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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洛阳游记四罪(九)
结界之中,风息能带来的气味,只会是不受结界束缚的人。
他是人!!!
杜樵歌怒不可遏,再次拔刀,一个闪身,他瞬间掠至解秋寅身后,挥刀便斩。
解秋寅早有准备,提刀格挡,杜樵歌灵力强悍无敌,解秋寅连刀带人被他的灵力冲撞飞跌出去,解秋寅插刀入地,才止住跌势。
解秋寅单膝跪地,手握眉间尺,只一下,他的全身就被杜樵歌的灵力震得心脉俱损,一喘息间,血从喉间和鼻腔涌了出来,解秋寅眼前阵阵发黑,忍不住就要晕死过去。
果然偷奸耍滑在实力绝对的人面前,屁用都没有!
解秋寅捂住口鼻内心很鄙视自己。
“!!!”远处的弟子看着这一惊变,立时呆愣在原地!
“无云宫的人都这么好骗么?”解秋寅抬起头不忘嘲笑他,“还是说你比傻子还傻?哈哈哈哈——”
他竟然被一个区区凡人耍得团团转!
杜樵歌怒火一烧,举起刀一步一步走向解秋寅。
这畜牲的狗命,他要定了!
“杀了安演,你也活不了……”解秋寅撑着刀平静道,“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重要,我的命不值钱随你处置……但是请你把他完完整整带回去,不然,你们无云宫只会重蹈覆辙。”
他保护不了安演了,缓兵之计已经失败,现在只求他好好活着,梁镜澜那么想带安演走,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解秋寅只能赌了,赌他杜樵歌心里,无云宫比私人恩怨更重要。
“……”安演昏迷之中又被突然袭来的剧痛痛醒,他一睁眼便看到杜樵歌举刀向跪地的解秋寅斩去!
!!!
安演想也不想,左手沾血瞬间落阵,白鹤萧出鞘,一个飞身格挡。
两刀相撞,白鹤萧裹挟着八卦灵阵生成结界将解秋寅牢牢护于其中,哪知四年未见,如今的杜樵歌早已今非昔比,他的实力远在安演之上。
安演这一挡无异于以卵击石,杜樵歌单刀向下,安演片刻都未能阻挡,白鹤萧脱手落地,灵力卦阵也被杜樵歌一刀击碎!
一刀落下,带着强悍的灵力砍向安演受伤的左腿,杜樵歌仍不罢休,右腿一扫,安演左膝重重跪地。
解秋寅再次被灵力震及心脉,鼻腔和嘴角鲜血直往外涌,一个承受不住便晕死了过去。
“秋寅!”安演彻底乱了神,忘记了自己身上剧痛竭力爬向解秋寅。
“秋寅!秋寅!”安演抱起他给他擦掉脸上的血,手抖个不停,慌张得喘不过气来,“……秋寅……别吓我……醒醒……”
杜樵歌站在他身后冷笑,凡人就是这般不堪一击,杀死还不容易。
“……秋寅……醒醒……”安演一遍又一遍地唤他。
解秋寅嘴角的血不再流,鼻腔里的血也不再流,眼睛也不再睁开。
安演颤抖着摇着解秋寅,唤着他的名字。
可还是唤不回解秋寅渐渐停止的呼吸。
寒风又来,安演感觉到解秋寅最后一丝气息也吹散了……
“秋寅——”安演崩溃地大哭出来,他感觉不到解秋寅的心跳了,“不要……”
杜樵歌看着,面无表情不说话。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秋寅……不可以……”安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可以……丢下我……”
半炷香已过。
“啊——!”安演唤不回解秋寅了,他伏在解秋寅身上绝望地哭。
远处的小弟子们听他这般哭喊不禁心生恻隐。
这样子哪里像是玩玩……
所以方才这个凡人是诈骗二师兄了……
看小师兄哭成这样,感情颇深啊……
唉……
安演放下解秋寅,擦干眼泪,他转身对上杜樵歌的眼。
“杜樵歌,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安演决然道,“叛徒也好,畜牲也好,纵是我死,三魂七魄也不归无云宫!”
“……这可由不得你,你的命归无云宫。”
安演又转身搂起解秋寅,突然轻笑,“你杀了我,我的命就归你。”
“……”
安演死死抱紧解秋寅,道,“我的魂魄不归无云宫,不归你,只归秋寅……动手吧。”
“……”
四下突然寂静无声,只有冷风吹过。
春天还没有到,梨花还没有开,还不是他遇到解秋寅的时侯。
十五岁的安演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解秋寅,吓得浑身发抖慌张大哭。
十九岁的安演抱着没有生息的解秋寅,绝望崩溃大哭。
十五岁的安演能救得了解秋寅,十九岁的安演一样能救得了!
最后,安演执起白鹤萧,划开自己的掌心,他跪在地上用染血的刀尖在青石地面上划出卦阵,这个卦阵他只用过一次,救十二岁的解秋寅的那个卦阵。
这个卦阵师父并没有教过他,是他无师自通,从一开始自己就会的。
安演很庆幸自己恰好会这个卦阵,可以救秋寅的命,如果他不会,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拿来换。
安演用尽全力快速画完,他要赶在杜樵歌的刀落下之前启动灵阵。
安演催动灵力,灵阵泛起前所未有的幽蓝阵光。
是最纯净最纯粹的星辰蓝。
小弟子们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无云宫还有人能有如此纯净的灵力,小师兄虽然现在武功排行一定最末,但就连最强的最可怕的存在大师兄陆长添灵力之净也不及他一半。
这也许就是宫主召他回宫的理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杜樵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安演牵引着灵力笼罩住解秋寅全身。
“还不动手么?”安演闭眼问杜樵歌。
“二师兄!”小弟子们上前来劝,“还是带小师兄回宫交给宫主处置吧!”
“……”杜樵歌没想杀他。
“……”安演没有等到杜樵歌即时斩下来的刀,他突然握紧白鹤萧,果断朝脖颈上狠狠一刎!
“啊——!”小弟子中有人惊叫!
另有小弟子手疾眼快,灵力爆出缠住安演的手,白鹤萧从手掉落!
“!!!”杜樵歌灵力爆涌缠住安演迸血的脖颈。
鲜血飞溅出来,落在阵中,卦阵顿启!
“二师兄这是什么阵!”小弟子大惊骇,“它它它在在——!”
它正在快速从安演身上吸取鲜血,安演衣裙上的血被灵阵瞬间吸噬殆尽,灵阵生出阵索缠住安演四肢,安演手腕和腿被割破划开,蓝阵惊变血阵!
“你——!”杜樵歌此时惊悟安演所用卦阵,“混账!”
为了一个畜牲竟做到这般地步!疯了!
他可算明白安演方才所说之话是何意了!
杜樵歌祭出全身灵力,奋力便冲卦阵一击,灵锁被撞断,杜樵歌再一挥手,安演被掀离卦阵,血祭中断!
侧颈刀口被杜樵歌及时封愈。
安演撑起来,大哭,他朝杜樵歌吼,“王八蛋!”
再不快点儿,秋寅就真的没救了……
安演爬起来,再欲拿刀。
杜樵歌一脚将白鹤萧踢飞出去。
杜樵歌怒极反笑,抽出灵鞭,“冥顽不灵不知悔改,竟为了凡人畜牲使用无云宫禁术,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你的命归无云宫,你的三魂七魄也归无云宫!”
说罢一鞭落下,狠狠抽打在安演左腿上。
小弟子们愣在当场。
“……”安演跌伏在地上。
杜樵歌这一鞭贯注全身灵力,这一鞭的威力沿着受伤的腿爬往全身五脏六腑直至灵魂深处。
“啊——!”安演失声痛喊。
这一鞭似把他的三魂七魄生生打碎又撕撕扯扯重新拼凑回去,如此反反复复,痛遍全身。
“……戒……戒魂鞭……”小弟子愣愣呆道。
宫主把戒魂鞭给了二师兄……
“身为无云宫弟子,私至人间,其罪一。”杜樵歌冷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师父……师兄……都不管……你管得着么……”安演伏在地上,颤抖着咬牙,突然开始嘲讽他。
“……”
“二师兄不能再打了!会死人的!”小弟子们急了,“小师兄要死了,回去怎么向师叔交代?!”
“……”
杜樵歌扬手又是一鞭,狠狠下去。
秋寅……我好痛啊……
意识混乱之际,安演不自觉向解秋寅求救。
安演还未来得及喊痛,眼泪先涌出来,下一刻便痛得晕死了过去。
“乐不思蜀,与人□□,其罪二。”杜樵歌宣读着安演的条条罪状。
“忘恩负义,罔顾师门,其罪三。”
第三鞭下去,安演已经没了反应。
“私授灵术,外泄无云宫——”
身后长刀刺入!
杜樵歌未及反应,眉间尺已穿心而过,从下至上,斜入三尺。解秋寅右腿劲扫,同时短匕饮血触地成阵,杜樵歌摔趴于地被灵锁缚住。
解秋寅等的就是这一刻,刀入心脏,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哪成想杜樵歌震断灵锁,反手握住刀刃反向击出左胸,威力之强,反震得解秋寅再次重摔滚地,摔折下一口气。
杜樵歌血手反持眉间尺,摔在一边,“眉间尺,八卦阵,你好能耐。”
他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解秋寅,“真是死有余辜。”
“陷构同——”杜樵歌话未说完,变故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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