汇报说:“爹、娘,孩儿已向官家禀报,官家指示,先抄没张家的百草园,将张家父子收监。”
素贞微微一愣,追问:“皇上可有说明缘由?”
仕林摇头道:“这个并未明言,但私自种植毒草药,未经朝廷许可,理当查办。”
宛尘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难怪张家那毒草园严禁外人进入,原来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青儿望着嘟嘴的宛尘,噗嗤一笑道:“宛尘,这是百草园,可不是毒草园。”
宛尘努了努嘴,故意反驳道:“里面全是毒草,不叫毒草园,那该叫什么?”
素贞看着两人,插话道:“好了,我们先别讨论这个了。仕林,张清泠一定要活捉,不能就地正法,更不能让他被人所害,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仕林不解地问:“娘,皇上也说了,若敢违抗,就地正法,您为何如此坚持?”
素贞摆了摆手,解释道:“仕林,这背后牵扯到重要人物,还有那蛊毒,非一般人所能为。记住,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你先回宫禀报官家,这歹毒之人,我们定会将其擒获,绳之以法。”
仕林虽不完全明白素贞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许仙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若真要断绝雪上一枝蒿,并非难事。但要想彻底根除,却并非易事。”
青儿望着二人,心中已有盘算,问道:“这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场预谋吧?”
素贞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未发一言,径直走向诗倾所住的偏房。
仕林走到许仙身旁,挨着坐下,问道:“爹,您觉得这蛊毒究竟能否医治?”
许仙转过头,目光落在仕林身上,反问道:“仕林,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
仕林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爹,我也不确定这是否可行,但顾家姑娘的症状,我在医书上曾见过类似记载。”
许仙眼中闪现出一丝希望,欣喜道:“哦?快带我去看看。”
“戚闻彻?”碧莲看着宝山,好奇地问道,“这名字倒不错。”
宝山点头赞同,吟咏道:“风伴笛声扬,清宵夜闻彻——怎么样?”
“这是你想的?”香雪不禁好奇地问道。
碧莲笑着看向宝山,打趣道:“他呀,满脑子都是打仗,哪懂什么文学。”
宝山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我确实想不出来,不过,我会找人帮忙。”
戚三追问道:“找谁啊?是仕林,还是玉俊?”
宝山摆手否认笑道:“都不是。”
碧莲顿时来了兴趣,催促道:“哎哟,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
宝山望着众人,笑道:“是舅父和舅母。”
碧莲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宝山,重复道:“舅父和舅母?”
“是啊,我们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名字,今天和仕林去许府时,顺便提了这事,舅父和舅母都很乐意帮忙。”宝山看着碧莲,一脸得意地说道。
碧莲颇为满意,点头微笑道:“那得多谢舅父和舅母了。”
宝山嘿嘿笑道:“说到名字,娘子的名字也是舅母取的呢。”
碧莲莞尔一笑,抱起孩子,轻轻拍打着说:“那就说明,这孩子以后一定跟我一样,聪明伶俐,说不定还真会像仕林哥一样,有一个光明的前程。”
“是,说不定像我一样,也热爱习武呢。”宝山看着碧莲,故意笑着说道。
香雪望着二人,温柔地笑了笑,轻声搭话道:“我们一家人文化水平不高,这个名字,你们喜欢就好。”
碧莲抱着孩子,走到戚三和香雪身边,语气诚挚地说道:“哎,公爹、婆母,话可不是这么说。没文化又能怎样,我有时还不识字呢。做人嘛,只要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就足够了。”
香雪连连点头,目光转向碧莲,笑道:“是啊,还是碧莲会说话。”
“诗倾,莲子能补心,你一定要多吃些,毕竟你的心脉本就不太强健。”素贞轻轻扶起诗倾,让她坐在榻边。
诗倾看着桌上的莲子粥,又侧脸望向素贞,连行礼叩谢道:“伯母,诗倾何德何能,能承蒙您如此照顾?”
素贞凝视着诗倾,急忙将她扶起,微笑着说道:“诗倾,你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必拘礼,快快起身。如今你身子依旧虚弱,若要谢我,还是等你身体恢复些再说吧。”
诗倾顺着素贞的手臂缓缓站起,目光落在桌上的粥上,微笑着问道:“伯母,这是您亲手熬制的吗?”
吟儿将粥递上,素贞轻轻点头,微笑回应:“正是,来,诗倾,尝一尝吧。”
诗倾望着素贞,嫣然一笑:“好啊,伯母亲手做的,定然很美味。”
接过吟儿递来的粥,诗倾轻轻一笑:“谢谢。”
素贞细心地将枕头垫在诗倾背后,温言道:“诗倾,这粥趁热喝,口感最佳呢。”
诗倾凑近碗边,轻轻嗅了嗅,笑道:“伯母,这粥散发着淡淡的莲子清香,还有荷叶的芬芳?”
吟儿看着诗倾,插话道:“那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们太夫人亲手制作的,我们太夫人无论做什么都美味可口。”
“吟儿,你这贫嘴,这几日我没好好管教你,竟变得油腔滑调了。”素贞别过头,看着吟儿,无奈地说道。
吟儿却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回应道:“太夫人不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吗?”
素贞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呀。诗倾,别理她,趁热把粥喝了。”
看着诗倾喝下粥,素贞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这莲子本就补心,得多喝些才好。”
“是,以后诗倾就听许伯母的。”诗倾抿了抿唇,微微笑着。
“官人,你来了。”望着许仙走进来,素贞起身说道。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给诗倾新配了一种药方,想试试效果,没打扰到你们吧?”
“义母。”宛尘跟在许仙身后,手中捧着一个匣子。
诗倾莞尔一笑,轻声回道:“伯父言重了,诗倾的命是伯父和伯母救回来的。”
素贞轻抚着诗倾的秀发,温柔地说道:“诗倾,既然在许府,就不必客气。这是我的义女,金宛尘。”
宛尘望着诗倾,轻轻行礼道:“诗倾姐姐。”
诗倾笑脸相迎,点头回应道:“宛尘妹妹客气了,能做许伯母的义女,一定很幸福吧?”
宛尘点头,对着素贞微微一笑,心中确实感到无比幸福。
素贞察觉到诗倾内心的不安,连忙转移话题,故意说道:“诗倾,如果有可能,伯母愿意带你回苏州。”
诗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素贞和许仙,脸上的悲伤终究未能掩饰,怅然地说道:“伯父、伯母,诗倾都明白,您们为了我,费尽心思,甚至连吏部郎官和官家都惊动了,只是,我……”
素贞轻轻扶上诗倾的肩膀,温言宽慰道:“诗倾,你心里的困惑,我们都知道,可是,你想一直这样下去?伯母知道,你心里仍然装着他,不是吗?”
诗倾的泪珠终究还是滚落下来,哽咽道:“伯母,诗倾身中剧毒,再加上蛊虫,恐命不久矣。我不想让墨含看到我这般模样,更不想来回折腾。”
宛尘心中一紧:原来,爱情竟能如此伟大。
素贞为诗倾拭去泪水,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问道:“傻孩子,你这样活着,不觉得累吗?那蛊虫究竟是不是情蛊,又是谁给你下的毒,难道你都不想弄清楚吗?”
许仙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诗倾,我和你许伯母曾在你祖父面前立下誓言,要确保你平安无事,让你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这也是你祖父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诗倾的双眼满含泪水,她不停地摇头,目光扫过众人,却始终不愿吐露过去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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