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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横滨的夜风裹挟着海腥味，吹散了GSS据点外围的薄雾。中原中也站在废弃仓库的屋顶，钴蓝色的眼眸冷冷扫视着下方的布局。米璐璐蹲在他旁边，嘴里叼着一根鱿鱼丝，尾巴尖无意识地拍打着瓦片，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听好了，笨蛋龙。”中也压低声音，指尖点了点简易地图上的红叉，“我们分两路，你从东侧突入，制造混乱，吸引火力。我从西侧潜入，直接端掉他们的指挥室。明白了吗？”
米璐璐眨了眨暗金色的竖瞳，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你根本没在听吧？”中也额角暴起青筋。
“听了听了！”她咽下鱿鱼丝，竖起三根手指，“东侧突入，制造混乱，然后……呃……”
“然后等我信号，再撤退。”中也捏了捏眉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别擅自行动，别拆楼，别——”
“知道啦！”米璐璐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比小孩子还难搞。
中也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把她拎起来晃一晃的冲动。
“行动。”
——
五分钟后
原本的计划是：米璐璐在东侧制造爆炸，吸引敌人注意力，中也趁机潜入西侧，直取核心。
然而现实是：米璐璐一兴奋，直接冲进了南侧，把整面墙轰成了渣。
“敌袭——！！！”GSS的守卫们惊慌失措地举枪射击，子弹在苍炎中瞬间汽化。米璐璐咧嘴一笑，尾巴一扫，又掀翻了三辆装甲车。
“喂！白痴龙！方向错了！！”中也的怒吼从通讯器里传来。
“诶？不是这边吗？”米璐璐歪头，呆毛翘起，“可这边敌人更多诶！”
“……”中也差点捏碎通讯器。
但就在他准备冲过去纠正她时，余光突然捕捉到一抹不寻常的动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出，手里提着金属箱，行色匆匆。
……科研人员？GSS什么时候有实验室了？
直觉告诉他，这群人不对劲。
——十分钟后。
“说。”中也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腕上，靴底碾过脆弱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我、我们只是普通研究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白大褂。
“普通研究员？”中也冷笑，指尖挑起对方胸前的ID卡，“欧洲‘Mnemosyne’实验室的徽标，你以为我不认识？”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米璐璐蹲在旁边，歪着头看中也拷问，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中也会这么生气，但她能感觉到——这群人，很危险。
“再问一次。”中也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在横滨做什么？”
男人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中也眯起眼，重力异能骤然加重。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仓库里。
最终，男人崩溃地吐露了真相——
“我们……是来重建实验室的……‘Project Mnemosyne’的子公司……在横滨……寻找新的实验体……”
中也的呼吸一滞。
……新的实验体？
……像米璐璐这样的？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某种冰冷的怒意从脊背蔓延至全身。
米璐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尾巴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像是在无声地问：“中也先生，怎么了？”
中也低头看她，少女的竖瞳里满是纯粹的信任，没有一丝阴影。
……绝对，不能让这群人再碰她。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森鸥外的通讯。
“BOSS，我们抓到了几条‘大鱼’。”
电话那头，森鸥外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哦？看来今晚的收获不小呢。”
中也盯着那群瑟瑟发抖的科研人员，眼神冷得像刀。
“是啊……足够让他们‘好好交代’了。
黑手党审讯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中也阴沉的脸色。
他盯着那群被捆成粽子的科研人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钴蓝色的眼底翻涌着某种压抑的暴怒。
Mnemosyne实验室……
就是这群人，曾经把米璐璐关在笼子里，往她脊椎里植入金属固定器，让她痛得发抖还要记录数据？
胃部泛起一阵尖锐的灼烧感，像是有人往他内脏里灌了滚烫的铅水。
“中也先生？”米璐璐凑过来，鼻尖上还沾着爆炸后的黑灰，暗金色的竖瞳里满是困惑，“他们很重要吗？你看起来好凶。”
中也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个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又被盯上。
他抬手，粗暴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贝雷帽按得歪到一边。
“白痴，你欠我1.5亿，记得吗？”他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道，“要是你被这群人抓去切片研究了，谁还我钱？”
米璐璐鼓起脸颊：“我才不会被抓！我能烧光他们！”
“上次喝气泡酒发酒疯的是谁？”
“那、那是意外！”
中也嗤笑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手臂内侧——那里有一排细小的针孔疤痕，是长期注射抑制剂留下的痕迹。
她曾经被当成实验体，被注射药物，被强迫龙化，被测试疼痛阈值。
而现在，这群人还想在横滨重建实验室？
指节捏得发白，重力异能不受控地溢出，脚下的水泥地“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米璐璐的尾巴尖轻轻缠上他的手腕。
“中也先生，”她小声说，“你生气了？”
“……没有。”
“骗人，你的异能都暴走了。”
中也沉默了一瞬，突然伸手拽住她的后领，把她拎到面前。
“听着，蠢龙。”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以后见到穿白大褂的，立刻烧了就跑，懂吗？”
“哦……”她歪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那如果我把他们全烧了，能抵债吗？”
“想得美！”中也恶狠狠地弹了下她的额头，“1.5亿，一分都不能少，你给我活到还清为止！”
米璐璐捂着额头撇嘴，尾巴却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小腿，像是某种无声的依赖。
中也别过脸，耳根发烫。
麻烦精。
但既然欠了我的钱，就别想轻易死掉。
他拎起其中一个瑟瑟发抖的研究员，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冰：
“你们实验室的据点，在哪？”
男人颤抖着吐出地址时，中也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今晚，横滨的海里会多几具无名尸。
而米璐璐……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试图用苍炎烤鱿鱼干的龙族少女，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一瞬。
她只需要继续没心没肺地吃零食就好。
剩下的肮脏事，他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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