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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价交换
‘我想，我应该能够帮助你，契里。’
‘帮助你摆脱掉那家伙对你的束缚。’
‘摆脱掉那家伙继续对你做出的糟糕事情。’
‘彻底的与他脱离任何关系。’
在契里对Steven讲出的话诧异与好奇时，便听到Steven继续告诉着她，自己做出这样决定的用意。
虽然一直以来，Steven的确对契里抱有内疚和不安，甚至于打开病房再次看到契里脸孔的一刻，Steven还是觉得自己有些难以面对……微微躲闪着看向契里的视线。
只不过那所谓的内疚和不安，也只稍作停留在那一刻而已了。
听完Steven对自己出手相助的目的之后，契里也知道，Steven所谓‘因内疚和抱歉想要做些弥补’这番听起来让人触动的话，只不过是一种过渡的借口罢了。
末次秀隆一向对Steven处理公司各大小事务的能力很赞赏，虽然谈不上相信，却也很放心把事情全全交理给Steven打点。并且这些年来，经Steven打理下的公司的确越来越井井有条起来。帮助末次秀隆省心的同时，也让末次秀隆开始着手朝着另一项产业，也就是现在让末次秀隆处于麻烦的违禁品。
涉足违禁品的生意是Rick提的议。Rick是公司股份里除末次秀隆之外，最大的股东。私下一次跟末次秀隆单独吃饭时，谈起公司每况愈下的收益点的Rick，对末次秀隆提到一个在Pheonix靠贩卖违禁药品狠赚了一笔的朋友。
并且那个人的名字也被末次秀隆听说过一点。不过，却一点也不知道他是和违禁品沾边的人。
然后，渐渐由于Rick和那个人的关系，让末次秀隆考虑起了不失以此作为周转公司的一条出路。
而末次秀隆所并不知道的，是Rick和Steven之间的关系。
一心想着独自踏到末次秀隆头上的Rick，暗地里早已经把Steven拉拢到了自己的手下，让Steven从那时便开始一步一步的把末次秀隆推入他计划好的一切里。
而Steven得知契里回美国后，也一直暗地观察着这一条可以用来给予末次秀隆狠力一击的利用价值。
Steven当然很清楚的知道末次秀隆对契里做出的那些事情。
没错。契里很清楚Steven对自己所谓帮忙的初衷。
和那些内疚不内疚、道德不道德的无聊情感，并扯不上太大的联系。
当初的Steven，也一定是收到了末次秀隆给的不少封口好处才对。才会对末次秀隆做出的一切事情，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不然又能怎样呢？契里与Steven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没有末次秀隆与Steven之间早就存在着的利益关系持久、稳固了。人与人之间，似乎只有双赢而产生的利益关系，才是最为稳固、可靠。
而有一天这层稳固和可靠被瓦解的原因，也自然很简单。
就是被另一种更多的收益而产生的利益关系所替代掉了。
这也是Steven口口声声强调着出手帮忙契里的最终理由。
收益角色更换后利益收获的提升。
这的确是很容易让契里理解的一点。或许，应该说是很容易让很多人理解的一点。
而无论掺杂着谁让谁获利更多也好，谁把谁推陷身处困境也好，谁与谁最后得有所获也好，契里知道那也同样是自己根本不在意的问题。
就像是那些所有的谁谁谁里对自己所发生过的一切，或是以后会发生的一切真正抱有的想法一样。
大家都只是冷漠而冠冕堂皇、极力为着自己的利益争取努力而已。
这一点，让契里嗤之以鼻的这一点，却也是契里很早时就从朽本身上所被告知。
朽本，以及之后出现的Zachary，这两个唯一没有对契里发生过那种欲念行为的男人。却是一直以来愿意理解、也最为体谅契里的人。
尤其是朽本。
契里觉得很可笑的是，从这个与自己毫无利益关联、甚至没有□□关系的男人，却是第一个告诫着自己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里所有准则以及愿意替自己抵挡住危险的人。
当契里看着Steven松了口气、用一脸‘合作愉快’的表情，对自己讲了无关紧要的几句关心，最后与Steven道别之时的契里，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愉悦。
只是不然呢？
自己似乎也只不过是从Steven那得到了些无法从末次秀隆身上妥协的东西而已。自己似乎也只不过是初于这样的目的。
似乎也都是一样的。
而这时电话的响声，打断了正合着眼睛却根本无心入睡的契里。
是灰崎。
猜测得到青峰应该说是不会在这个应该是自己入睡的时间打过来电话，所以契里在电话响起的一刻，就微微预感到打过来的人会是灰崎。
“还没有睡啊。”灰崎在契里接下电话后说出的第一句。
“那灰崎还打过来。”契里也回应起灰崎有些废话的问题……“在这个时间。”
“之前我也有打过两通啊。”灰崎不爽的说到这一点，似乎这不爽的语气完全能够被契里在电话的另一端清楚的听到。“谁叫你这家伙没有接电话也根本没有回给我啊。”
“哦，是么。”契里才想到事情发生之后，自己从医院醒过来到现在一直忙忙碌碌的跟警方录口供以及和末次秀隆谈话，还有刚刚Steven的来访，让她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去查看电话或是简讯。
‘不过……灰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到……’契里在心里好奇的想到这里时，突然……又有些神情暗淡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契里想到这唯一的可能。‘灰崎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不过……’一想到如果说是在那时间灰崎有打过电话，契里不安的想起了之前一直在自己身边的末次秀隆。‘那灰崎的电话号码会不会……’
“你不开心啊。”灰崎听到契里简单的回了自己一句后，便沉默了下去。
“什么不开心。”契里听到灰崎的话后，笑了笑。“灰崎打电话过来，我为什么会不开心。”
“说起来……”契里把刚刚自己想到的一点讲了出来。“灰崎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没有人接听么？”
“啊？什么叫没有人接听啊。”听到契里的话后，灰崎皱眉的想了下。“第二通打过去的时候好像响了两声长音就是忙音了。”
“的确像是被人挂断了的样子。”灰崎经契里这么一提才意识到这一点。“还是说是你这家伙挂下的么。”
听完灰崎的回答后，契里犹豫的考虑了两秒。
“是爸爸。”契里对灰崎提到了末次秀隆的名字。“我想……应该是他按下的。”
“你和那家伙在一起是么。”不知为何的，当灰崎一想到末次秀隆，尤其是末次秀隆看向契里的模样，莫名让自己很有怒意。
“是在商谈着……一些方便以后不用再和他在一起，甚至于只是见面的事情。”契里对灰崎半真半假的说着她的情况。
“什么意思？”灰崎对契里所讲出的话显然有些意外和不解。“不再和那家伙在一起，甚至于只是见面？”
“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灰崎所有质疑的问道。“那家伙似乎并不是能够乖乖配合你的人么。”
“那就不找他配合好了。”契里回应着灰崎的话。“找可以配合我这一决定的人商讨。”
“所以刚刚可能是那个人……不小心的，按掉了灰崎的电话。”契里在电话里对着灰崎说着谎。“他……有告诉过我……”
“大概是我忘记掉了……”契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哦？是这样么？”似乎多少听出契里口吻吞吐的灰崎，故意反问了一句。“你这家伙没有在说谎敷衍我吗？”
契里意外灰崎会在电话里听得出自己犹豫而说谎的举动，稍稍愣了下。
“不过反正你这家伙现在说谎，我也不能够想当然的冲到你这家伙面前把你按到我身下问清楚。”灰崎半调侃的说道。“也同样不能在你这家伙遇到什么糟糕事情的情况下出现了。”
灰崎最后一句话的口吻里，有着不爽和在意。
而听得出灰崎话里对自己在意的契里，微微笑了笑。却又在笑容停留在脸孔上不到一秒的时间，回想起了今天所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自己下_体还带有的痛意……
“垣那家伙今天回来时问到你了。”灰崎突然提到了灰崎垣的名字。
“还问起我和你的关系。”灰崎讲到这句时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关系啊，你这家伙还都没有和我发生过一次关系。”
“不过垣那家伙好像一直以为你在和我交往。”灰崎继续在契里开口回应前说道。“以为你是我的女人。”
灰崎最后一句话，似乎讲得相当的肯定，仿佛只是讲述一件事实一样。
“那么。”契里开口说道。“灰崎不介意的话，就让垣继续以为下去好了。”
“垣，他还好么。”不是被灰崎这么一讲，契里倒有些忘记了那个与灰崎个性和外貌都截然不同的亲生哥哥。
“和那个女人应该说很好啊。”灰崎满不在乎的口吻说了一句。“垣总是那副样子，很少看到他有不开心的时候。”
“或许那是因为……”
“不好的是我啊。”灰崎打断了契里正想要讲出的关于垣的话。“而且我介意。”
“介意什么……？”契里被灰崎的话不解的笑笑。
“介意被误以为和你这家伙交往啊。”灰崎也笑了笑。“介意被误以为你这家伙是我的女人。”
这时，契里才明白灰崎刚刚那句‘介意’是对自己的话所指。
“要把你真正变成我的女人才好啊。”灰崎笑着继续讲出他常常会对契里讲的话。“末次契里。”
不知是习惯了灰崎随口而出对自己的调侃或是霸道，还是因为下亻本被弓虽暴而撕裂到现在让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真的很孤独，契里听着灰崎用着她熟悉的口吻在满是药水气味的医院病房里跟自己讲着电话，讲起自己只见过一面的那个灰崎的哥哥，这一切真的让契里自己感觉到温暖和充实。
令契里在这个无法顺利入睡的晚上，感受得到像睡眠一样安宜舒适的一刻。
是灰崎带来的。
“回来日本后跟垣那家伙一起吃顿饭好了。”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灰崎又一次说起了灰崎垣。“垣那家伙好像还很想见你一面。”
“哦，对了啊。垣还说想看你这家伙的比赛。”灰崎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如果你这家伙的身体没有大碍的话了。”
“灰崎你的身体怎样了。”契里想到灰崎身上的伤后，不免关心的问道。“有好转吗？”
“最近好像已经愈合得更快了点。”灰崎回了契里一句，口吻却是无所谓的样子。“在你这家伙回来之前肯定是会好了的。”
“不过也不一定了。”灰崎讲完后又想了想。“这年头欠揍的家伙那么多，谁知道等下又会遇到哪个我看不顺眼想出手揍上几拳的蠢货。”
“比如说青峰那个混账啊。”灰崎又提到了青峰的名字。
“灰崎还真的很喜欢提起大辉么。”契里故意话中带话的说了一句。“不过，垣怎么……会想到叫上我一起吃饭？”
正当灰崎皱眉着想对契里前一句话反驳什么时，却因为听到后面一句话便没有了继续提起关于青峰的念头。
“那你自己去问垣啊。”灰崎故意对契里回应道。“不是那家伙的意思么。”
听出灰崎话中意思的契里笑了笑。
“你这家伙上次唱的那首英文歌叫什么。”灰崎对契里问出口后又想了想。“最好发简讯把名字给我。”
“不然电话里我一定会忘记。”灰崎补充的说了一句。“我最讨厌英文。”
“挂下电话后记得把歌的名字发过来啊。”灰崎对契里最后讲了一句，类似是挂下电话的意思。“末次契里。”
“等等……”听着灰崎念出自己全名一刻时的契里，突然感觉内心有些不舍得与灰崎就这样结束对话……不想挂下电话后的自己无眠的躺在病床上、处在黑暗当中等待着黎明到来的那段时间。
“什么等等？”没明白契里意思的灰崎不解的反问道。“怎么了？”
“是哪一首歌。”契里想到延伸与灰崎这一对话的话题。“刚刚灰崎所说的英文歌。”
“就是念出我名字的那首了啊。”灰崎笑了笑的回答道。“我当然是不想要你念出青峰那个混账名字的歌曲了。”
“事实上，我压根都不想听到你念出那家伙的名字。”灰崎补充的说了一句后，又皱眉的想到契里会因此而对自己开起玩笑来。“啊，算了。是我先提的青峰那混账的名字了啊。”
“你这家伙挂下电话后发过来就是了。”灰崎最后又提了一句。
而似乎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契里沉默了两秒后，灰崎不解的正要再开口讲些什么时……
“给灰崎发送完那首歌的名字后，可以再打回给灰崎这通电话么。”契里犹豫之后，还是笑了笑的问出自己内心的话。
而听到契里这一让自己意外的问话，灰崎稍作吃惊后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态度。
“可以啊。”灰崎用着他那副无所谓的声音回答道。“多打过来一分钟，以后就多陪我在床上睡一分钟啊。”
“很简单的等价交换啊。”灰崎故意嚣张的笑了笑。“末次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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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司家待到第二天的时候，安藤突然的到访，让正坐在客厅餐桌处与一脸对自己漠视不理的赤司吃着早餐的朽本皱眉了下。
虽然这两天赤司对待朽本的模样和之前一样没有太大的改变。甚至于在那晚客厅的冰箱处，被朽本强行又激烈的长吻之后，赤司再次看到朽本的态度都还是一贯冷冰冰的不予理睬。
不过，似乎早已经习惯赤司这副冷漠模样的朽本，倒也无所谓面对自己总是这副样子的赤司。反而，每天早晨能够与赤司独处在这间客厅，并且一起与赤司吃着早餐这样的情形，却让朽本感觉到很喜欢。
甚至今天当自己从房间里晚了些时候出来时，朽本常坐的位置处，桌子上已经被赤司倒好了牛奶。
是朽本喜欢的不加热的那种直接从冰箱里拿出的牛奶。
而且朽本观察到赤司自己也同样不喜欢加热的牛奶，前两天吃早餐的时候，赤司也是直接朝他自己的杯子倒了牛奶而根本没有去加热。
今天这一刻，却在赤司家的门铃响声后被打断。
而门铃打断的，却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当朽本看到跟在赤司身后走过来的安藤，不免皱了皱眉。
“朽本先生……”安藤看到朽本后并没有那么的吃惊，或许是在玄关时已经被赤司告知了些关于朽本在这里的事情。“原来……你已经到征十郎哥哥的家里了呢。”
安藤讲出这句话时，脸上有着宽慰的模样。
“那真是太好了呢。”安藤轻声的说了一句。“还以为……朽本先生……忘记要过来更换伤口上的纱布的事情……”
“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里。”赤司首先回应了安藤的话。“直到他的伤完全好了。”
“呃，是么。”安藤被赤司讲出的这一点有些意外，更加好奇的……是朽本怎么会做出留下在赤司的家里养好伤口的决定。
“以后想来见这家伙，给这家伙料理食物的话。”赤司看了朽本一眼，然后看向安藤说道。“纪佳可以随时过来。”
“征十郎哥哥……？”安藤对赤司讲出的话意外住……刚开始看到打开门的赤司，安藤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来访让赤司不悦了。
而似乎真正有着一脸不悦的，是在一旁没有讲话而一直皱眉的朽本。
“有吃过早餐么，纪佳。”赤司没有理会安藤的惊讶，继续问了一句与之前不相干的话题。
“呃，已经……”正当安藤要回答起赤司的问题时……
“留下来跟这家伙一起吃好了，纪佳。”赤司打断着安藤的回答，似乎也并不在意安藤给出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篮球队那边还有些未处理完的事情。”赤司看了安藤最后一眼，却根本没有朝朽本的方向看过去。“我先走了。”
安藤看着说完话后，径直着朝向外门走去的赤司。
“可是……”安藤看着赤司盘子里还没有碰过的三明治和煎蛋。“征十郎哥哥……不吃了吗？”
“他不是让纪佳留下来陪我吃的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朽本开口回应起了安藤的话。“就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好了。”
而已经走到了外门门口处的赤司，没有对安藤或是朽本的话作出任何回应，只是打开了门直接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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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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