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

作者:钱九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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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空篇


      食堂到徐描舒的地方,并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刚好代月能把他在徐描舒那边的过往,当作个故事来讲。
      感谢徐描舒。这是贺忱的听后感。

      俩人到门前,一栋简单古朴的老房子,门口的篱笆爬满蔓藤,院子里的杂草丛生,似是从来无人打理,野蛮生长,勉强也就能下个脚。
      代月在前,贺忱在后,深一脚浅一脚进去,生怕伤了这茂盛的野草。

      行至堂内,是一整面墙的书,几乎看不到书架,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正在移动爬梯上,摆弄书架上的书。
      门口,代月轻扣几下门,那男人将书放放好,才缓慢转身,扶了扶金属边眼睛,看到来人睁大眼,复而皱眉:“你还知道回来啊?!”
      “嗯,回来拿我的诊断结果。”代月说:“抱歉有点晚了。”
      “我说这两天院里怎么那么多车那么多人,真是吵死了!”徐描舒继续将手上的另一本书放好,才说:“李重开他们过来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又胡扯!”
      代月先一步上去扶住爬梯,徐描舒慢慢下来,身型消瘦却也看起来很精神,被这满墙的古书称得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徐描舒瞅到贺忱后有点惊讶,低头错过眼镜框仔细打量了许久,看的贺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没顾上招呼着说话,就移开视线看向代月,挺着急的。
      “来来来,你先给我解释下,寄来这明信片是什么意思?!”
      “……额。”代月犹豫着,向后看了贺忱一眼。
      也是这一犹豫间,徐描舒已然手脚麻利的在一堆档案中,翻出几个用麻绳绑着的一明信片,快速将几明信片在办公桌上排成一排,指着最靠近的一张,抬眼盯着代月问:“这个,“小佛山一日游,免费送鳄鱼”,我要鳄鱼干嘛?那玩意儿能吃么?”
      代月:“……应该……”
      没等代月解释,这边徐描舒手移到下一张,用力点了点:“还有这个,“上京墓园八折优惠”,咒我早点西去呢?!”
      代月连忙摆手:“……那不能……”
      “还有这个!”
      徐描舒压根没给他解释机会,几乎暴躁的戳最边上一个明信片。
      那张贺忱认识……
      “重、金、求、子!!?”
      徐描舒已经近乎抓狂,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恼羞成怒。
      “孙起玉说你在上京钱不够花我还不信!跟着李重开火急火燎跑来找我借两百,说要替你还给董处的我只当是他又混账,你你你说你这寄来个“重金求子”是几个意思?!上京物价再高你也不能穷成这样吧?!”
      代月张张嘴,愣了几秒,缓缓转过头看向贺忱。
      鉴于徐描舒太当真,鉴于那张“重金求子”的卡片太过显眼,俩人相视两秒,一下子都没绷住,大笑起来。
      徐描舒先是一脸懵,但看俩人笑的开怀坦荡,想来故事也是精彩的。当然也没忍住,原本要发火,却也跟着笑出声来。
      贺忱忽然意识到,代月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辛苦他了。
      --
      仨人这一忽然笑起来,惊到了窗外听话的鸟儿,也惊到了路过的猫。
      原本贺忱和代月没想到是猫,看到有什么从窗外野草丛一穿而过,还以为是什么小野物。
      还是徐描舒先看出来那是猫。因为——
      ——“何皎皎!”
      徐描舒大叫一声,抬脚拿起拖鞋就往外扔。
      代月和贺忱赶紧躲开,眼瞧着那拖鞋飞一般穿过窗户——准确击中院外的一颗胡杨树上:
      “啪——”
      俩人对视一眼:看来已经轻车熟路了。

      徐描舒闪身到了窗前,大半个身子钻出窗外,对外面大骂:“何图你还管不管!你的猫又偷我鱼吃!”
      这一嗓子连窗外的树叶都晃了几晃,远远的就听到有个声音懒洋洋传来。
      ——“……你看看你还急了!一把年纪了那么大嗓门,再吓到我的猫,不就吃你块鱼么!
      这边代月靠近贺忱,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赶紧走。俩人出了门,没瞧见有猫,不过逐渐听清了那由远及近的声音。
      ——“老徐你要是真吓到我的猫,信不信我把我那儿的病人,都送你这来!”

      俩人出了门到院子,寻着那声音的方向,只看到那胡杨树下灌木树叶晃了几晃,也没瞧见人。
      徐描舒这脸都黑了,梗着脖子冲那灌木树方向喊:“何图你个无赖!你要真敢,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那屋子!”
      灌木丛那边立刻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笑声荡漾开,那声音再次传来,拉着长音:“我——还——真——不——信!”
      “何!图!”徐描舒气着威胁:“你以后别想再蹭我茶叶喝!”
      徐描舒一手扶着眼镜框,一手扬起另一只拖鞋,正要丢,瞅见那俩人已经躲到院门口,手里拖鞋转了个方向,对俩人喊:“干嘛去?(诊断)结果不要了?没我盖章方颂凯那边不认的啊!”
      贺忱是担心那拖鞋飞过来,遭了池鱼之殃,稍前一步斜挡在代月边上。
      这徐描舒都追到门口了,没有留意到贺忱这小动作。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边灌木丛一个晃荡,一个顶着几片树叶的脑袋冒出来:
      头发有点长,绑在脑后,很随意,但不凌乱。一手弯着臂,另一手扶着旁边的胡杨树,手里还抓了个拖鞋。
      那是贺忱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何图:怪诞不经。
      “别那么小气嘛!不是我说你啊,动不动就上火是有原因的!气伤肝,你这改明儿……”
      何图这边似乎还要再说两句,眼跟着徐描舒的方向过去,刚好路过代月他们这边。
      何图正扶树起来,看到代月停了一下,淡淡说了句:“回来了。”
      “嗯,回来了。”代月也应的平淡。
      何图手上一撑,站了起来。贺忱才看到他那弯着的臂弯里,窝着只狸花猫,手上还提溜着个大水壶。
      刚没站起来灌木挡着没看到。现在看清了。
      猫比人有肉。茶叶比水多。壶比较,上年纪。

      “拖鞋还你!”
      何图喊了声,扬手将拖鞋扔回窗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像是砸到什么东西。
      这边徐描舒脸色急转弯,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折回屋内,痛哭声传来。
      “我的青花灯!我的山河砚!我的日月笔挂!我的手工宣纸!!”
      贺忱忍不住说:“……听起来好惨。”
      代月点头,点了两次:“嗯嗯。”

      何图倒是轻松,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视线到贺忱这边,说:“还带了人来?”
      代月看了看贺忱,贺忱先自我介绍:“贺忱。上京中心的。”
      很简洁,姓名,职业都包含了,也没过多介绍别的。
      “何图。”
      “刚听到了。”贺忱笑着,由衷道:“久仰大名。”
      何图看了他两秒,继而笑了一下,这就省得介绍了。只稍靠近院子走了两步,对里面忙活着痛哭叫骂着的徐描舒说:“鱼头放你后院桌子上了,快去看看!”
      “我就知道老谷鱼头肯定给你了!一有啥好东西都先给你!一条鱼就一个鱼头!”
      徐描舒恨恨得向后院过去,声音越来越远。
      可没多会后院又传来徐描声音,越来越大,极为惊喜。
      “这书你哪弄的?!我找了好几年了都没找到这版!”
      “上次去上京带的。”何图摸了摸怀里的猫:“就当我们赔你的鱼了!”
      何图说着向代月俩人这边瞄了眼,也没上前的意思,敢情是要走招呼下。
      “何图,”代月这边喊住人:“晚上有饭局,六点在食堂,有空么?”
      何图眯了眯眼,慢悠悠的拧开水壶:“有酒么?”
      “老谷酿的贵妃香。”
      “那成。”何图喝了口水,拧上壶盖转身走,又回头特地强调:“我、不、吃、鱼。”
      “知道。”代月笑了,又说:“你的猫吃不吃?”
      “吃!要大块的!”
      --
      何图都走远了,后面远远传来一声:“茶叶别忘了来拿!”
      贺忱无语,想起来这可是大院,狐疑的问代月:“这能喝酒啊?”
      “不能。”代月答的干脆。
      “那你还……”
      代月笑了起来,稍凑近点,小声说:“偷偷的喝。”
      贺忱一下子给笑了。
      是钢筋铁骨,但心智也没多成熟。

      贺忱虚点了下院子:“你那报告不拿了?”
      代月倒没多上心:“晚上再来吧。”
      ——嗯,这算是约定了。
      --
      晚上六点的聚餐,五点半的时候差不多都到齐了,反而就在鹰潭的李重开迟迟不来。拉练五点钟结束,谈叙那几个都洗漱好来帮忙了,按道理说李重开也该赶得上。

      李重开这边没来,庄芮也没来。代月频频往食堂门口看,可代月这周围围了一大圈,有说不完的话,还得盯着点酒不能被谁给偷喝了。
      贺忱截下了这关心,表示先出去等等。

      这地儿贺忱是不熟,但人其实也没多难找。就在食堂不远处,一个露天的洗手池边上,贺忱找到了迟迟未到的李重开和庄芮。
      庄芮浑身上下湿透了,正坐在一个石凳子上,双手摊开,手掌烂了一片。李重开屈膝蹲在对面,低着头,拿着把剪刀小心将手上的破皮剪掉。
      每剪一下,就有块鲜红的肉裸露出来。
      右手已经剪完了,李重开抓起旁边的一瓶液体淋上面。想来是酒精。庄芮眼瞧着一个大哆嗦,满头汗水冒出来,疼的直发颤。
      李重开握紧了那战栗的手,手上瓶子放下,顺手拿了绷带过来,三下五除二的缠几圈,系了个蝴蝶结。
      也就蝴蝶结还像样子,其他真是一言难尽。
      这样看来,也没特殊照顾。
      刚才在食堂听拉练的说起,说有个小兵和老兵比赛单杠,磨了两手血泡。
      看来这就是那个小兵了。
      贺忱忽觉一阵心酸,更多是觉得这孩子真不容易。不过,某人看到估计该心疼了。

      走近了些,贺忱能听到李重开在低声说话。
      贺忱原不想偷听什么,就停下脚步,但李重开那声音过来。
      太过用心良苦。贺忱忍不住听下去。

      只见李重开托着庄芮的另一只手,低头继续剪着。
      “庄芮,不是你身边的人是什么样,你就要是什么样。
      有鹰潭和长宁这样的军人们,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一线。也有像你方叔叔那样的,他们在后方殚精竭虑,周密谋划。
      有的人不远千里回国,耗尽一生心血就为了为自己的国家研制一种武器;还有的奔波在世界各地,远离国土却是为国家发声。
      这是你能看得到的。
      还有很多看不到的,或者永远不能再看到的。他们在无人知晓处,做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是为了更多人能站在光下。
      爱国者不会只有一种模样。有人穿军装,有人穿白大褂;有人站在三尺讲台教书育人,也有人在大漠饮风沙。
      纵然时代有不同,不过换了批人来胸怀天下。为山河无恙,为万世太平,九死不悔。
      庄芮,人生辽阔,欣逢盛世,江山不负。为爱国两字,为肩上责任,这必将需要你,作出很多选择。
      但无论你选择怎样的路,都不妨碍我们,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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