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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与爱。
康成失落地走在街上,他从宫中出来遣开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想这么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想起初见孙牧时他们不过四五岁,他虽因身世不受家里长辈待见,但因为从小天资聪颖也没人敢欺侮他,甚至还会为家族脸面带他出席各种宴会,他也是在孙家家宴上注意到孙牧。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喂鱼,有够无聊。”
孙牧根本不理康成,还是在哪里喂鱼。
“我也要喂。”
康成夺过一点孙牧手上的鱼食,也开始喂鱼。
“你叫什么?”
“孙牧。”
孙牧依然喂着鱼,没有停下,也没看康成一眼。
“哦,孙家老四。”
康成知道孙牧是比他处境还要悲惨的孩子,听闻他的母亲是位奴仆,可怜生孩子就撒手人寰,孙牧在这孙家肯定不好过,这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可以理解。
“我是康成,字信之。交个朋友吧!”
康成拍拍手把残留的渣渣拍干净,又用手帕擦手,才规规矩矩作揖。
孙牧终于有反应就着脏手回康成的礼,从那以后孙牧便和康成慢慢熟悉;久而久之,孙牧反倒成了二人之间更活泼的哪一位,渐渐地孙平也加入进来,偶尔孙安也会与他们一同玩耍,他们四个人一直亲密和谐,持续到孙安去世才变得有些微妙。
孙安去世的模样他见过,他不敢相信孙平竟然这么可怖,平时嬉皮笑脸不着调,没想到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以及狠毒;孙安的死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今日,他面圣,孙牧在试探他,他明白。
等虎符落在他脚下时,康成一时不知说什么;他只能捡起虎符恭恭敬敬地还给孙牧,此次南北之事勾起帝王地疑心,孙牧不敢在轻易相信他和王决;最近几次的朝堂之争,他和王决太过表现,彼此过于针锋相对,也许在旁人看来就是对权力和话语权的争夺,很让人担忧,当然也包括皇帝。
“臣不敢有二心,望陛下明鉴。”
康成跪下、低头,他在恳求孙牧,他们早已不平等。
就这么走着走着他到了白瑕府院。
白瑕看着康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也明白康成现在的心情;她也默许康成哭着哭着就埋头在她的膝上,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现在的康成,只能愣在这里。
“白瑕安慰我吧!”
白瑕缓缓地将手放在康成的背上轻抚,就像她平日安抚孙行健一样。
“好啦,好啦,还是个小孩样。柚儿现在做事是有些激进,不过他一直这样,不然不会五年就做那么多事,完成计划这么迅速;可能现下重心在内,他便会多疑。信之,他是信任你的。我也信任你,你从来都没有多余的心思。”
康成得寸进尺地抱上白瑕的腰,行动太过亲昵。
“看我瞧见什么了?”
谁曾想孙平也在白府,在他们的背后出现,俩人回头望着他。
“平儿,今日来我府上照顾静儿。”
白瑕对着康成解释到,重新给康成和孙平倒茶。
“静儿睡下了,嫂嫂。”
康成和孙平坐在白瑕的左右两侧,形成夹击的状态,仿佛在争夺什么。
“呵,嫂嫂,以前没听你这么叫白瑕。”
康成不屑地盯着孙平,顺手喝茶,另一种手则放在离白瑕近的地方轻敲桌面。
“欸,从前,我也没见好哥哥你找嫂嫂倾诉衷肠。”
孙平毫不示弱,比起康成他倒显得游刃有余;不过,他的手也在离白瑕不远处拨弄着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小物件,细看好像是一颗泛着金色的珍珠。
“老师,给你,这是我托人从南方弄来的珍珠,金色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孙平从腰间掏出一个盒子,这盒子里有有一颗珍珠,二颗一同正是一对耳环。
他不等白瑕说话就站起来给白瑕佩戴耳饰。
“欸。”
白瑕显然是被他的举动惊住,抬起手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放下手随着孙平动作;至于康成脸上的神色就不太好,手也收回去,哀怨地看着孙平。
“那真是谢谢你了,下次不用带给我如此贵重的物件。”
“可我就喜欢给老师买东西。”
孙平回到位置细细观望着白瑕,;康成也同样如此。
“好看,和老师的肤色很是相称。”
“确实。”
两个人这么夸着倒让白瑕脸上泛红不好意思。
“陛下此次下令让凤翎营一半的人去南方支援田整,也可以趁机检验训练成果;就是没让我去,烦。”
林观澜撅着嘴,撑着头,发着牢骚。
“陛下,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边境并不吃紧;顶多是对面军队一直游移作战比较难缠;但是一旦开春,两边都不好作战,便会休战;你现在没有上战场的必要。”
怀悟一边看书,一边安慰林观澜。
“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林观澜抱着阿奇左右摇晃哀嚎。
“咯,咯,咯。”
一旁的孙行健倒是听见这些声响笑了起来;林观澜作势松开阿奇站起来,她晃着孙行健的摇篮,用自己的指尖逗逗孩子,望着孙行健的眼瞳随着自己的指尖移动,还伸出手想抓住手指,这副灵动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观澜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总会有机会的。”
林观澜听见白瑕这话,她又跑到白瑕身边抱住白瑕撒娇。
“是啊,是啊,白瑕姐;不过,咱们静儿要满月了,就有家宴可吃,开心。”
她的脸贴着白瑕的脸,感觉到白瑕耳朵有东西咯着自己,掀开今日白瑕未束起的头发才瞧见一颗从未见过的金色珍珠。
“哇,这是什么珍珠,像那落日一般。”
“啊,是孙平送给我的,说是什么南方的金珠,我觉得太奢华;可要是不戴,平儿最近都回来,他又要闹上我一阵。”
林观澜坐在白瑕一侧。
“孙尚书对白瑕姐真是上心,你们两个学着点。”
怀悟和阿奇莫名被点名,双双从书里抬起头也望着白瑕耳上的珍珠饰品。
“我听闻这珍珠是蚌仙在哪东海炼制而成;不过,这种珍珠应该是来至南洋,恐是鲛人所致;鲛人是以母系为尊,人身鱼尾,声音动听,尤擅歌唱;连炼制珍珠的水平也是一等一的,这金珠以鲛人歌声为食,辅以鲛人的鱼鳞喂养,才有这般罕见光泽。”
“啊!这么神奇,你从哪里听来得。“
怀悟一时被林观澜的话噎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书中写着。”
“哦,说说书名改天我也阅读一番。”
此番景象,阿奇都快忍不住笑出声。
“嗯,以前在师门的书室瞧到的奇书《异闻天下》,只此一本。”
林观澜转向白瑕。
“白瑕姐有听说过吗?”
这可问住白瑕,她瞧了瞧林观澜,又看了看怀悟完全不慌的神情,喝口茶才压住自己和阿奇一般想笑出声的感觉。
“是有此书,不过我没看过,师弟不会撒谎,你放心,不会逗你的。”
林观澜这才没有生疑。
“怀悟,你可不许骗我。”
她捏着拳头在怀悟面前比划着,佯装要修理怀悟的样子。
怀悟直视林观澜上扬的眼角,他一时语咽,不过还是作出承诺。
“好。”
白瑕望着眼前的二人总觉得熟悉,原来人在情爱中时都是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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