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爱断层

　　……
　　1月15日·计算机学院男生宿舍·凌晨2:37
　　"Schei?e..."（德语：该死）程叙猛地把空啤酒罐捏瘪，金属变形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格外刺耳。196cm的身高让他蜷在电竞椅里的姿势显得格外憋屈，黑色背心下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左臂花臂上的彼岸花纹身在台灯下泛着靛青色光泽。
　　林默踹开宿舍门，带进来一股冷风和泡面味："Putain de merde!（法语：操蛋）老程你代码写完了没？金融系那帮孙子..."
　　"?Callate la boca!（西班牙语：闭嘴）"程叙头也不抬，右手在机械键盘上敲出一串残影，左手夹着的烟灰簌簌落在满背的蟒蛇纹身上。蛇眼处的青柠色荧光在显示器蓝光中幽幽发亮。
　　周奕从上铺探出头："听说经管院那个钢琴女神今天在图书馆..."
　　"Vaffanculo!（意大利语：滚）"程叙突然砸了下键盘，三台显示器同时闪烁。他抓起桌上的伏特加灌了一口，喉结上的银环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老子在改院长要的零知识证明协议，别他妈提无关的人。"
　　宿舍突然安静，只有主机风扇的嗡嗡声。程叙摸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支万宝路。烟盒内侧用钢笔写着小小的"S.Z."，字迹已经模糊到几乎看不清。
　　"Alter...（德语：兄弟）"林默突然凑近，指着程叙花臂上的R.Z.字样，"这到底是谁啊？前女友？"
　　程叙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彼岸花丛中的字母，烟灰缸里二十三个烟头排成"SZ"的形状。"C'est compliqué...（法语：说来话长）"他吐出一口烟圈，蓝灰色烟雾在台灯下缓缓扩散。
　　周奕从上铺爬下来，啤酒罐"咣当"掉在地上："听说你为了她放弃清北保送？Verdammt noch mal!（德语：真他妈见鬼）"
　　"Foda-se...（葡萄牙语：关你屁事）"程叙突然站起来，电竞椅撞在身后的储物柜上发出巨响。他扯开领口，锁骨下的二维码纹身因为动作太大而微微发红。"老子要去天台抽烟，别跟着。"
　　走到门口时，他听见林默小声嘀咕："Putain...（法语：操）这傻逼肯定还喜欢人家。"
　　程叙踹门的动作顿了顿，满背的蟒蛇纹身在走廊灯光下栩栩如生。蛇信子恰好指向经管学院的方向，就像这些年从未改变过的执念。
　　男生宿舍·凌晨3:15
　　程叙靠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196cm的身高让他可以俯瞰整个校园。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他深吸一口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Merde..."（法语：该死）他低声咒骂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上的纹身。那个藏在彼岸花丛中的"R.Z."，是他这辈子最隐秘的痛。
　　宿舍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林默和周奕鬼鬼祟祟地跟了出来。
　　"Ey, amigo..."（西班牙语：嘿，兄弟）林默递过来一罐冰啤酒，"你这样子，我们看着都难受。"
　　程叙接过啤酒，指节分明的手指"啪"地拉开拉环，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上的银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滴在黑色背心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Por qué no la buscas?"（西班牙语：为什么不找她？）周奕小心翼翼地问。
　　程叙的手指突然收紧，啤酒罐在他掌心里变形。"Porque..."（西班牙语：因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ella merece algo mejor."（西班牙语：她值得更好的）
　　夜风吹过程叙的短发，露出他额角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高三那年，他为了赶在阮昭生日前凑够买天梭表的钱，在便利店值完夜班后骑车摔倒留下的。
　　"Schei? drauf."（德语：去他妈的）林默突然拍了拍程叙的肩膀，"你可是省状元，现在又是校草，多少女生..."
　　"Arrête."（法语：够了）程叙冷冷打断，将烟头狠狠摁灭在栏杆上。火星四溅，照亮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三个男生沉默地站在阳台上，远处经管学院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程叙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栋建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见那个在琴房里弹钢琴的身影。
　　"Je suis fatigué."（法语：我累了）程叙突然转身，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他走回宿舍，蟒蛇纹身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蛇眼处的青柠色荧光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隐约听见他最后一句低语："Elle est ma lumière..."（法语：她是我的光）
　　林默和周奕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夜风卷起阳台上的烟灰，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就像程叙腕间永远停在四点十七分的表，固执地停留在那个最痛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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